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邊境伯爵
體內傳來的劇痛告訴亞楠已經沒法再閃避了,他絕望的閉上眼睛。
重物砸下的破風聲傳至耳邊,他用力想推開阿爾弗萊德,卻紋絲不動。
死亡沒有如期降臨,亞楠睜開眼睛,看到岡亞爾正在憤怒的咆哮。
一柄投擲而來的巨斧將砸下的強行偏轉了砸下的肉瘤,救下了兩人。
強烈的震動向從遠處傳來。十數位身着鎧甲的騎士向亞楠的方向迅速突進。一路上的怪物被騎士手中的巨斧掃蕩,如同馬群奔騰,無可阻擋。
岡亞爾沒有忘記腳下的兩人,拎起肉瘤繼續砸擊亞楠和阿爾弗萊德。
“切~~”,面甲下傳來冷冷的不屑,為首的銀甲騎士取下背上的盾牌,周身散發巨量的蒸汽,蹬地躍起,跨過阻隔的污穢,降臨在亞楠的面前。
砰!
肉瘤砸中銀甲騎士的盾牌,巨大的聲音震的亞楠耳膜生疼。
一擊不中的岡亞爾憤怒了,再次舉起肉瘤一下又一下的砸擊盾牌,頂着重擊的騎士腳下磚石崩碎。
“隊長!接着。”一柄斧槍被遠處的騎士扔來。
銀甲騎士抓住機會傾斜盾牌將岡亞爾的砸擊滑開,接住扔來的長槍,順勢扭腰劈砍,將岡亞爾拎着肉瘤的右臂砍下。
吼!怪物吃痛後退。
騎士趁勢追擊,手中銀光揮舞,血肉飛濺,瞬間扭轉戰局。
不一會,岡亞爾已經四肢盡斷,躺在地上不斷嘶吼。
“閉嘴吧。”長槍貫穿了怪物的整個身軀,逐漸不再動彈。
“難得能看到鐵路警備員參加前線的戰鬥啊,就算你們個個都是超凡者,什麼都不帶上戰場也太大膽了吧?”騎士將面甲取下問道。
亞楠還沒有從剛才的戰鬥中反應過來。
兩米余高的魔動鎧下卻裝着一個少女的靈魂。日光照射在銀甲上,隨風飄揚的金髮散發出迷霧般的光澤,站在血色的戰場上,如同北海的女武神。
從碉堡中走出的一隊隊騎士迅速結束了鏖戰,城牆下的肉山們在牆內新式武器的壓制下,留下幾堆碎肉之後,緩緩離去。
“啊!贏了!”倖存的士兵們發出勝利的嘶吼。
“警備員亞楠,他是阿爾弗萊德,感謝你的援手,能留下你的名字嗎,來日必有厚報。”亞楠感激的說道。
“凈裁軍中尉安妮瑞爾,厚報就不必了,說不定我哪天就需要你們救援了呢。”安妮瑞爾笑的很明媚。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拜拜。”安妮瑞爾從地上拔出長槍,走遠了。
亞楠捅了捅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阿爾弗萊德:“別人救了我們你也不說聲謝謝,真沒禮貌。”
阿爾弗萊德彷彿沒有聽到亞楠說話。
“凈裁軍。這名字倒真好聽。”
“凈裁軍怎麼了?”亞楠對阿爾弗萊德的自言自語很奇怪。
“回去再說,你先把你那破刀撿回來吧,沒那本事還想學偷襲,差點一把給岡亞爾捏死。”阿爾弗萊德毒舌道。
亞楠想反駁,但是想想他說的對,只能悶悶的撿制式刀去了。
剛結束戰鬥的軍營並沒有輕鬆的氣氛,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回到宿舍后,連長桑傑斯讓軍醫檢查了二人的傷勢后便叮囑他們儘快恢復,很快就要有新的作戰任務了。
“這是把警備員當牲口了。”亞楠吐槽,就算超凡者比普通人的素質強上不少,給那種怪物捏一下的傷勢,也不是說恢復就能恢復的。
阿爾弗萊德沒有接過亞楠的話頭,默不作聲的給亞楠調製了一杯淡綠色的藥水。
亞楠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甜甜的,有一種好聞的香味。五臟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消散了許多。
“你跟我說一下凈裁軍是什麼部隊?”亞楠放下杯子看着桌前配置煉金瓶的阿爾弗萊德。
阿爾弗萊德手頓了下。“凈裁軍是聖教國的一支地方武裝,他率屬於教國西北方的萊斯伯爵。”
“這位萊斯伯爵聽上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亞楠回想戰場上英勇的身姿,對素未謀面的萊斯伯爵印象分很高。
阿爾弗萊德瞥了亞楠一眼,繼續說道:“和萊斯伯爵一樣,凈裁軍對污穢深惡痛絕,只要和污穢稍有聯繫,就會受到凈裁軍的裁決,好像他們才是教國裁判庭。”
“按常理來說,只有超凡能對付超凡,萊斯卻能讓普通人使用超凡者的煉金裝備,去對抗污穢,在教國乃至整個大陸都是獨樹一幟的。
亞楠想起戰場上扭轉局部勝負的騎士們,“那些騎士其實都是普通人?”
