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收服
佝僂老者瞳孔緊縮，清晰的看到這一刀徑直劈了下來，刀刃卻是飄渺不定，道道如白色虛影般的刀芒，直接穿過了橫在身前的烏金杖，刀刃與白芒疊加，難分虛實。
就在他驚愕之際，突然慘叫一聲，一手捂着臉，連連後退，鮮血從指縫流出。
姜陸凡眼前一亮，左手劍指突然點出，低喝一聲：“虛空指！”霎時間，周身的白霧猶如被劍指甩出，一道白光直射佝僂老者膻中穴，只聽“噗！”的一聲，無形之力損毀了他的心脈，佝僂老者剛剛的喊叫聲，戛然而止，烏金杖咣當一聲落在地上，濺的四周塵土飛揚。
扔了烏金杖，捂住心口，用微弱而沙啞的音音，擠出幾個字：“六——經——心——法，這怎——么——可——。”沒有說完，頭猛然一低，身子一挺，失去了生息。
姜陸凡氣喘吁吁，單刀拄地，古靈月趕忙跑過去，扶住了他，緊張的問道：“姜陸凡，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姜陸凡輕輕笑了笑，並未說話，只顧着大口的喘氣，額頭上的汗珠此時也滴落了下來，若是剛才再不能出奇制勝，恐怕馬上倒下的就是自己了。
一陣寒風吹過，吹的路邊的草木嘩嘩作響，佝僂老者被風一吹，直挺挺的倒下了。
古靈月攙着姜陸凡，小手冰涼，緊緊的攥着他的胳膊，隱約中帶着些許顫抖的聲音說：“咱們快走吧！”可能是被剛才的打鬥嚇到了，也或是過於擔心姜陸凡，生怕他會遭遇不測，見到這個結果，第一反應可能就是敢快離開這裏。
姜陸凡吃力的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說道：“等一等！”說完，拄着刀向佝僂老者的屍體走去，古靈月眨着大眼睛，有些緊張的看着姜陸凡。
不知姜陸凡想幹什麼，用一隻手攙扶着姜陸凡，另一隻手在腰間拔出軟劍，跟隨着姜陸凡向那具冰冷的屍體走去，像是生怕佝僂老者再站起來一般。
姜陸凡來到佝僂老者身邊，接下來的一幕讓古靈月大跌眼鏡，只見姜陸凡，在佝僂老者身上一頓亂找，二百多兩銀子以及幾張銀票、一部秘籍、三瓶續命丹......搜刮完后，姜陸凡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說道：“走吧！”
古靈月這才在一臉驚愕中，攙着姜陸凡向南都城走去，依然有些膽怯的問道：“姜陸凡，你......這......？”
姜陸凡有氣無力的瞪了她一眼，厚顏無恥的反問道：“拼死拼活的，總不能白忙活一場，這些東西，不能便宜了別人，我可是拿命換來的！”
古靈月聞言，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畢竟，姜陸凡的這些話，讓她徹底相信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她們的確是逃過了一劫，依然確認般的問道：“他死了嗎？”
“嗯！”姜陸凡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今天真的以為咱們會死在這裏！”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古靈月依然有些心有餘悸，猛然間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抬頭疑惑的問道：“你最後那一擊，扔出去的是什麼？怎麼那麼厲害？”
“那是我自創的武功！”姜陸凡並未隱瞞，淡淡的答道。
“厲害了，你竟然能自己創武功？”古靈月不可思議的搖搖頭，話里的語氣也多出了幾分少女的崇拜。
..........
數日後，無名劍庄內，姜陸凡站在後院，陸洲垂首立於身旁，姜陸凡詢問道：“陸師兄，不知欠我的銀子可曾湊齊？”
“我....暫時沒有....我會儘快......想辦法的........”陸洲脹紅着臉，
結結巴巴的說著，心裏也是敢怒不敢言，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個舉動，讓自己變得如此狼狽不堪，心中不免暗自叫苦。
“沒有就緩緩吧！不急，你一會去找尤凱，把他欠我的一千兩銀子拿回來。”姜陸凡淡淡的說。
這件事，陸洲自然是聽說了，尤凱不但丟了一條手臂，還輸了一千兩銀子。
姜陸凡一個初級弟子，在劍莊裏徹底的成了風雲人物。
陸洲心中雖然一萬個不樂意，但也沒辦法，欠下那麼多銀子，單靠劍庄內的補貼與任務所得，根本是還不起的，想賴賬又沒有那個實力，如若因賴賬，再被姜陸凡揍一頓，那可就只能離開劍庄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聽從姜陸凡的吩咐。
陸洲找到尤凱，雖然事情過去這麼多天，尤凱的臉色依然很憔悴，畢竟是斷臂之痛。陸洲見到尤凱，輕輕躬身，關切的問道：“尤師兄，身上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尤凱以為陸洲是專程前來探望，心情也略微舒緩，趕忙笑道：“不礙事，多謝師弟挂念，師弟請坐。”
陸洲強擠出幾分笑容，表情很是尷尬，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就不坐了，是....陸凡師弟讓我.......前來...討要那一千兩銀子.....”話音未落，就聽“啪！”的一聲，尤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隨後，又呲牙咧嘴的趕忙捂住了斷臂傷口，顯然，傷未痊癒。
