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襲晝言
天尊山後山靜心谷
靜心谷涼亭內圍坐四人,此刻正在談天論道,時不時還有笑聲傳來。凌天尋聲而來,見眾師兄都在,他童心未泯,也有意測試一下這幾日的修行成果,眼珠一轉,嘿嘿一笑,計上心頭,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蒙住口鼻,緊接着速度陡然加快如風一般竄進石亭。
見突然闖進一蒙面人,四人皆是一愣。畢竟此處乃堂堂第一修仙聖地天尊山,亭內之人都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會有人膽敢在此行不軌之事。而凌天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見他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心中竊喜,他的目標就是此刻背對自己而坐的晝言。
他知道四人中晝言修為最高,如此良機自然不能錯過。想到這他右手化為掌刀迅雷一般直奔其脖頸而來,晝言雖然一時失神落了後手,但以凌天的修為如何傷得了他。就見晝言端坐石凳,左手微抬,掌刀正碰到他的掌心一道氣爆聲傳來,反震之力讓凌天倒退幾步,反觀對手卻依舊穩如泰山一般。儘管如此,晝言眼皮微跳,顯然他低估了來人的實力,簡簡單單一記掌刀卻勁道十足。凌天見一擊不中也不糾纏,彈腿如鞭,腳尖好似靈蛇吐信簡潔而迅猛朝晝言腰眼襲來,晝言聽聞背後惡風不善也不再託大,腰身晃動凌天一腳踹空,強勁的氣流將石桌上的茶具掀翻,湯湯水水撒落一地。
此刻晝言已轉過身來,眼神冰冷的盯着凌天,凌天平日裏最是敬畏這位大師兄,看他這副表情就知他動了真火,心中暗暗叫苦,可動作依舊不停,見腳尖落空便屈腿蜷膝狠狠朝對方小腹頂去,一套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一般。
晝言看在眼裏也是暗自讚歎,可稱讚是一回事,對待敵人他卻從不心慈面軟,他右手握拳猛然轟出正撞在凌天膝蓋處,凌天就覺得膝蓋好像碰到鋼釘上一般,刺骨之痛讓他暗暗咧嘴。凌天這才知道晝言無愧是天尊山首席大弟子,自己佔盡先機又是偷襲依舊不佔上風,對方隨手一拳就差點廢了自己的一條腿,修為差距之大雲泥之別。
此時晝言心中同樣大為震驚,方才那一拳看似簡單,其實卻是法力聚集掌心而發,若在平時這一拳可斷百鍊精鋼,而如今見對方依舊活蹦亂跳並無異樣。
“此人為誰?身法靈變,肉體強硬,但卻蒙臉遮面,行鼠輩行為,難不成是魔道中人?”想到這晝言眼神愈發冰冷,語氣不善道“宵小鼠輩,青天白日下也敢來我天尊山作亂,不管你是誰,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話音剛落,人如旋風,殘影猶在原地,真身已到凌天近前,兩指伸出法術聚集起一道寸芒分心便刺。凌天背後偷襲尚且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再面對晝言快如疾風的蓄力一擊,根本就無力躲閃,只能雙腳點地倒飛而出。
晝言冷哼一聲,速度更快,緊隨而來,手中寸芒如跗骨之蛆,避無可避。慌亂之中凌天知道再不說話小命不保,大吼一聲“大師兄,手下留情,我是凌天”。聲音洪亮,晝言聽得真切。“老六?”晝言臉色一怔,想要撤招已來不及,只好強行錯開一寸,劍鋒堪堪從其腋下穿過,只是將衣服穿了個窟窿,未傷其絲毫。
凌天心有餘悸的摸了摸破碎的衣裳,冷汗順着臉頰滴滴答答流了下來。這時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吳池手疾眼快一把扯下臉上的手帕,幾人仔細一看不是凌天又是何人,一時之間個個呆若木雞。
吳池狠狠拍了凌天腦門一下,大聲訓斥道“老六,你發什麼瘋?不要命了,方才只要再慢一分你小命可就沒了!”凌天此時也是懊惱不已,緩緩低下頭把之前的想法說了出來。幾人一聽皆是哭笑不得,再看看此時凌天好似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也不忍再去埋怨。
幾人相視一笑,晝言邁步來到凌天面前,面露慈祥道“老六,無妨大師兄也不怪你,你少不經事,再說了人不輕狂枉少年,大師兄年輕的時候也如你這般隨心所為。不過話說起來,幾日不見能耐確實是見長,剛才幾招頗為老練,師兄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提防住呢!”
