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 打擂台

應試后兩人閑來無事又向店中要了酒菜喝了起來，劉萬青說：“賢弟，這次應試你看怎麼樣啊？”。周鼎道：“外場的五項是沒問題的，內場的答題可以說是要碰運氣了，看考官的點評”。劉萬青道：“武科考試的武舉人，前五項過了關，第六項答題沒有那麼嚴格吧”。“也許差不多”。“那倒好這麼多年的功夫也算沒有白練”二人邊吃邊聊，酒喝得差不多了，感覺很沒意思。劉萬青說：“兄弟這兩天也沒事幹，濟南府難得來一趟，要不出去玩玩，看看濟南的風光”。“行啊劉兄”。說罷二人起身沿街走去。

隨着行人來到了趵突泉，路邊楊柳倒掛，泉水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暢遊。趵突泉的泉水向上噴出老高，各式的涼亭、大廈巧奪天工，千奇百樣的建築無不呈現古城的風韻。遊玩的人來到這裏都覺得心曠神怡，精神興奮忘卻了一往的煩惱。這天風和日麗，陽光暖洋洋得灑在大地上，遊玩的很多像趕大集一樣，你來我往。叫買叫賣玩雜技、耍猴的、求神算卦的、賣小吃的、賣玩具的應有盡有，只見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着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着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湖水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等等。

二人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大明湖畔，這裏的風景更是獨特，就順路往前走邊走邊看，只見路邊遠處有一空地，中間築有高台，很寬闊，前後圍了很多人像看戲的，走近一看是一擂台。話說打擂活動起源於生產勞動，因古人為適應生存或勞動需要而產生。原始社會中為了生存人與獸斗，人與人斗，經過漫長的歲月積累，便會產生質的飛躍，這正是古代打擂活動的萌芽。商周時期有了兩人徒手相搏活動。西周時期拘捕人犯時，為制服被捕者的反抗，必須要一定的手搏技藝，因此手搏是當時軍事訓練的主要內容。到春秋戰國時期，由於軍事需要，手搏已基本成為一門相對成熟的搏擊技能。《穀梁傳·僖公元年》記載“魯公子友與莒相搏”的故事。自宋代民間就開始了築台打擂活動，元明清時期打擂技藝大大提高；而到民國時期打擂已成為武術比賽項目之一，如1928年的第一屆國術國考和全國國術遊藝大會、1933年的第二屆國術國考等都曾設擂比武。古代打擂活動只為分出勝負，而忽視了參賽資格、比賽規則、參賽選手人身安全等問題，因而經常出現傷亡事件。如1934年少林德根和尚去西安受戒時與人打擂，二人搏鬥數合，擂主用后掃腿將他右腳踝骨掃傷，落下終生殘廢，他用黑虎掏心，一拳將那人擊斃。另外，如打擂者出現傷亡，設擂方有較為強勢的後台作為支撐，可壓制住事端，但是如果擂主被打死可能就要引起一系列的事端，如《大明正德皇游江南傳》第七十二回中周勇在與公孫強打擂時，公孫強不幸身亡，周勇就被綁回了衙門。可見，古代的打擂活動雖然向觀眾展現了精彩的對抗和高超的武藝，但是也體現了其殘忍和野蠻的一面。因此到了民國時期，曾有人試圖把“打插台”這種形式以體育比賽的形式展現出來，但由於準備不足出現了規則、護具、消極比賽、暗箱操作等一系列問題，都沒有獲得成功。新中國成立后，打擂活動發展成為武術散手比賽，

