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奴
若子辰盯着手機裏面的消息，心裏頭響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這句話看上去更多的是在警告他。
不要出門是否代表着外面會有危險？
又或者是在隱藏着什麼？
若子辰就是這麼一個人，不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停止運行自己的大腦，他習慣把任何事進行思考。
屏幕上的電影也終於步入了結局，那渾身佈滿龍鱗，散發著偉大且雄威的龍類在最後時刻被超人類用手中的長刀刺穿頭顱。
他眼神冷漠的可怕，在龍徹底死亡后拿起遙控關了電視，黑屏后的電視畫面上照映出他的模樣。
瞳孔在黑暗中微亮着紅光。
他揉了揉眼，再次看去。
這次是一如既往的漆黑。
若子辰把手機連接充電器，站起身往櫃枱走去。
那條消息的來源對若子辰而言其實並不重要，說不定又會是誰的惡作劇。
在學校，並不是沒有這種情況。
他伸手打開櫃枱上的門，從裏面拿出一塊麵包，用嘴巴咬住包裝袋后又在冰箱裏面拿了一瓶純牛奶。
這是他的臨時晚餐。
至少不會讓自己餓着肚子。
他關上冰箱，外面突然亮起一陣強烈的白光，頃刻間照亮了整間房子，而存在的時間也轉眼即逝。
“發生了什麼？”
若子辰下意識的眯眼，短訊的內容沒有欺騙他，今天晚上似乎真會發生一些好玩的事情。
他扭頭看向窗外，眼裏已經有了些許好奇在跳動，而光芒最後匯聚的地方似乎正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大概不到二十米的位置。
要是距離近的話……
他走到沙發旁邊拔下充電的手機，嘴裏咬着麵包，手上拿着一瓶牛奶就往樓上走去。
說了不能出去，沒說不能上樓。
這座房子一共有三層，在老城區也是屬於十分高的房子，只不過因為二層堆放的東西太多，所以他一般不會上去。
二層放着的都是爺爺的東西，他把屬於爺爺的東西全部放到了第二層，捨不得丟只好全部堆在這裏。
上面有着四五個紙箱子堆在一起，紙箱子裏面全是一些書籍與報紙。
木製的衣櫃裏面掛滿了衣服，在旁邊還放着兩具斷了腿的棕色沙發。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爺爺說要修好擺在樓下，可現在放在這上面和其他的東西一樣落滿了灰。
若子辰看着這片間隙狹小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只好小心翼翼地把這些東西慢慢地全部拿開。
代表着歲月蹉跎的灰塵沾滿了手。
好不容易才擺放出一條通道，若子辰在這些物品裏面穿梭而過，像是一隻身形矯捷的老鼠，他很快就踏上去往三樓的樓梯。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木門。
看起來有了很久的年頭，因為在木門上已經有很多的地方被蟲類啃食出了數個大洞。
若子辰看着門上的洞，眼神中漸漸有了嚮往，在木門的背後，是皎潔如雪般的月光，是斗轉星移的宇宙盡頭。
“吱——”
他伸手緩緩推開木門走了出去，站在漫天璀璨星光下，皎潔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下，地上亮起他的影子。
若子辰看着遠處亮着無數霓虹燈的高樓和大廈，瞭望這個讓他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可很快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的視線環顧四周，最後定格在那充滿着黃色的路燈下面。
那裏有兩個人影正扭打在一起，正是陽辰與神奴。
陽辰的手上拿着武器，鋒利無比的刀鋒輕而易舉的割開了神奴的肌膚。
血液像是噴泉般湧出。
但這種對普通人類本應該致命的傷勢對神奴而言似乎算不了什麼。
神奴猛然間張開五指，指甲在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就像是削鐵如泥的短刃。
它猛然發動攻勢，陽辰用手上的長刀抵擋住，發出一陣鐵器相撞的“叮叮”聲。
交戰的餘威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長而寬的裂痕。
若子辰被眼前的一幕嚇的趴在地上。
他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在口袋裏面摸索着手機，這種場景交給警察叔叔來應該更合適。
