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佛與魔
看着劍隨風進入房間，燈火隨之點亮，霽無瑕隨即口誦密咒，原本普通簡陋的木屋，隨之起了變化。
只見天地元氣猶如萬川歸海一般，瘋狂涌動，密密麻麻的符文顯化，籠罩整座木屋。
做完這一切，霽無瑕這才緩緩抬步走到池塘邊，身上黑紗滑落，一步步跨入清澈見底的池水之中。
來到池塘中央，玉足輕點，一道空間之門化現而出，霽無瑕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封閉的山洞，炙熱的泉水涌動中，泉眼處一直巨大的黑色蓮花搖曳，隨之空間振動，雪白身影緩步而出。
走去泉水之中，愜意的靠在巨大蓮花的頸桿之上，似受感應黑蓮搖曳間，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浮現。
“你將劍隨風在身邊做什麼？”
虛幻的身影似是而非，看不清面容，但觀體態應當是一名女性，看着愜意的躺在那裏的霽無瑕，似是有些惱怒。
“自從波旬三體隕落，我便紮根在這羅浮山中，直到如今方才出世，而作為黑蓮蓮子所化的你們，卻遲遲只孕育了你一人。”搖了搖頭感嘆道：“我很失望！”
此言一出，虛幻人影似是方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立刻戰戰兢兢的回道：“小姐，對不起我……”
並未替你她的解釋，霽無瑕自顧自的說道：“劍隨風是地冥所造就，他喜歡寫劇本。我便送他一出我寫的劇本。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可是，我怕……”
霽無瑕不覺莞爾一笑，頓時黑蓮似乎感受到其心思，搖曳不定。
“怕什麼呢！你我本為一體，曾經我是佛。自混沌之初就被賦予了佛的使命，而如今我是魔。曾經的佛念一直在糾纏着我，佛魔本就一體，卻讓我痛苦不堪。無盡的歲月讓我厭倦了。我要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
“小姐，您的心思我明白。只是，如今力量不全，我怕您萬一……。”欲言又止沒有說完，是不敢，亦是不願。
“魔佛波旬的力量不全，我的力量亦有殘缺。萬一我懂了情，該如何是嗎？”
“是。”虛幻的人影點了點頭，答道。
“為何要懼怕呢？七情六慾本為天道，佛講求斷情絕欲，方正菩提。曾經我是佛，但如今我是魔。肆意而為，隨心而行。方為魔道！何來對與錯，何來懼怕一說。”
說到這，霽無瑕腦海不由浮現出，前身在碎雲天河的記憶，悠悠說道：“未曾經歷何談放下。佛是我，魔亦是我。”
隨即，話鋒一轉說道：“她準備的如何了？”
“已經將本源抽出了。”
“如此，也好！為你準備的軀體已經可以用了。去吧！我這副軀體太弱了，無法承接我的力量，按照計劃形式吧！”
“是！”
黑蓮搖動間，虛幻人影隨之消失不見。同一時間，苦境一處不為人知的荒山之中，兩道流光激射而出。
“哈！好奇妙的感覺。我的子蓮們，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吶！”
輕笑一聲，霽無瑕緩緩閉上眼睛，心神沉入黑蓮內部。
魔是什麼？
是無拘無束的隨性而為，是無所顧忌的隨性而為，亦是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事物。
無盡的歲月，曾經她是佛。高高在上，淡看人世百態，恩怨情仇。
然而，因為她是佛，因此佛罪只能由她承受，當佛入了凡塵，那還是佛嗎？
魔成為了她的本源，曾經所淡然面對的一切，唯有切身體會，
方能證道菩提。
劍隨風是她選中的人，是承接她魔心之人，不知對或者錯，不知亦或者不想知曉。
當見到他第一面時，她遍做了選擇。
不再壓抑的魔性，不再秉持的佛性，此刻她就是魔佛：霽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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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了嗎？三天前，北嶼的武都被人滅了。”
“是啊！聽說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武都空無一人，整座城裏連一個活物都沒有。”
“沒錯，好像出手嗯是，前段時間主持古原爭霸的園公子。連玉梁皇都死了。”
“而且，我還聽說。園公子在公開庭發佈說，七日之後將在山海奇觀舊址，建立麟鳳閣。”
“園公子這一次可算是翻身了，前段時間還聽說，他與患天常一戰廢了，沒想到，才短短時間，竟然能夠無聲無息將一個城池的人全部殺光。而且，園公子自稱是麟鳳閣之人，想來閣主可不是簡單人物。”
“血暗結界，現在又來一個目的不明的麟鳳閣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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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嘈雜的議論，角落裏一個身穿黑紗長裙，頭戴白玉應龍釵的女子，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輕飲一杯濁酒，順手拿起桌上擺着的包裹。
“店家，結賬！”
走出酒家，那雙靈動的雙眼，冰冷的眼神，臉上卻一直掛着一副溫柔的微笑。緩緩走進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之上。
覺龍海畔，幽靈馬車急急而奔。
車廂內，黑衣女子閉目調，一股亘古聖力仿若無窮一般，不斷匯聚生命原力注入女子體內，壯大其氣海，穩固其肉身。
數刻之後，踏水而行的幽靈馬車，在一片詭譎莫測，陰氣滿布的詭異海域停了下來。
“昔日策動血河戰役的鬼龍王，汝可曾料到會敗在君奉天一人之手呢？”
疑問之語，在寂靜的海面回蕩。打開車廂，赤足輕踏水面，眼中聖光閃爍，感受着這片海域之下的情形。
打量了一番以後，只見女子提元運功。
頓時浩瀚威能化現，凝成巨大水龍捲，直透覺龍海海底深出。
狂狼翻天，霎那間，一座沉寂數百年，陰森而又恐怖的島嶼，竟被自海底深出生生拔出。
“混元爆”
亘古聖能再運，頓時凝成一股混元無漏之力，凝聚周遭地氣，托住方才現世的玄黃島。
待一切風平浪靜之後，黑紗女子踏水而行，緩步來到玄黃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