“有些是吧。”阿爾弗萊德站起來,從衣櫃裏拿出了一本沒有名字的書遞給了亞楠。
“這裏面記載了教國的一些歷史,你先看看吧。”說罷便繼續調配煉金試劑。
亞楠接過書順着目錄索引翻到了教國近代史那一塊。
聖教國在兩百年前曾被稱為彌賽亞帝國,帝國內實施雙元首制,由皇帝和大主教共同掌管整個帝國。教會和皇室經過一系列變故,選擇了政教合一,帝國最高領袖尊稱為教皇,帝國成為聖教國,教派接收了皇帝絕大部分的領地。同時傳統的貴族領地得以保留高度自治,只不過頭上的主人從皇帝變成教皇罷了。
萊斯伯爵的歷史可追溯至四百年前,紫墮戰爭剛結束,各國間侵略的野心就開始極速膨脹,彌賽亞帝國為抵禦北方的葉尼塞王國,授予舒茲利.萊斯邊境伯爵的爵位,舒茲利也是第一任萊斯伯爵。
“詳見萊斯伯爵史。”亞楠輕輕念了出來。
“快,快把萊斯伯爵史給我。”亞楠對這種歷史書向來很感興趣。
“沒帶。”阿爾弗萊德雙手一攤。
“你也不要指望外面能買到了,這種書都是警備員的內部資料,而且你也出不了軍營。”阿爾弗萊德看着已經準備穿衣出門的亞楠說道。
“我是發現了,你和車長都是謎語人。”亞楠平躺在床上,想到很快就要有新的作戰任務了,也放棄了出門買書的想法。
“你現在過來和我學調製試劑,估計沒兩天就要再次出發了,這種小規模的獸潮間隔不會很久,要塞軍方如果想打反擊戰,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我們就要再次出發。”阿爾弗萊德把亞楠拉到桌前,開始教他調配。
“這麼快?”亞楠吃驚。
“別廢話,好好跟我學,你看你被污穢打成啥慫樣。”阿爾弗萊德拍了亞楠後腦勺一巴掌。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亞楠很快學會了爆燃,凍結,石牆等一些簡單的煉金瓶製作。因為和岡亞爾的作戰中導致制式刀丟失,阿爾弗萊德在車長面前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亞楠是如何英勇的對抗污穢,申請調配更高權限的裝備。車長回答回去后肯定給亞楠級別最好的裝備,然後光棍的表示現在任你死纏爛打就是沒有。不過在阿爾弗萊德努力下,車長還是從犄角旮旯裏面找到了一把和制式刀差不多款式的長刀。
“回去多擦擦就能用了。”
亞楠將刀從破破爛爛的刀鞘中拔出,如果不看刀尖圓弧狀的切口,這把刀筆直的更像是一把長劍。整個刀身密佈着紅色的紋路,這是一把火相的煉金刀具。
嗚。
號角聲傳遍整個營地,出征的命令已經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