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8年

第1章 8年

大隱山,大禹國邊境的一處山脈,高千丈,叢林茂密,緊鄰小德鎮,據當地百姓講,經常能聽到山上有龍吟虎嘯之聲,傳說有神龍藏於山中,故而得名大隱。

半山腰上,一處斷崖旁的茅草屋旁,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認真的用手引動着氣流,牽動着漂浮在空中的一根羽毛,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羽毛,看不到半分少年應該有的稚嫩,心中默念着修鍊法門:“風隨氣行,氣隨風動。相輔相成,力在其中。氣隨勢化氣成形.......”

手和羽毛如影隨形甚是奇妙,貌似相互追逐,少年叫姜陸凡,四歲那年,被師傅慕容峰收養,不!也可以說是他收養了師傅,因為自從他來到這裏,師傅只教了他一門“手藝”,喚作鬼手神通,每天師傅都逼他下山去附近集市,偷取財物打酒買飯,最讓人不解的是,竟然還有一個很嚴肅的要求----“只能偷,不能搶,如被發現,不能反抗只能跑。”

就這樣一晃八年,姜陸凡也是足足偷了八年,師傅被他養的紅光滿面,而他卻是被人追狗攆了八年,經常是攪得集市一片狼藉,如今的他,跑起來,就算是虎豹都難追上他。

八年中,慕容峰只教了他這一套心法,並且每天讓他用羽毛練習,姜陸凡至今也是不知所以,每次偷懶都會遭到師傅嚴厲的呵斥,慕容峰的要求是:什麼時候做到把這根羽毛,能像鳥一樣隨他如風如影,就是練成之日,就不用再練了。但始終慕容峰也沒有告訴他練此有何用,只是督促姜陸凡每天勤加練習,不得懈怠。

姜陸凡每次下山回來身上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還好每次師傅都提前把傷葯準備好,內服外用,皮外傷到第二天基本也就痊癒了,時間長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皮糙肉厚的,看上去比同齡人粗壯不少。

姜陸凡生於安福縣,四歲那年,家裏還算殷實,他的父親姜義是個本分生意人,被當地惡霸周天德勒索,強行霸佔了他家的綢緞商鋪,姜義惱怒告到安福縣衙,誰知官匪勾結,商鋪沒有要回,反而連宅邸都給霸佔了去,姜義怒火攻心,不久便吐血身亡,姜陸凡母子二人無家可歸,在一家客棧暫息,接連變故,母親也一病不起,沒幾天也病死了,客棧的夥計拿了姜氏所剩銀兩,草草埋葬了姜氏,四歲的姜陸凡只能流落街頭,恰巧一個老者路過,也就是現在的師傅慕容峰,收留了他,把他帶到大隱山,從此二人以師徒相稱,隱居于山林中。

大隱山半山腰斷崖上,一條小溪順斷崖而下,溪水甚是清澈,旁邊一間茅草屋,簡陋的院牆內晾曬着一些藥草,看上去略顯貧瘠,四周環境依山傍水倒也十分適合居住。溪邊垂釣的老者,一頭白髮,身軀有些佝僂,一雙渾濁的老眼看上去讓人感覺很深邃,一身舊的掉了色的劍袍卻很是乾淨,正是姜陸凡的師傅慕容峰。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姜陸凡,滄桑的臉上帶着微笑道“凡兒,你過來!”,姜陸凡聽到師傅叫他,手掌一揮,羽毛隨勢而動,如劍羽般前行,來到師傅面前,隨口應了一聲:“師傅”。

師傅笑道“呵呵.....凡兒,差不多也到時候了,你應該已經掌握了氣的流動速度和本質,以後就不用再練了,逃命的速度也已經到了極限,以後也不用再去山下了”。姜陸凡一臉好奇,心中不禁呢喃道:“什麼情況?不用下山了?吃什麼..........”。

慕容峰正色的說道:“你以前下山被揍,

我給你採的草藥,都是在這後山採的,這大隱山後山,有不少的生擒野獸,以後咱們師徒倆要靠打獵度日,你去把屋裏的那把柴刀拿出來”。

姜陸凡回頭取過了柴刀,疑惑的問“師傅,拿柴刀幹什麼?”