如若當初，不是姜陸凡給他一顆尚好的止血丹，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
尤凱剛才舒緩的心情，瞬間被憤怒佔據，只覺胸口一悶，眼前發黑，一絲血跡在嘴角流出。
陸洲見狀，趕忙上前扶住尤凱，嘆道：“師兄莫怪，我也是身不由己，還望師兄體諒。”
尤凱長出一口氣，嘆道：“唉！認賭服輸，技不如人，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唉！竟然會栽在一個初級弟子手裏，我本以為，當初他能打敗你，純屬巧合運氣，所以，我故意挑釁，想殺殺他的銳氣，哪成想.......唉！弄成如今這般田地。”
說完，在懷裏掏出了六百兩銀票，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又把身旁那把青衣劍，放在了桌子上，恨恨的說道：“這幾年所有的積蓄全在這了，這把青衣劍，勉強能抵四百兩銀子。”
陸洲只是勉強一笑，無奈的拿起銀票和青衣劍，走出了房間，尤凱一人呆坐片刻，一聲輕嘆，雖然痛恨姜陸凡，但經過這麼多天，也明白整件事，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姜陸凡，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感傷：“無名劍庄是沒臉再待了，這殘廢之軀何去何從啊！”
三天後，尤凱找到了任闊天，遞上了一封書信，說明了離開劍庄的緣由，任闊天也沒有辦法，只得答應，已經是廢人了，離開劍庄對於尤凱而言，可能並不是壞事。
任闊天代表劍庄贈與了他五十兩銀子，准他脫離劍庄，最後，也只能搖頭惋惜輕嘆，一個天賦卓絕的弟子，就這樣廢了，心裏也是暗罵姜陸凡：“小兔崽子，如若你將來成就不如尤凱，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尤凱背着包裹，離開劍庄，也不知道去哪裏，有心想再投他派，可是任何一個門派，絕對不會收留一個廢人的，自己如今又不會什麼手藝，將來靠什麼生活都是問題。
尤凱低着頭邊走邊想，突聞前方不遠處，一個爽朗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尤師兄，你要去哪裏呀？”尤凱抬頭看去，頓時滿臉怒容，失聲喝道：“姜陸凡？——你還想怎樣？我已經把銀子全給你了。”
“呵呵，師兄誤會了。”姜陸凡笑道，隨後走向尤凱。
尤凱這時才發現，姜陸凡手裏拿了兩把劍，其中一把正是青衣劍，姜陸凡隨手把青衣劍拋給了尤凱。
尤凱接住劍，一臉茫然的看着姜陸凡。
姜陸凡沒有說話，又在懷裏掏出一本書扔了過去，尤凱把劍一橫，正好接住拋過來的書，那本書橫躺於劍鞘之上，尤凱低頭看去，不禁大驚失色，書上四個清晰的字排成一列，在滿臉的驚愕中念出：“逐風劍法？”
“不錯，正適合獨臂之人修鍊。”姜陸凡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也是前兩日無意中得到的。”
“不可能，無名劍庄內，絕對沒有如此等級的劍法。”尤凱一臉狐疑的看着姜陸凡。
“誰說我是在劍庄找的？這是我自己的藏書，怎麼樣？對於這套劍法，應該有所耳聞吧。”姜陸凡淡淡的說。
“自然聽說過，這是幾百年前，一位隱士高人所創，專門為獨臂之人修習，這套劍法，曾經被稱為天下第一劍法。那位高人死後，為了爭奪這套劍法，不知死了多少人，後來，這套劍法就銷聲匿跡了，一直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呵呵，真是沒想到，今生我能見到此書！”尤凱感慨的說。
“日後你追隨於我，如何？這把青衣劍和這套劍法我就贈與你，怎樣？”姜陸凡淡淡的說。
尤凱聞言，着實吃驚不小，這應該是他如今最大的機緣了。如此落魄之時，能得此高深劍譜，若是能學會這套劍法，不敢說天下第一，足可名震一方。現在自己本身就是廢人，已無路可去，姜陸凡這是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尤凱怎會不知，眼圈一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的說道：“多謝少主再造之恩，尤凱願終生追隨少主。”
姜陸凡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尤凱，咱們相識一場，本無仇怨，我本不欲傷你.....”話未說完，尤凱趕忙說道：“少主不必多說，尤凱心中自然清楚，如若當時，你那一劍砍向我的胸腹或是脖子，恐怕，我今日早已是孤魂野鬼，我自知當時少主已手下留情。再者，所有事，也都是我咎由自取，和少主無關，我不敢埋怨少主。況且，少主今日之恩，尤凱今生定以死相報。”
尤凱是個聰明人，無論姜陸凡是什麼人，這麼小的年齡，有如此高深的劍法，而且，能隨手拿出這等劍譜，將來必成大器，早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跟隨他，或許真能闖出一番事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