納入了體育的軌道，成為正式的競技項目。比賽中運動員按一定的級別、在一定的防護措施下、在更加完善的規則下進行比賽，以文明、公平、人性化的方式展現中國武術的魅力！

這切不說，只見擂台對聯上寫着，拳打南山虎，腳踢北海龍，誰敢來打擂，打死不留情。橫批：萬將無敵。旗幟上斗大的楊字。迎風飄揚，這擂主就是濟南總瓢把子楊坤。擂台正面另築一小台，上面擺着幾張桌子、十幾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幾盆銀子，府官坐在中間，邊上坐有師爺、律師、公證人，還有一個道人。壓擂衛兵排列兩邊，各持刀槍威風凜凜。打擂台前擂官上台公佈台規。“本次設擂為的是為國選材，遍訪天下英雄豪傑，無論軍民只要能攻下擂台，打敗擂主就為取勝者，勝者得銀子三千兩，府內錄用。但是打擂要報友善為主，點到為止。現頒佈以下規定：一、打擂者純屬自願。二、敗者是死是傷自負，勿以言論，不準鬧台。三、不許事後報復，不準結黨滋事，生死有命，永不反悔”。擂官讀完，上來一人，只見他個子高大、虎背熊腰、黑臉、尖下巴、圓眼、大耳，看起來很有猛勁，人稱黑七郎是楊坤的師弟，他有楊坤撐腰很是自負，來到台上量了量架勢，打了一趟拳法，抱拳說道：“在下楊七，今天來打頭陣，看有哪位英雄陪我上台，走上幾回合。要我師兄出場得先過我這關”。話音未落，有一青年飛身上台，頂下生死狀。在台上你來我往幾十個回合未見勝負，三十個回合后楊七不敵被青年打下台來。接着從台後面上來一人，滿臉橫肉、目帶凶光皮笑肉不笑得往台下打招呼。有人認得這位，就是擂主楊坤，這兩天已經打死了好幾個人，兇狠無比。

他是濟南府一帶的大惡霸，當過黑道上的老大與官府勾結，橫行四方，做買賣的大小門頭都要交保護費、衛生清理費、集市管理費，見縫插針壓榨百姓。當地人提起楊坤都很害怕，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台上道士是楊坤的師父。五台山出家功夫很高，但是道德敗壞暗地裏打家劫舍，凈幹些壞事。八年前被逐出師門流落到濟南府，遇見楊坤。那時的楊坤是個破皮無賴，遊手好閒、練過拳、愛打仗東偷西摸，有一天，他來到鏢局，見鏢局保送的全是金銀財寶貴重物品，他便起了歹心假意同鏢局的人交朋友，隔三差五的在一起喝酒、吃飯，日多混熟了，找時機偷東西。但是，鏢局管理很嚴無法下手，這天他又來了，瞅見鏢局沒人便趁機用匕首撬開木箱，拿了銀子。剛走被鏢師徐平發現打了他一頓，奪回了銀子，他對徐師傅懷恨在心。那時候楊坤的功夫不好，做了壞事又打不過人家。被打后他來到城外轉悠，正好遇見這位道士，此人姓施，大個方臉、目光炯炯身穿道袍，后綉有陰陽魚，腰佩寶劍、走路敏捷，仙風道骨一看就像習武之人。楊坤有心拜師學藝，上前攀談問曰：“師傅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啊？”。“無量天尊，貧道本是四海為家，你是本地人吧”“在下正是濟南人，在下姓楊”“請問施主，此處哪裏有旅館啊”。楊坤看了看已經是晌午了。邊說我帶你去吧。這道士初來乍到也想了解當地情況，找個落腳的地方，二人一拍即合。不多時日來到酒館，邊吃邊談。這個道人博學多才，拉起武功的絕妙處楊坤聽都沒聽見，酒足飯飽后聽着着迷，便請道士回到家中拜為師傅，就在自家後院練起武功。這道人擅長猴拳拳打得很精，對楊坤這個徒弟也是很上心，每招每式都親自示範要求很嚴。從基礎練起一絲不苟。幾年過去了功夫大有長進，出拳又快又猛。發招快如閃電，躥房越脊一點都不費勁，一跳幾米高就像猿猴，你快他更快，挖眼點穴防不勝防，指東打西出奇不意，招招毒辣。有一天楊坤對道士說：“師父，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啊”“什麼事，但說無妨”“我們開武館吧？能掙大錢”。道士一聽便答應了。楊坤就把他以前的狐朋狗友召集了一幫人，名為武館，暗地裏賊窩子。通過幾年的發展，實力壯大。楊坤又買通了知府，官匪一家為所欲為稱霸一方。今年擺個擂台比武，藉此機會打壓群雄稱霸武林。為報當年仇恨，他不斷派人去鏢局鬧事，故意和保鏢的人過不去。這次打擂他派人向鏢局的徐師傅下了戰書，如果不敢應戰鏢局那就別開了。剛才打擂的那青年就是徐師傅的徒弟王虎，隨着徐師傅走鏢多年有真功夫，楊七不是對手被打下擂台。楊坤見師弟敗陣，跳上擂台，沒過幾招便把王虎給打死了，並扔下台了。好友李師傅上台，沒幾個回合，眼睛被點瞎了眼睛直冒血，楊坤見狀一腳踢下擂台。徐師傅在鏢局武功是最好的，他見徒弟被打死好友被打殘，心想楊坤這人心狠手辣，下手就用絕招，今天看來有個了斷，便一個飛身上台，也沒搭話二人便站在一起。徐師傅滿復仇恨，進攻也很猛像是在拚命。

