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驚嚇

第二章 驚嚇

猛的,我感覺後背有些微微發涼,因為我突然發現我的後面沒有發出任何火光,也就是說我那兩個同學並沒有跟過來。

我慢慢的轉過頭,果然,後面空空蕩蕩,沒有一絲聲音,也沒有一絲光亮。

恰在此時,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一陣詭異涼風,呼啦一聲就吹滅了我手上的蠟燭。

我嚇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邊大聲呼喊同學的名字,一邊摸黑往記憶中的通道口衝去,我喊了三四聲,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反而在黑暗中撞到了三四次的牆壁,卻沒有摸到來時的通道。

或許是由於心中過於害怕,以至於產生了幻覺,我總覺黑暗中有個人在看着我,對,就是默默的看着我,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嘴角似乎還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

我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手腳冰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良久,我終於再次壯起膽子,嘴裏一邊胡亂念叨:

“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

我一邊抖着手從褲兜里掏出火柴,一邊給自己壯膽,打算重新點燃蠟燭,可是摸黑劃了三四根火柴都沒能成功,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刺啦一聲終於點着了一根。

我連忙點燃了手中的那半根蠟燭,在微弱的火光中,我才看清楚我身處在一間類似長方形房間的暗室里,我剛剛進來的方向有兩個門洞,而我是從哪個門洞進來的,我已經無法分辨了。

這時我才發現這裏的牆壁都是用青磚砌成,而且每塊青磚上都有一種一模一樣的花紋,而這房間裏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的物品。

事實上,就算有什麼東西,我也沒那個膽量去看了,我只想找到出口,出去找到同學匯合再說。

既然無法分辨是從哪個門進來的,於是我習慣性的往右邊的門走去。

勉強重新壯起了些膽氣,可實際上我的腦袋已經被嚇的迷迷糊糊,心裏只有一個信念還在支撐,早點出去,只要能看見外面的陽光就算解脫了。

然而事與願違,我從門洞衝進去,就發現又到了一間暗室,而且這次是真的把我嚇壞了,因為在這忽明忽暗的燭火中,分明看到了地上散佈着一些孩童穿的衣服,最要命的是這些衣服根本不是現代人穿的,明顯一看就是古裝,而且看起來鮮艷如新。

我再也無法控制我自己,腦袋一片空白,拼了命就往看見的門洞衝去,也不管是不是我來時的方向了,然而更讓我崩潰的是又衝進了另一個暗室,而且直接撞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大木頭上,也顧不得膝蓋都摔破了就想撿起掉在地上的蠟燭繼續奔逃。

就在撿起蠟燭的一瞬間,我忽然看清楚了我撞到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具紅色的棺木。

對於這個東西,我當然不陌生,因為我家隔壁就是我們黃家的老祠堂,祠堂外廳就擺放着十幾具漆黑的棺木,都是族裏的前輩老人們提前為自己準備的,小時候我們甚至在祠堂里捉迷藏,在棺材間串來串去也不害怕,因為我們都知道那是空的。

可這裏不一樣,我內心十分認定它並不是空的,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用紅色的漆。

毫無疑問,我腿一軟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緩緩向我走來,可我無論怎樣集中注意力都無法看清他的臉,他走到我的面前,似乎打量了我一會,用一種十分彆扭的發音說了幾句話,雖然它說的很彆扭,可我竟然似乎聽懂了,說完他還用一支很奇怪的筆在我右手的掌心畫了一個正方形的圖,看起來艷紅艷紅的,像用鮮血畫成一樣,十分嚇人。

他說的是: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銅印一出,鬼神皆避”

說罷指了指一個方向,便飄然隱去。而我好像真的根據他的指引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便看到了我進來時的那個門洞,但又感覺我似乎一直都在躺着,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個夢,如今想來肯定是當時精神過於緊張而產生了一些幻覺,而我夢見的這些情節,或許是我在某些雜書看見過類似記載。

等我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家裏的涼床上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那兩個同學在我進了岔道以後就再也看不到我了,無論如何呼喊都沒有回應,他們也嚇得不輕,便原路退出了洞口,與周同學一起在洞口等我。

可等到太陽都要落山了也不見我出去,他們害怕極了,知道闖了禍,於是找到了學校保衛科的留校老師說明了情況。

保衛科的幾個同志這才拿着學校夜間巡邏用的強光手電進洞找我,不過據說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就躺在那廢棄的防空洞裏,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很小的岔道。

自父母把我背回家后,我一直高燒了好幾天,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十里八鄉有名的鄉村醫生往我家跑了一個星期,我的高燒才逐漸退了下來。

然而事情還不算完,自那以後我每夜必做噩夢,最常見的噩夢便是我似乎每到半夜就會莫名的睜開眼睛,然後我總是會看到蚊帳外有人影在看着我,而且經常發出那種詭異的笑容。

由於休息不好,我的體重急劇下降,每日裏精神恍惚,爺爺覺得我是受了驚嚇,丟了魂。

於是天一擦黑在門口屋內都點了香,又請了族中最受尊重的長輩用煮飯用的一種罩蘿為我喊魂,也叫撈魂。

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說法,據說人要是受了驚嚇,其實是把魂給丟了,而撈魂則是讓年紀大的長輩去把三魂七魄一道道勸回來,而越是德高望重的長輩越有魄力。

對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們這種唯物主義是不信的,古代的人們之所以相信,恐怕是因為當時醫療條件有限,對一些事物的認知也有限,便產生了這種精神治療法。

一連撈了七天,說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安慰的作用,這七天我果真睡的還不錯,幾乎沒有做噩夢。

不過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沒過幾天我又開始做噩夢了。

當時已經九十多歲的太姥姥對父親說:

“這孩子怕是被不幹凈的東西給纏上了,怕是得藏身才行”。

太姥姥也和大多數的那個年代老人一樣,喜歡相信這些毫無根據的傳說,這也和他們生活的時代有關,因為那個時候許多深奧些的現象都還沒人能用科學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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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丘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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