凌天自然知道晝言是在寬慰自己,但聽得出來他語氣之中並無埋怨相反滿滿的都是關心和鼓勵。凌天抬起頭看其他幾人也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幾人將雜亂的石亭簡單歸置一番,又擺上新的茶具,幾人重新落座,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凌天給四位師兄斟完茶水,一一見禮后,沉默寡言、眼眉低垂想來先前的事情他依舊掛在心上。吳池最善察言觀色見狀嘿嘿一笑故意酸溜溜的說道,“老六,稀客啊,今天你怎麼捨得來看看我們這些被師尊遺忘的師兄們啊?”凌天知他一則為了打趣自己,二則開導自己,心中頗感溫暖,也就慢慢釋懷。被他這麼一攪和,石亭內氛圍又變得其樂融融。
晝言修為最深,見識也最廣,方才又與凌天交手,知他步伐輕盈,一舉一動也與往日不同。略微遲疑問道,“老六,你是不是……煅體脫凡?”聽到這幾個字,原本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幾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凌天。
凌天略一沉吟,師尊只是讓我隱瞞神嬰的秘密,脫凡之事當無大礙。想到這,開口對眾人說道,“就在剛才,在師尊的幫助下我煅體脫凡邁入修真第四境了。”
此話一出瞬間炸鍋,晝言早有預感也沒有太過驚訝,岩松、清源兩位師兄雖然震驚但畢竟老成持重很快穩住心神,唯有吳池大喊大叫全然沒有世外高人的模樣,“我靠,你才上山幾年,老六,你今年還不到十八歲吧,十八歲就煅體脫凡這還是人嗎?簡直妖孽!”被他這麼一說凌天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見吳池話越說越沒譜,晝言狠狠踹了他一腳,吳池似乎異常懼怕晝言此時就跟泄了氣的皮球蔫吧的坐在凳子上。
幾人雖然羨慕凌天天資聰慧卻不嫉妒,都打心底為他感到高興,眾人隨意交談無意間話題落在洗髓丹上面。
“洗髓丹如此珍貴嗎?”凌天見眾人對此如此關心不解問道。聽到這裏原本打蔫的吳池又振作起來,“老六,你入門時間短,自然不知,洗髓丹是當今修士煅體脫凡必用之物,一枚洗髓丹就可以為門內添加一位煅體脫凡的鍊氣士高手,而當今放眼整個盤古大陸,已知的能煉製此丹藥的只有咱們天尊山。盤古大陸修仙之人眾多,各派佼佼者突破煉神還虛之境,往往因為沒有洗髓丹止步不前,好多修士常常為了這小小一枚丹藥大打出手,為此喪命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你說它重不重要。”
凌天直到現在才明白洗髓丹的寶貴之處,眉頭一皺,心說若是讓你知道我一人就用了十八顆洗髓丹,你不得吃了我啊。
吳池彷彿沒有觀察到凌天變化,繼續說道“煉製此丹藥,需元神出竅時刻觀察丹藥細微變化,不可有一絲馬虎大意。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此丹對火要求特殊,講究至陽之火蛻其雜質,至陰之火護其葯香。此類丹爐世間少有,而我天尊山至寶——陰陽法爐既可以連通地心之火,又有洛水湖心至寒陰火加持,陰陽交泰,頗為神奇。可繞是如此,丹藥出爐一半以上也是費丹,能用的也不過四五顆……”
“不至如此!”
突然石亭外落下一高瘦男子,不僅打斷吳池的話,還不請自來,徑直朝亭內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