但是很不奏效，幾十個回合后，徐師傅只有招架沒有還手之力，楊坤步步緊逼竄起老高用鐵掌擊中了頭部，倒地昏迷。本來也就算了楊坤還沒完，使用空中翻藉助身體下落之力用雙腳踩向徐師傅的腹部，五臟震裂，眼鼻直流，這還不算楊坤抓起他的腿將他扔下台，台下哭聲悲慘。楊坤洋洋得意，亮了一下嗓子說道：“還有不服氣的請上台來，今天老子一起收拾了，省的日後麻煩，有沒有啊”。周鼎、劉萬青二人早已怒火填胸，見楊坤怎麼這麼狠毒，該留情卻不留情凈下死手、使絕招，台下那慘狀、哭聲，台上那人蠻橫無理。周鼎忍不住一鶴衝天飛身上台。訂好生死狀合同，叫劉萬青拿好，開始與楊坤過招，周鼎用地功拳楊坤用猴拳，打了幾十個回合沒見勝負，二人棋逢對手。周鼎是少林寺高僧的弟子，天生神力、拳腳生猛、招招出神入化，楊坤以快見長像影子轉來轉去，不敢近身。周鼎也一時無法打敗他。時間久了，楊坤有些着急，使用絕招猛攻。周鼎看出意圖故意賣出破綻，楊坤用腳猛踢踢中周鼎的大腿，就在這楊坤靠近的一瞬間，周鼎用反斜掌擊中楊坤頭部太陽穴，楊坤倒地正要起身反擊時周鼎跟上一腳。楊坤的師傅大喊手下留情，可是已經晚了。周鼎的動作像閃電般楊坤一命歸天，再也起不來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見狀手拿刀槍圍了上來，劉萬青抽出寶劍幫助周鼎。二人被圍在中間。正在這危急關頭，忽然聽見有人喊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請勿動手”。周鼎一看是師父帶着幾個師兄弟一起闖了進來。在觀擂的濟南府知府大人一看裏面有少林寺的僧人參與，怕事情鬧大收不了場，急令雙方作罷，場裏混亂暫時平息了。周鼎、劉萬青同師父一行人來到僻靜處問明來由，原來師父帶着幾個弟子從少林寺來濟南千佛山辦理佛事，碰巧在這裏遇見周鼎在打擂。看了一會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於是出面給周鼎解了圍。師徒重新見面是多麼親切，說話間師父拿出摔打靈藥給周鼎敷上，無有大礙。師父一再囑咐周鼎做事不要衝動，一定要小心，不要多管閑事娩出事端。一會大家來到了狀元樓旅店。周鼎辦好酒席請師傅上座，親自把盞，大家吃喝各說離別後發生的事情，不想在這裏又見面了，非常高興，吃完飯喝足茶水。周鼎說：“這次來濟南參加武舉考試，這次考試答得挺好，正想着回家，並要求師父到蓬萊周府做客，玩上幾天”。師父說：“罷了罷了，寺院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趕着回去，以後有機會再去府上”。大家起身作別，師父、師兄弟回少林寺去了，周鼎、劉萬青帶上行李，騎上戰馬飛奔青州府東劉鎮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