梓依VS毅軒VS葉靈VS阿鄭(70)
“涵文,你直接告訴我,毅軒醒來的可能性有多大?”謝天成在提到自己兒子的時候,情緒明顯有很大的變化。
涵文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不是為了梓依的事情。“毅軒醒來的可能性並不大,是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一切都是心理作用。”
“那還有可能醒嗎?”這是謝天成最想知道的,就是只有一點點的希望,他都願意試試,“涵文,為了救毅軒,不管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請你務必要幫我!”
謝天成始終是一代大佬,能夠說出這麼懇切的話,已經算是不可能中的可能了,恐怕除了為自己的家人,謝天成是絕對不會求人的。
涵文明白謝家人的心情,可是要他放手,真的很難。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失去這樣的機會以後便再也不可能和梓依有任何的關係。他,做不到。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毅軒是心理上的創傷,梓依已經不在了,所以毅軒的病,除非他能夠想通,不然可能只有一輩子這樣子,更可怕的後果是,他心理暗示自己自殺,那活下來的可能便為零了。”
這是事實,他知道的事實。為了自己的愛情,讓謝家的所有人陪葬,他是不是太殘忍了?梓依,我該怎麼做?他心裏低喃着,卻無法真正的下定決心。
“涵文,毅軒是你的朋友,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一直這樣直到死去嗎?”謝天成的目光渙散,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彩,他似乎真的老了。
不知道為什麼,涵文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麼深意,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在吞噬着他,讓他漸漸的開始恐慌。
愧疚!是的,這種感覺歸根結底就是愧疚,他對謝毅軒的愧疚。“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為力!我過兩天就要離開了,還請您再找一個好一點的大夫。”
“我知道了。”謝天成轉身看向窗外,涵文看到謝天成的背影,暗暗地嘆氣。謝天成又說,“好了,你出去吧,我會重新找一個能將毅軒治好的人。”
涵文的心理上已經承受着很大的壓力,如果讓他一直面對着昏迷不醒的謝毅軒,還有謝家擔憂的人,甚至於寶寶可憐巴巴的眼神,他的愧疚感會更嚴重。
立刻預定了兩張去洛杉磯的機票,回家的時候便對梓依說,“我們準備搬走了,箬薇,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梓依甜美的笑容帶着羞怯,“都說了會照顧你一輩子,我又怎麼會不跟你一起去?你說去哪裏都可以,如果你想做了雲遊四海的游醫我也願意陪在你的左右。”
梓依的話無疑是一股蜜,甜潤着他的心房。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梓依,“能有你陪在我的身邊,真是我汪涵文幾生修來的福氣,梓依,謝謝你!”
“涵文,你剛剛叫什麼?”原本覺得幸福的梓依突然聽到突兀的兩個字,心驟然加快,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反正她對這個名字很敏感。
後來仔細的想想,也許是她不願意涵文將她當成別的女人。是的,她交齊箬薇,是涵文救了她,她要做的是報答,而不是在意涵文以前的感情生活。
“沒有...”涵文有些驚慌失措,他一直不喜歡叫她箬薇的,她是梓依,是他愛了很多年的梓依。
“是嗎?”梓依失落的鬆開涵文,他並不願意告訴她他是什麼意思。他的驚慌已經讓她明白,這個叫梓依的女人,對涵文來說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那我去收拾東西了。”梓依推開涵文,孤單的走向二樓,涵文用悲傷的眼神看着自己愛着的女人,他應該怎麼跟她解釋。
算了,以後這個名字他都必須忘記,梓依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人是齊箬薇。他最怕的還是,梓依腦子裏的一小部分記憶不僅僅是在謝氏工作的記憶,還有她的名字,她的愛情,她和謝毅軒在一起的種種。
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梓依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叫她老婆,夢到他們一起牽手在一片很大的庄園裏,夢到他們和一個小男孩嬉戲。
這個夢讓她半夜驚醒,她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有這種清晰的夢是不是表示曾經發生過。她交齊箬薇,未婚,只是普通的小職員。
這些都已經告訴她她所夢到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麼她又覺得那麼的真實呢?翻身起來想要去問問涵文,又覺得還是不要。
這段時間涵文的壓力已經很大了,她再拿這些無聊的事情去煩他,只能讓他更加的擔心。也許真的是夢吧,一場簡單的夢而已。
可是,再次躺下去的時候她再也睡不着,什麼原因她自己也搞不懂,突然之間她不想走了,不想離開台北,似乎,這邊有什麼東西牽挂着她一樣。
第二天一早,涵文便將他們的行李放上了車,梓依站在一邊,臉上根本看不到什麼欣喜。猶豫很久,她說,“涵文,我們一定要走嗎?我覺得在這邊生活挺好的,突然要換個環境我怕自己不習慣。”
“以前周圍的鄰居都是黃種人,突然都變成了白種人,我覺得好奇怪,心理上有點承受不了這樣的改變。”
涵文溫文爾雅的走到梓依的面前,牽着梓依的手,“別想那麼多,我們去又不是不回來,這樣吧,如果你在那邊住不習慣,我們再搬回來怎麼樣?到那邊之後我們先辦理結婚手續,你就等着做汪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