師傅一笑:“反正不是砍柴”。

姜陸凡看到師傅這麼一笑,心裏暗自警覺,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正這麼想呢,師傅起身向後山方向走去,留下了一句:”隨我來!”。

姜陸凡緊跑兩步跟了上去,兩人來到後山,沒走多遠師傅突然停住腳步,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別動,有豺,就在那裏。”姜陸凡抬頭順着師傅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一隻豺,緊緊的盯着二人,師傅繼續說:“去,殺了它,今天就有肉吃了”。姜陸凡驚訝的望着慕容峰,此時的他早已嚇的不敢說話,心中暗道:“師傅,你這是要玩死我啊?我能殺的了它嗎?不被咬死就不錯了”。

慕容峰轉頭看了一眼姜陸凡,輕聲道:“傻愣着幹嘛?過去不要先動手,等它撲過來,看準脖子,一刀下去,不用怕,就算殺不了它,你還可以跑,它追不上你。”

姜陸凡滿臉的驚恐,心中叫苦:“師傅啊,你真是我的親人,非要害死我不可啊!”但也不敢說話,生怕一出聲,那隻豺撲過來。雖然這麼想,但也只能照做,就算想跑現在也來不及了,接過柴刀,慢慢走向那隻豺,一雙藍色的眼睛,散發著幽光,死死盯着姜陸凡,口中不時發出低吼聲,看着姜陸凡不斷靠近,這隻豺猛一起身,直奔姜陸凡撲了過去,姜陸凡一驚,扭頭就跑,邊跑邊叫:“師傅救我...”

豺一看姜陸凡逃了,也是緊追不捨,這隻豺萬萬想不到,它的速度根本追不上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速度太快了,追出沒多遠就看不到人了,獃獃的站在了那裏,一動不動。姜陸凡跑出去后回頭一看沒有追上來,突然想到師傅還在那裏,扭頭又往回跑,發現那隻畜生就在那等他,豺一看姜陸凡又回來了,惡狠狠的又撲了上來,姜陸凡的速度也是太快了,由於慣性,瞬間也是不能停下來,當發現這隻豺撲過來,躲是躲不開了,腦海中浮現了師傅的話,對準脖子揮動柴刀就是一刀,只見這隻畜生,一聲沒吭就摔在了地上,脖頸上一道血痕,鮮血不斷湧出。姜陸凡大口的喘着粗氣,一雙有神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豺,顯然是驚魂未定。

師傅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打趣道:“小子可以呀,一刀就解決了?看來以後有肉吃了,呵呵----”。姜陸凡穩了穩心神,氣喘吁吁的說道:“師傅,您不會是每天讓我和它們玩命吧,?我可不幹。”

慕容峰笑罵道:“你不幹,咱倆早晚餓死。”。

姜陸凡憤憤的說:“我可以繼續下山。”

師傅怒道:“下個屁,這麼多年,附近街市的人都認識你了,你一去就和防賊似的看着你,他們是追不上你,如果追的上你,你早被打死了”。

姜陸凡斜眼看了師傅一眼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只會喝酒吹牛,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教我,只學會了偷東西”。

師傅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為師告訴你,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成的,我讓你做的這些,都是修鍊,將來你就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長大后能更好的活着,別費話了,扛着它,回家烤肉燉湯,哈哈。。。”。

慕容峰說完,也不管姜陸凡,轉身往回走,姜陸凡斜白了一眼,嘟囔道:“整天就拿這些話騙我”。隨後用腳踢了兩腳地上的獵物,看看有沒有死透,確認它不再動了,吃力的扛着這隻豺,追向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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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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