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權限擴大
靈性上升，穿過重重瘋狂的囈語，當弗雷再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熟悉的星辰之間。
地面上藍色的符文流轉不停，但是對於現在的弗雷來說，它們已經開始變得熟悉，能夠讀懂，這是來自觀星者靈性感知的能力幫助，可以直接從含義方面窺探符文的真意，不用像過去一樣靠着死記硬背來學習翻譯。
非凡材料和非凡血脈的區別，這裏會有嗎……弗雷快走幾步，延着前幾日自己尋到那傳承之處，展開靈性感知能力，開始溝通地面上的符文仔細體會起來。
欲成觀星之人，需承星辰之重……來自地球的觀星者啊，掌控無名之霧，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觀星者主材……星空領域非凡血脈……不是這些……
……非凡血脈……就是這裏……非凡血脈中殘存有怪物意識，儀式前請確保自身狀態良好……後果……唉，不是這些……
……觀星者非凡能力運用……非凡能力並不是直接得到對應領域的能力，而是獲得了在這個領域學習攀登的基礎……原來是這樣，難怪成為非凡者的我，也沒有什麼強橫的攻擊能力……
嗯……這就和我的基礎身體素質和體術差不多啊……非凡能力是基礎，而體術就是運用能力……
非凡能力基礎……冥想法……嗯！
弗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伏下身子，仔細閱讀起來。
這一段符文的心念不同於此前閱讀的那些，如果說以前閱讀的這些像是亘古不變的巨石，那面前這段就是溫柔流轉的流水。
冥想之意……本我……超我……自我……調和三者，由地升天，再由天降地，獲得其上其下之力……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只是閱讀一遍，我這靈性便漲大一圈……弗雷呼出一口氣，仔細感受自身的變化，短短几分鐘，竟然讓自己的靈性有了一種流水變化之感。
他重新坐起身，只覺疲憊竟然盡數褪去，像是酣暢淋漓的睡了個午覺般。
再聯想到此前看過的種種，一個想法突然從弗雷腦海里跳出。
莫非這些都是為了培養觀星者而留下的預備之物，待到這些都學會了，就能用核心之處的那枚印記，成為觀星者。
有了這些準備，成為觀星者過程中的風險將會被縮至最小。
而自己是先成了觀星者，再反過來去學習這些知識。
這麼說來，我倒是幸運，沒有被非凡血脈中殘存的意識扭曲身心，變作怪物……
弗雷有些恍然，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符文學課程上聽過一個猜測，在過去，這些符文是整個大陸的通用語，是人人皆懂之物。
所以……我這在過去，還算個文盲嗎……
唉，知識果然非常重要。
感嘆幾句，弗雷又重新俯下身，繼續溝通符文，細細閱讀這些為觀星者預備役準備的知識。
魔力提煉……靈性操縱……魔力內存……靈性錘鍊……
這些觀星者必須的知識一點點從弗雷的腦海讀過，閱讀的同時他也嘗試着調動自己的非凡能力，去模仿，去嘗試，他像一塊乾燥的海綿，被放回屬於他的大海，如痴如醉。
就像他同布里塔的那番討論，他覺得掌握知識才是應對未知恐懼的最好方法。
就這樣，弗雷累了就打坐冥想，不累就繼續閱讀，或者嘗試自己的非凡能力，時間匆匆而過……
這裏是……輝石魔礫……一階輝石魔法？！
激動的弗雷抬起頭，
然後一下子撞在了因為撞擊硬化的屏障上，突如其來的撞擊，讓他閉上了眼，本就已經有些乾澀的眼球迅速被淚水浸潤。
揮手散去魔力，揉了揉微紅的腦袋，坐倒在地上的弗雷，搖晃幾下，這才緩過神看向四周。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經離開了此前難以離開的一米範圍。
是因為我成為了觀星者，所以法陣的範圍擴大了？
福靈心至，弗雷手指輕點，一道銀色的魔力波紋蕩漾而出，在昏黃的雲霧之間勾勒出了一片範圍大概兩米的圓形區域。
範圍翻倍了，難怪我看了這麼久。
弗雷揮手，散去魔力，這是他從地面上的符文中學會的一些基礎的魔力運用，甚至都算不上魔法，只能算是技巧。
再看兩眼那繁雜的符文，弗雷頭部傳來了尖銳的刺痛，心中頓時明白長時間的閱讀下來，雖然身體疲憊盡去，但是心神之疲勞卻越加嚴重。
一階輝石魔法，算了，今日就到這吧……弗雷手臂一揮，從無名高處墮落而下，穿過翻滾不休之霧和瘋狂惡毒的囈語，意識搖晃間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張開雙眼，窗外正盛的陽光點燃了整個房間，一片金燦燦的，他望向窗外還未升到正中央的金光，聽着外面吵鬧的生活瑣碎，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情不自禁的用臉摩擦幾下被子，美美的閉上了眼睛。
