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題材小說《英雄》連載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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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波不耐煩地說:“我已經說了,我們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與拐賣婦女有關的案件或線索,你要是不信,也不聽,那就自個兒查吧!”總之,劉大力等民警沒有得到當地民警的任何幫助,不過劉大力並沒有灰心喪氣,離開當地派出所后,他決定帶着其他民警直接到信中所寫的王風家進行調查。
可就如同貓抓老鼠一樣,老鼠在陰面,而貓在明面,老鼠能通過各種渠道獲知貓的位置和去向,把貓耍得團團轉。而貓即使費盡心思,也很難抓到老鼠。不過只要貓抓到了老鼠,老鼠只有死路一條。
等民警們準備好一切、破門而入時,發現只有朱蓉和王風在家,民警問朱蓉:“楊琳琳在哪裏呢?”見朱蓉聽不懂普通話,民警隨後找到村長,讓村長當中間的翻譯。
不管是當地的民警還是村長,都早已收到王成(買主)的封口費、好處費,所以處處包庇着他們。
朱蓉從未聽到過這個名字,她先是一愣,隨後說:“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啊。”
民警心想:“都上門逮捕你了,竟然還嘴硬······”他突然想到楊琳琳在信中寫道:“他們稱呼我為王一,我在這裏長期受到非人的虐待······”他隨後改口道:“你把王一藏到哪裏去了?”
朱蓉義正言辭地說:“王一又是誰?你們肯定找錯人了。”村長也幫着說:“是啊,我們村裡也沒有叫做王一的人。”民警有些自我懷疑,他問朱蓉:“您家廁所在哪裏呢?我想借用下,可以嗎?”朱蓉趕緊指着牆角說:“當然可以,廁所在那裏呢。”
走進廁所后,劉大力趕緊從褲兜里掏出那封信,仔細查看着,心想:“信上所寫的地址就是這裏啊,她也確實被王成及其家人稱作王一啊?”思索了片刻,他認為朱蓉和村長都在撒謊。
出了廁所,他走到朱蓉旁邊,問:“你有結婚證吧,王成是你的丈夫吧?”村長聽到後有些為難,但還是他的話轉告給朱蓉。朱蓉心想:“這個肯定是瞞不過去了,如果撒謊的話,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懷疑。”她於是點了點頭,並問:“你找他有事嗎?”
劉大力見狀問道:“那他在哪裏呢?”朱蓉回答:“我們家窮,如果只是依靠家裏的幾畝地,很難生存下去,他就外出務工了,基本上過年才回來。”劉大力看了看村長,問他:“實際情況是這樣嗎?”
村長連忙點了點頭,說:“是,他們還是村裏的低保戶呢,有相關證明。王成可是個好人,村裡人都知道。如果誰家的水管或者燈泡壞了,他要是知道了,就去幫着修好,民警同志,你可以四處去問問。”
劉大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已經打草驚蛇,再把這條蛇抓住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可他也不知道是如何走漏風聲的,沒有人證,他們不得不暫時離開這裏。臨走前,王大力看着朱蓉,對她說:“違法犯罪必將受到法律的嚴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首可以減輕罪罰。”
朱蓉沒有說話,只是將一行人送走。鎖上街門后,她面露兇狠的目光,攥緊拳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知道:警察對這件事不僅有了警覺,還有證據,畢竟他們都是根據證據辦事的人,因此,王成和王一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不能回到這裏了,如果真被抓到了,那只有坐牢的下場。
她也不知道是誰把風聲傳到外界的,
她畢竟在這個村莊生活了多年,想不到任何仇家,為了能夠藏住這件事,即使和街坊四鄰發生了摩擦,她也低頭忍讓。並且,這個村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互相揭發,最後都會被判刑,不到最後,誰也不會魚死網破,將這些秘密公之於眾,這樣一來,整個村子的人反倒相處的十分融洽。
她心想:“可問題出在哪裏呢?整整十年來,王一幾乎沒有出過這個院子。”想到這裏,她突然想到自己有次跌倒在院裏,讓王一出去找大夫,心想:“她那時確實有逃跑的機會,不過也沒有跑啊,警察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自那以後,劉大力帶着其他民警多次到朱蓉家進行調查,但始終一無所獲,每次都沮喪着回去。劉大力感嘆道:“只有找到楊琳琳本人,整個案件才能水落石出啊!可王成到底把她藏到哪裏了啊?”另一個民警說:“她不會又被王成買了吧?如今的法律對待這類罪犯實在太輕了,這類罪犯有人權嗎?他們剝奪了別人幾十年的人權,法律還保護他們的人權,我看應該加強立法,判刑至少無期徒刑起步,他們對社會造成的危害和傷害和殺人犯有什麼區別呢?”
劉大力說:“我們勉強能算得上執法部門,至於立法,就要看相關立法部門了,我們無能為力。”
那這件事是怎麼解決的呢?楊琳琳最後又是怎麼被解救的呢?
那天,劉大力帶着其他民警離開縣派出所后,王波就聯繫到王成,並通風報信,王成和朱蓉得知消息后趕緊把抹布塞進王一的嘴裏,讓她說不出話、喊不出聲,隨後用繩子把她綁起來,王一害怕極了,不斷地掙扎着。
王成惡狠狠地罵道:“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走漏風聲了,要是讓我知道了,我非活剝了他不可!你要是再掙扎,我就把你埋了,別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隨後告訴她:“我只是把你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你要是安安生生的,我保證你沒事。”
之後,王成用舊被子裹住她,並把她裝進一個巨大的袋子裏,隨後把她帶到地里,朱蓉則跟在身後。早在之前,王成在自家裏挖了一個很深的地窖,本打算往裏面存放白酒,後來也沒買酒,這件事就被擱置在一旁了,地窖用一層厚塑料布遮擋着。
到了晚上,周圍沒有了動靜,王成解開袋子,展開被子,把膠帶從王一的嘴上撕開,告訴她:“從今天開始,咱們就在地窖生活了,等那些條子不再來了,咱們再回去。”
從那天開始,每當到了吃飯的時候,朱蓉就盛好飯菜,放進籃子裏,並蓋上一層白布,給他們送過去。王成在地窖內建設了一個類似於牢房的場所,共有兩個房間,他住其中一間房,另外一間留給王一住,並用一些廢鐵焊制了一個鐵門。
王成怕王一藉機跑掉,於是買了一個堅硬的鎖,等到晚上快要休息的時候,就把王一鎖到房間裏,他在第二天再把鎖打開。
就這樣,劉大力一行人始終沒有找到王成的行蹤,而王成很久都不敢回家,直到兩個月後,朱蓉告訴他:“你可以暫時回去住幾天了,警察將近一個禮拜沒有來了,一直抓不到人,他們以後估計也不來了。”但王成還是不敢回去。
他又不得不面臨一個新的問題,雖然有三個孩子,但老大和老二沒什麼本事,也正因此,經常受到岳父、岳母的欺辱,而老三又是個傻子,自己雖然接近退休的年紀,但還是家裏的頂樑柱,不得不繼續掙錢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