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無面菩薩其4
山林更早眠，鎮上是傍晚夕陽落下，山中是夕陽已落，陷入昏沉。
小木匠挑選着上好的木材，只取每一棵樹木的根部以上一尺的地方，大大小小粗細的樹塊堆疊着，原本小木匠是不會弄這麼多的，蓋因為其氣力短小，身材瘦削，一塊木樁已經是氣喘吁吁，現在卻能背着小山一般的捆綁着的樹塊行走。
緊張的張望着周圍，就剩這一棵樹木就湊齊了，小木匠祈禱着不要碰到無面菩薩，背着樹塊下山，感覺似乎越來越重，每走一步都是艱難，就像從前那般。
清輝的月光下，小木匠背着的小山上，坐着無面菩薩，側卧在上，雖沒有面容，但仍能感覺像是在嘲笑小木匠。
如羊脂玉般的胳膊伸在空中，從指隙中看月亮，“小木匠，你說山上的老和尚還能堅持多久，他那幾個弟子啊，就剩一個髒的了，都變得跟我一樣高潔神聖了。”
小木匠正在吃力的邁步，聽得無面菩薩的聲音，還是一顫，哆嗦着說：“菩薩必然是很快就能成功，到時候整個鎮子都會是菩薩虔誠的信徒。”
無面菩薩戲謔的飄蕩下“小山”，仍是側卧着漂浮在木匠的前方，“小木匠，什麼時候也學會奉承了，你這樣我都有些捨不得懲罰你了。”雙手捧着小木匠的臉。
小木匠：“菩薩開心就好，我會儘快為菩薩雕刻出最完美的木雕來。”
無面菩薩用手背不斷的磨蹭着小木匠的臉，“等你雕刻出來了，我會給你一個獎勵。”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木匠呆愣在原地。
空大師也堅持不住了，它很快就要脫困了，只能，只能讓他人殺死我了。
想到這，小木匠想起來瑾年幾人，打定主意后，背着木材回大院。將木材卸在院子中，便開始了雕刻，拿起刻刀，一絲一毫的雕刻，眼窩中淌出血水來。
知青子敲開了瑾年幾人所在房間的大門，“快過來幫忙，我室友瘋了。”
知青子的室友機靈鳥妖此時正在抱着頭在地上打滾，四處的亂撞，就像是被抓住養在室內的麻雀，四處的亂撞，心中充斥着緊張害怕以及最後一點的希望。
控制好機靈鳥妖，蘑菇精怪雙手呈現抓的形狀，在手上催化出了一個奇怪的蘑菇，給機靈鳥妖喂下，這是鎮定菇，有安神鎮邪的功效。
機靈鳥妖吃下后，慢慢的有些恢復了理智，瑾年趕緊詢問其為何變成這樣。
帶着恐懼，機靈鳥開始敘述自己的遭遇。
原來機靈鳥也是想上山遊玩，卻被擋道，思來想去決定以原型鳥形態飛在高空中去看一看，奔着最高的山脈就去了，途中還看見一條寬敞的大河，來到寺廟的上空，不見有什麼翻修的跡象，大院內是一群似乎瘋了一樣的小和尚，瘋狂的笑着亂竄，看到這裏時，機靈鳥妖就有些害怕了，打算走，卻見佛堂內走出一個正常的小和尚，驅趕着那些瘋癲的小和尚，咒罵著什麼無面妖怪。
機靈鳥看到這裏，就轉身撤退，但不見來時的原路，升高，升高，不斷的升高，看見鎮子，便奔着鎮子飛，精神恍惚了一下，在睜開雙眼時卻來到的了寺廟裏，躺在地上，周圍全是瘋癲的小和尚，唯一正常的小和尚看見了我，上前來，將我扶起，機靈鳥恢復了人身，那小和尚大喜，趕緊說著這裏有妖魔，讓機靈鳥去外界報信，請人來幫忙消滅妖魔，遞給了機靈鳥一串佛珠，正打算接著說什麼，機靈鳥感到周遭的空間變化了，自己天色暗淡下來，
再看眼前，小和尚消失了，無數的無面人出現在周圍，伸着雙手，最駭人的，有一個帶着豬頭的，一個穿着華貴錦衣的，還有舞弄着腰身，穿着旗袍，梳着古代髮型的一群無面女人，機靈鳥嚇壞。
唯一的亮光，不遠處，一個老和尚在那裏打坐，周身散發著光亮，機靈鳥連滾帶爬的上前，就要觸碰到老和尚時，突然無面菩薩擋在老和尚面前。
無面菩薩握着機靈鳥伸着的最遠的那根手指，發出笑聲，“你是來拜我的嗎，小鳥。”
大恐怖，機靈鳥感覺如墜深淵，混亂瘋狂的惡意充斥着大腦，突然，老和尚金光大現，罩住了三人，無面菩薩鬆手，機靈鳥的周圍景色恢復，張開翅膀就跑。
無面菩薩：“哈哈，老和尚，你自己都快死了，還救別人，就是跑了又如何，那鳥妖已經被我同化了，我叫她死，就得死，我叫她活，他才能活，老和尚，我看你也堅持不了幾天了，你那寺廟的小和尚都十分的虔誠啊，拜我。”
老和尚不做理會，口中不斷的念着佛經。
機靈鳥飛出了山脈，卻似乎仍處在那裏，腦海中的混亂瘋狂不斷的沖刷着理智。
回到房間，機靈鳥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聽過機靈鳥的敘述，瑾年已經確定，現在的鎮子已經不是以前的旅行景點了，而是魔窟。看着機靈鳥沉睡，問蘑菇精怪：“治癒了嗎？”
蘑菇精怪搖了搖頭，“治不好，治不好。”
凝重的表情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瑾年：“今晚都住在一起，明天去找木匠，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所有人擠在一間屋子裏入睡。
午夜，屠宰場，張屠正在處理着長膘了的活豬，熟練的將每一頭豬的豬頭砍下，徑直的走向豬圈。
豬圈內分開了兩處空間，一處是養豬的地方，一處是地獄，人類妖怪被鐵鉤掛在半空，仔細看會發現有很多白天的旅客。
張屠來到這裏，掛起來的人都開始瘋狂的擺動，卻發不出來聲音，提着菜刀，從第一個人開始，滾落的人頭變成了豬頭，收集好豬頭后，帶走，全部安在了豬的身體上。
不斷的忙碌着，無面菩薩到來，張屠跪在地上參拜。
無面菩薩：“你乾的不錯，這些不聽話的人不配成為我的信徒，有一個鳥妖我很討厭。”
張屠揚起無面的臉，“菩薩的意思我知道了，一定帶來她的頭顱。”
無面菩薩：“順便也處理一下和她一起的那幾個人。”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張屠掄着砍刀，將案子上的“整豬”進行處理。刀光閃爍着鋒利的月影。
從高空看，這裏便是人間地獄，血染紅了所有的草坪，凌亂的散在地上的刀具，張屠滿身的污漬，案子上發出着鏘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