不過片刻，呼吸聲便已平穩。
也許是入了秋，窗外的不知名老樹的葉子落了一片又一片，片片都落在滿懷心緒的人心中。
穿着一身黑色風衣，頭戴黑色寬檐紗帽的奧黛莉接住了一片樹葉，看向對面頭戴高帽手握銀色法杖的男人。
“小姑娘，不要這麼戒備，我是卡門大學的特聘教授，最近才到康城。”克萊恩.莫里亞蒂摘下禮帽置於胸前，對着奧黛莉微微彎腰行禮。
“嗯，你最好，別動。”奧黛莉微微蹲下身體道。
克萊恩看着她突然變化細長的瞳孔和四周奔騰咆哮的紅色血脈氣息，臉色微微難看，反手將禮帽戴回頭上，轉身就走。
奧黛莉長吐出一口熾熱的吐息，下一瞬出現在克萊恩的身後，身形微側，攥拳於後，而後腰身發力，肩隨腰走，拳風呼嘯向他背後而去。
於是狂風捲起披風，化作一個旋轉的黑影，奧黛莉的拳頭沒有擊中任何人，徑直落在空處。
不好……眼見拳頭就要落在地上，奧黛莉急忙松拳為掌，五指撐地，而後一個後空翻，完好的落在了地上，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五點清晰的指印。
奧黛莉回頭望了望這破舊的小樓，見二樓處沒有什麼異樣，這才蹲在地上，看向自己留下的指印。
她伸出手，瞳孔再度變作尖銳之狀，眉毛微微皺起，然後按在了那最是堅硬的青石上，手掌微微發力，將那指印處化作一灘石粉。
“呼~好了。”奧黛莉站起身，小心的拍了拍手，東張西望兩下，捋了捋自己有些皺褶的外套，快步向著聖馬丁街走去。
她帶起的石粉飄飄蕩蕩，向著公寓的牆壁落去，而後堅持了多年的老舊的牆壁，咔得一聲裂開了，而後迅速延着裂縫，爬滿了整張牆面。
喧鬧的聲音隨着裂縫而擴大，最後充斥整棟樓層，最後，正高高興興計算着房租應該漲幅多少的夏洛克先生咆哮一聲，驚碎了一簾幽夢。
午陽照耀，睡意如雲霧散去，弗雷從床上坐起身來，雙目從迷茫至無神，再從無神至清醒。
半個小時匆匆而過，肚子裏越發火熱，他這才徹底醒來，朝着窗外看去。
已經中午了啊……輕拍兩下臉頰，弗雷輕聲下了床，幾步就跨過自己的房間，拉開了房門。
打開房門，弗雷還未跨出房間，一股蔬菜湯的酸甜氣味就先湧進了他的鼻子，循着香味他邁開腿來到了餐桌旁，從還帶着餘溫的湯鍋里湊出一碗湯來，又從所剩不多的紙袋裏取出一根麵包，這才坐在餐桌前，美美的吃上了一口。
哥哥似乎已經去貿易行了，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伊莎貝拉回來的時間也差不多……
或許我下午去完荊棘街之後，還能趕得上肉類市場的營業時間，可以做一頓豐盛些的晚餐……
一邊享用食物，弗雷無聲的坐在餐桌前，開始對自己前幾日的行為進行復盤，思考起加入守火者的優缺點。
其中壞處是非常明顯的：
作為穿越人士，自己身上關係到回家的無名之霧和觀星者傳承都不能割捨，自己如果長期晃蕩在由教會成員組成的非凡者隊伍里，風險不小。
其次，本身自己已經掌握了觀星者的非凡能力，雖然這種體系不同於布里塔介紹的神恩體系，但是是否能夠相融還是一個問題，自己如果不成為非凡者，很難掩飾自己從無名之霧中獲得的好處。
而成為非凡者的話，必然會受到更嚴格的監控，到時候暴露的風險也就更大。
其三，非凡血脈有失控的危險。
…………
在腦海中將壞處一一列出，弗雷只覺得有些頭疼，喝上一口酸酸甜甜的蔬菜湯，揉揉腦袋轉而思考起自己所做的必要性和好處：
從穿越前弗雷的遭遇來看，自己這具身體必然不是那幸運的百分之八十，那日在儀式中見到的那些死屍必然會帶來更恐怖詭異的後續，自己一人並沒有能力對抗，加入守火者才能保護哥哥妹妹的安全。
最為重要的，即使無名之霧中有回家的線索，自己也不能全然相信，萬一就是某些邪神的樂子，從守火者隊伍中多獲取些神秘學知識，非凡者世界的常識，對自己也有好處。
其次加入守火者，自己能獲得更多的非凡者關係，這些關係都是基於教會的途徑，想來更為安全，公平。
至於那些其他的非凡途徑，或許自己能找到，可是很難保證不會沾染上其他要命的麻煩，或許自己會離回家的路越來越遠。
或許自己能夠一直隱藏在守火者隊伍里，一直到成為教會的高層，這樣的話，自己大概就能專心尋找回家的路，順便給哥哥和妹妹留一筆足夠他們過活的錢。
家……家啊……不知道爸媽吃飯了嗎……
弗雷失神的將最後一點麵包塞進嘴裏，端起有些微涼的木碗，用它遮住了自己的臉，就着鹹味喝着酸甜的菜湯。
最想家時，一是剛失去，二是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