這兩人毫無疑問都是真正的瘋子，大晚上的不去睡覺拿着長刀跑來這裏進行某種決鬥儀式。
就算是沒有傷到人，砍到一些花花草草也是有不好的影響。
他探出頭，剛準備撥通電話，那高大的神奴被陽辰一腳踢飛，在月光的照耀下，若子辰看清楚了它的臉。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與其說是臉倒不如說是口齒，畢竟除了獠牙就沒有其他的五官。
這種怪物的噁心程度在他的眼裏完全不亞於看過的異形電影，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子辰縮回了頭，看了眼手機上的號碼選擇了黑屏，他不能報警，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擁有精神障礙的他，已經能夠想像自己在說出這件事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學校裏面因為那個惡魔的緣故，他差點就從樓上跳下去的事件已經讓他被標註了精神病的標籤。
沒有人會在意精神病人所說的話。
……
神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呼吸時胸膛的起伏都會帶出血液，但它像是沒有任何痛覺一般，一次次的朝着陽辰衝去。
如同鐮刀般密集的齒刃對準陽辰的頭顱狠狠咬了下去。
陽辰舉刀。
唐刀與神奴的齒刃碰撞在一起，擦出一連串的火光。
他手臂上的肌肉暴起，往前踏步的同時猛然間發力，神奴完全擋不住他如此恐怖的爆發，連連倒退而去。
可陽辰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它，拿着刀柄的手腕一翻，腳步橫跨時帶動了手裏緊握着的唐刀。
“呲——”
唐刀帶起血液，但神奴的速度以及身體的硬度過於詭異，這一擊也並不能完全結束戰鬥。
“你這傢伙的皮膚還真硬。”
陽辰把刀收入刀鞘，語氣聽上去不知道是讚賞還是抱怨。
不過，只是一隻四級神奴用普通的武器對其造成的傷害性就已經微乎其微。
若是遇到二級或者以上的話，怕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存在。
想到這裏，他嘆了一口氣。
自己的實力說到底還是無法跟執行部那些恐怖的傢伙們比。
神奴咆哮起來，它發出怒吼聲，指尖以恐怖的速度飛速生長，乾枯修長的指尖如同十刃貓爪般。
被陽辰一直壓制，它顯然也是有着很大的怒氣。
陽辰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可稍微一愣，下一秒他猛地回頭，視線定格在若子辰先前趴着的樓房上。
但上面沒有任何東西。
錯覺？
陽辰眉頭一皺，不由得他細想，神奴已經直撲上來，乾枯的手臂已經揮舞着如同匕首般的指尖。
陽辰察覺到神奴發起了突襲，面對着突然發動的攻擊，他的臉上只有淡然之色。
神奴與他的距離在兩秒內拉近，流淌着血液的指尖甚至已經觸碰到他的肌膚。
濃郁的血腥味讓他忍不住皺眉。
如此濃郁的腥臭味，這隻神奴究竟殺了多少人？
“真是……找死的傢伙。”
下一秒陽辰開口，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身上的氣息完全變了，如果說上一秒的他是一隻迅而敏捷的獵豹。
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一頭暴怒的狂獅。
“異能，展開。”
陽辰的雙瞳在話音剛落的同時變成了一種鬼魅的紅色，一股無形無色的臨界點自他腳下散發出去。
神奴首當其衝，在臨界點從它龐大的身軀拂面而過時，它的身軀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停了下來…
陽辰在瞬間躲閃過黑影的襲擊，旋即反手把刀從腰間抽了出來。
兩個動作幾乎是同時間完成的。
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朝着神奴橫斬。
修長的刀身像是揮出一輪圓月。
揮刀地速度快到連長刀只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哧！”
刀像是入水一般毫無阻擋地滑了進去。
神奴如同鋼筋打造出來的皮膚完全擋不住他這一刀，血肉如同花一般炸開。
一陣微風拂過，神奴被攔腰斬斷，徹底一分為二。
“咔——”
陽辰收回唐刀，視線又定格在先前的樓房上面，他的直覺告訴他，在那個平面上藏匿着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