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遇
這一周李慕過得有點煩躁，逢人必被調侃，更有甚者，還跑到他教室窗外瞻仰他尊榮。
除了老師，簡直群“雌”避退，讓他着實體驗了一把傳說中的“喪失三年擇偶權”。
周日返校，李慕想找個清凈之地，於是在校園到處溜達。路過學校人工湖的湖畔涼亭時，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白筱凝。
白筱凝此時心情有些低落，昨天電話里跟她母親吵了一架，起因是母親讓老師幫她換座位。
她不是反對換座，只是有些討厭母親總是嘴上說著為她好，替她做決定，而很少徵求她本人意見，像畢業后出國，像這次。
對於李慕，她沒什麼太多想法，只是覺得這人有點不着調，且有些羞惱其弄髒她衣服。
家教甚嚴的她平時顯得有些過於文靜，跟男生也盡量保持距離。
她不像其他青春期的男生女生熱衷討論喜歡誰、暗戀誰什麼的，除了學習外她總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但清新純真的外表，讓她時不時就吸引外人關注。就像剛入學，就被同學們投選為班長，明明她都沒報名參選，明明什麼都不會，可大家還是不同意她辭職班長。
涼風習習，柳條漫舞。煩悶的時候，她喜歡一個人來這坐坐，看看湖，心情就會好很多。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着......”她輕快地哼着調，雙腿不自覺地輕輕擺動。
發現有人經過，白筱凝如被時間暫停般，表情瞬間凝滯，歌聲驟停。看見來人還是班上認識的，她雙頰不禁微紅。
難得見平日總是一副小大人模樣的白筱凝有如此可愛的一面，讓李慕倍感新奇。
見其窘迫的樣子，忍不住出聲道：“蠻好聽的，沒想到白班長深藏不露哈！腳別磨了，地磚都快被你扣出三室一廳了。”
“要你管！”白筱凝聞言，給了對方個衛生眼，似在暗惱自己的小女生作態。
“額，那啥，上次我不是故意的，弄髒你衣服，要不我賠你一件？”
“不用，那件我扔了！”白筱凝覺得可能有些生硬，於是補了句：“我知道的。”
李慕也不知道小妮子生氣啥，一時也不知道咋回話，砸吧砸吧嘴，然後，雙方陷入一陣沉默。
略顯尷尬的氣氛被一陣男女吵架聲打破。
“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我跟那呂牧，沒什麼！他老來糾纏我，我有什麼辦法？”不遠處傳來一個女聲，聲音有些竭撕底里。
起初，李慕以為會是自己前身的“風流賬”，面對白筱凝鄙夷一瞥，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樑。
隨後，兩人發現竟是班上的錢曉佳，才知道她說的是“呂牧”，不是李慕。旁邊高瘦的男生應該是錢曉佳的外校男友。
反應過來的李慕一把拉過白筱凝，藏進視野死角，並示意地對白筱凝挑挑劍眉。
白小妮子對他的動作顯然有些不滿，瞪了他一眼，然後貓了一眼正在吵架的情侶，欲言又止。
“難道我二中的兄弟會騙我？那個姓呂的半夜為什麼會給你發曖昧消息？”男生顯然不滿女友的回答，“那你把你手機給我！”
“幹嘛要我手機？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竟然一點都不相信我...”錢曉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立馬哭腔裝委屈，然後揚手就把手機砸到男生腳底下。
看着電池分家的手機，男生也愣了一下。張張嘴，半晌才無力說道：“竟然這樣，
那也沒什麼可說的。算我錯了，算我眼瞎行吧？咱也好聚好散，再見！”說完，轉身便走。
“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沒什麼意思。放開！”.....
兩男女又是一陣拉扯，男的要走，女的連拉帶拽，甚至賴在地上不讓他走。受夠女生的胡攪蠻纏，男生乾脆轉身丟下外套。一個大步。撐桿側跳進人工湖，“嗖嗖”幾下就游出十幾米開外。
“秀啊！聽說是個體育特招生，厲害厲害！”李慕表示這入水動作滿分，只掀起一絲潑瀾。聞言的白大班長驚愕之餘，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錢曉佳顯然被新晉前男友的一頓操作給搞懵，看看手裏變形的外套，朝湖邊喊了幾句，沒得到回應。然後慢慢蹲下來把臉埋進雙膝，雙肩微顫疑似哭泣。
而此時，男生也已經游到側岸，頭也不回地向校外走去。
白筱凝嘴唇輕抿，猶豫是否上前安慰，被李慕拉住，“讓她自己靜會兒唄！”
“哎！曉佳，危險，別跳啊！”白筱凝剛扭頭髮現錢曉佳已經在翻護欄，嚇得臉色發白。
“噗通”一聲，濺起半丈水花。人工湖原來是附近村莊的飲用水源，後來擴建成人工湖，所以水深最淺的地方2米有餘，堤岸離水面也得半米來高。校方沒少警告學生嚴禁入湖。
錢曉佳顯然低估了水深，而且泳技也不過關。
剛下水就被嗆，像模像樣地撲騰幾下，然後跟大多不會游泳的落水者一樣，探不着河底，就越來越慌亂，雙手不斷上舉在水裏一浮一沉。
白筱凝見狀也是驚慌不已，偏偏護欄上的救生圈或許是久未啟用，被打了死結怎麼也解不開。
“李慕！你在幹什麼！快幫忙！曉佳別急，這有救生圈！”她見李慕還是一副滿不在意，優哉游哉的樣子，又急又氣。
倚着湖邊護欄的李慕，看着起起伏伏的錢曉佳，估摸着其已經喝下不少斤兩湖水。
雖然對這位茶藝少女毫無觀感，但見死不救不是李慕的性格。
於是，一把拉住還想嘗試扒護欄的白筱凝，在對方憤懣且疑惑中，脫下T恤，扔她懷裏，
“你去找人幫忙，我會游泳！”說罷，縱身跳入湖中，朝錢曉佳游去。
水中救人是件很危險的事，尤其是對方還在掙扎，溺水者的求生欲會拚命抓住救命稻草，纏死救人者。
他打小就經常在外婆老家農村附近的河湖發浪，有些水性，沒少聽村裡老人告誡。
儘管李慕在小夥伴中沒少吹噓自己南村“浪里白條”，但水中救人還是頭一回。
掙扎中的錢曉佳已經有些遠離湖岸。游到近處的李慕見其還在拚命掙扎。於是，深吸一口，潛入水中。
打算從後面靠近的李慕，剛嘗試接觸就被錢曉佳死死揪住，沒辦法只能咬牙猛擊她肚子和脖子，得把她嗆暈。
費了幾番功夫，才從她的糾纏中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