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源獸
“新世界……”吳山看着大長老喃喃自語，等他緩過神來，又問道：“那這裏又是哪裏？”
“每個人第一次進入這個空間時，都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初始空間，這個空間衍生於這個這個世界，卻又獨立於世界，就像一棵樹結出的一顆果子。你可以把這片空間理解為獨屬於你的安全屋。在這裏任何外界的危險都無法傷害到你。我將你進入這個空間，所以我也出現在你的初始空間之內。至於怎麼進入到這個世界的，就是依靠我剛才所說的奇特裝置，你可以理解為腦機。”
“那……，大長老，那現在我應該怎麼做？我現在頭好痛，啊~！”
“堅強，孩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拋開所有的雜念，靜靜等待，等待命運之門的開啟。別擔心，很快就好。”大長老平靜的聲音傳到吳山的耳中，卻如同蟲子撕咬般，讓他恨不得把腦袋扭下來。
“可是，大長老，我的頭，越來越……痛……，好痛！”
“警告！警告！檢測到有其他源識意識入侵，防禦系統……”
“哈哈哈哈……”大長老的身影突然扭曲起來，兩道觸手一樣的東西從黑影中向吳山的方向蔓延過來，隔着能量盾，好似想要撫摸吳山，大長老的臉也逐漸從黑暗中顯現出來，慢慢貼緊能量盾，整張臉異常張揚。
“孩子，不要掙扎了，安靜享受最後的時光，乖乖跟我融合，被我吞噬吧。要怪就怪你的源識強度是1，而我的是0.7，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下輩子做人一定要記得這個道理。新世界，新人生，哈哈！我來了！”
吳山被疼痛所吞噬，癱倒在地，往日那個和藹的聲音，此時發出刺耳的笑聲，無力的同時又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看着大長老扭曲的臉，吳山的血液甚至思維都被凍結，甚至遍佈全身的疼痛感都慢慢退去，被寒冷所替代。
“啊~~~”吳山想大聲喊出來，他覺得這樣能給自己力量和安全感，可是喉嚨發出的聲音卻像是壓抑的哭聲，弱小而無力。
“哼，這是等着在被蹂躪嗎？”吳山聽到自己的聲音，第一個念頭甚至是調侃自己。
翁~，一個聲音打斷了吳山的思緒。
強忍着疼痛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剛才的能量盾從上到下飛速關閉，只見大長老不徐不疾地走到他的面前，手裏拿着一個儀器，類似傳感器卻更加小巧。
“放心，孩子，我們的本質都是一堆數據，現在我只是將你的數據清除，然後將我的數據上傳到你的身體之中，你還是你，只不過這個你是我罷了。放心，這個過程一瞬間就可以完成，不會讓你有太多痛苦。來，乖乖的，讓我把這個給你貼上。”
看着眼前仍然一臉慈祥的大長老，吳山覺得自己就是他眼中的一隻螻蟻，“螻蟻嗎？吳山突然想到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吳山現在有點理解了這句話，人與人的差別，原來真的比人與螻蟻的差別還要大。”
看着靠近的大長老，他的恐懼反而開始減弱，但他依然倔強地往後退去，即使註定要死亡，他也要貪戀人間的最後一縷陽光。
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遠離大長老靠近的雙手，可是全身的骨頭彷彿都是軟的一般，使不出一點力氣，只能看着那雙拿着未知儀器的雙手如深淵般在他的瞳孔中放大。
絕望中他用拳頭使勁捶打着地面，儘管鮮血淋漓，可是他仍然一下又一下錘擊着，就好像那個撞擊管道的巨大怪物。
眼看大長老就要把儀器貼到自己的頭上。
滋滋……，這處被大長老稱作絕對安全的空間此時響起一陣陣的電流聲，吳山感到，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與此同時，大長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哈哈哈，果然，驚喜來了！我就說，想要衝擊更高層次的源獸，怎麼可能放過還沒有進入新世界，而且源識強度是1的生物體。我還擔心你衝擊更高層次成功了，現在看來，你還是失敗了啊！失敗了好呀，不然我還真不敢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大長老盯着吳山的背後說道。
“螻~蟻~”黑暗處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深沉且威嚴。
“螻蟻？！有點麻煩啊，竟然還有清晰的意識，不過今天我吃定你了！真當我是螻蟻嗎？雖然道具帶不進來，但各種各樣的增益食物和針對源獸的減益食物我可是吃了不少。你真的以為你還是原來那個叱吒風雲的你嗎？衝擊失敗，連肉身都沒有的你，現在的實力有原來的千分之一嗎？螻蟻？那就感受一下螻蟻的力量吧！”
大長老收回觸手一樣的雙臂，向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衝去，只見大長老握緊雙拳，在他的身影被黑暗吞噬的一剎那，蓄力出拳。但大長老的雙拳彷彿打到棉花上一樣，拳頭沒有絲毫回彈的樣子，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就這樣與黑暗僵持着。
吳山能感覺到大長老想要把拳頭抽回來，但是黑暗中有一股力量鉗制着他，使他進退不能，只能這樣僵持下去。
“我能感到我的力量在下降，這就是源獸最核心的能力嗎？既然想吸，那就多吸一點！”說完，只見大長老的雙臂透出白光，整個胳膊變得通透，從大長老的雙臂中有一股力量向黑暗中涌去，且趨勢越來越快。
“我早就聽說源獸可以吸收源識力量恢復自身，就算力量過多也暫時可以儲存下來，但是今天我可是專門給你準備了好東西，嘿嘿，你完了！”
“低賤的……螻蟻……，你，做了什麼？”
“等你下地獄我再告訴你吧！”大長老的雙臂發出一陣更加強烈的白光，然後猛然從黑暗中抽出，對着剛才的地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沒有絲毫技巧可言。可是，在大長老這樣的攻擊之下，那一團濃郁到極致的黑暗全然沒有剛才的堅韌，反而如風中的火苗，逐漸龜縮。
就在黑暗將要凝縮成一點時，一道白光迅速從黑暗中向大長老射出，正正命中大長老的半邊腦袋。隨後黑暗中叮的一聲響，好像有什麼定西掉到了地上。
不過吳山只是死死盯住倒在地上的大長老，此時的大長老半邊臉都被轟破，原本慈祥的臉龐此刻右側如骷髏般，血水不斷往外涌，使原本蒼白如紙的左半邊臉迅速覆蓋上一層血水。
吳山就這樣看着大長老的呻吟聲越來越小，倒在地上的身體逐漸不再抽搐，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吳山以為大長老死了的時候，大長老胸前一陣起伏，隨後就緩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時，大長老臉上已經不再流血，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差點就死了啊，不愧是源獸，還好準備的夠多，終究是我笑道了最後。”
大長老起來后直直地盯着吳山說道，然後一瘸一拐走向吳山，邊走邊笑，渾身無力的吳山只能乖乖躺在地上，有些木然地看着靠近的大長老。
就在吳山等死的時候，整個空間再一陣閃爍。
“警告！警告！源識宿主連接器異常，即將強制下線。”剛才突然中斷的聲音再次在吳山腦中響起，與此同時，走向吳山的大長老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胸口。“怎麼會？”吳山看到大長老捂着自己的胸口，明明沒有看到任何傷害，可是大長老卻痛苦地捂着，本來猙獰的臉上此時面目更加扭曲，然後就在吳山的眼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終於來了嗎？”虛弱的又一次想要昏睡的吳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