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祭奠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就像現在,倆兄弟看到對方的「屍體」之後都是一副哭爹喊娘痛不欲生悲痛欲絕的樣子,但風間只覺得他們吵鬧。
想到這倆玩意兒做下的事情,他就一點看熱鬧的興緻也沒有了。
風間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看到倆人的眼睛都變成了萬花筒,就再也沒了看下去的慾望。無聊的托着下巴看着場上兩人:
「行了行了,別哭喪了,多沒意思。」
有時候,惹毛一個人只需要一句話——倆人也是。
而且,這倆人確實給了風間很大的驚喜。
在兩人抬頭看向他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突然渾身動彈不得,黑色的火焰籠罩了他的身體。
最過分的是,在三郎的身邊剛剛形成的幾根土質標槍,直接穿越了空間,下一秒就把他釘在了牆上!
風間身邊的公公嚇了一跳,剛想叫人,就見到倆山本昏了過去,然後,就是正從嘴裏爬出來的風間——
蛇替身,一個很好用的幻術,但風間真的不喜歡!
看着身上沾滿的不明粘液,風間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嫌棄……
「黑色的火焰是天照,然後我動不了那個看上去是加強版的金縛幻術,我不僅動不了,連查克拉都幾乎控制不了,只能思考,就像是有人抓住了我的靈魂一樣。隔絕了我對身體和查克拉得控制。」
「幸好他的能力還不熟練,我強行破開了,不過,這個應該不是幻術,畢竟我免疫幻術,我覺得應該就是靈魂控制,可惜他的靈魂太弱。」
「靈魂控制嗎?很不錯的能力啊,真不愧是萬花筒寫輪眼。」
說著,蛇叔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不停:
「那另外兩個能力應該就是類似於無機轉生的控物和穿越空間的時空間忍術了吧?就是不知道這個時空間忍術能不能作用在本身身上。」
話音剛落,蛇叔就已經完成了手術,將兄弟倆的萬花筒寫輪眼互換,然後將一些專門配置的治療液滴在了兩兄弟眼睛上,並輔以醫療忍術。
很快,兩兄弟的眼睛就好了。
「現在,就看看能不能永恆了。」
說著,蛇叔剝開了他們的雙眼,和手術前相比,是有肉眼可見的變化的。
哥哥的眼睛原來是一個圓圈上有三個豎杠,現在豎杠外多了三個風火輪;
弟弟的眼睛原來是三個正風火輪,現在多了三個倒三角的豎杠……
反正兄弟倆的眼睛看起來都不怎麼好看。
「嗯,不錯,那麼,這兩雙萬花筒就交給你了,風間。」
說著,大蛇丸就要把取下來的眼睛扔給風間。
「誒,師父,使不得啊,這兩對眼睛您留着吧,給我也是浪費啊,我短時間又用不上,您留着早點讓它們進化成輪迴眼吧。」
「我有您給的十雙三勾玉就行了。真遇見不得了的強敵,我不介意試試八門。」
大蛇丸想了想,覺得風間說得對。十雙三勾玉,足夠風間開很久的死門了吧?
然後,大蛇丸留下了這兩雙眼睛,並且把他們移植在了柱間細胞上,反正那倆兄弟移植的是斑的細胞,早晚進化。
半令村,一個幾十戶人口的小村莊。
和往常一樣,卡剛大叔在村口農田裏干農活,時不時向著村口的路上張望。
這個村子裏種的是水稻,以往,這個時候都會有很多年輕人下地幹活,中午時會有婦人前來送飯。
然後,男人們會坐在田埂上,或者聊天氣,或者聊收成,或者聊子女。
而此刻,只有卡剛大叔一個人坐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水田,吃着飯糰,眼神中沒有半點波動。
就像是一滴水滴進了平靜的水面,老人家的眼裏突然泛起了波瀾。
停下正在咀嚼的動作,老人家眯着眼睛看向路的盡頭,那裏似乎出現了幾個人影。只是自己老眼昏花,有些看不太清楚。
過了一會兒,老人終於看清楚了,的確是自己想見到的人。
確認了來着之後,老人繼續吃飯糰,時不時喝口水。
飯糰吃完了,人也到了。
一個黑色長發白袍的年輕人,一個黑色長發扎着馬尾穿黑衣的少年,以及穿着傳統黑袍的中年人。
少年人的身後,還跟着倆瞎子。
老人看向瞎子的目光帶着冷意,但老人家沒有說話,走到三年面前噗通跪下磕了幾個響頭。
那個少年想攔的樣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年輕人攔住了。
然後,老人鞠了個躬,走到田埂上背起自己縫製的包裹。
其他人都跟着老人走,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那個少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墓園。
老人走到了一座墳前坐下,拿出包裹里的祭品。
說是祭品,其實也就幾個水果。
老人很莊重得擺好幾個水果,然後拿出了酒,自顧自得喝着。
這時候,那個年輕人突然拉過那倆瞎子,把他們挨個按在地上,大地自行變化,捆住了瞎子的小腿,讓瞎子保持下跪的姿勢。
老人面無表情的回頭,看着那倆瞎子,只是看着,面無表情的看着,眼睛好像一潭死水。
然後,老人轉頭,從包裹中拿出了一把柴刀,老人拄着柴刀站起身,掃視了一眼墓地,突然就像發瘋了一樣。
也許是柴刀不夠鋒利,也許是老人已經年老體衰。
因此,他足足砍了十刀左右才砍下其中一個瞎子的頭顱。然後,老人休息了一下,如法炮製。
在砍掉另一個瞎子的頭顱后,老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精氣神一般,癱坐在了地上,他獃獃得看着眼前的墳墓,嘴唇幾次蠕動,卻什麼也沒有說。
最終,老人轉過身,再度朝着三人下跪,磕頭,眼中滿是麻木。
大哀無淚。
過了一會兒,三人轉身往回走。
在老人一直注視的那個墳墓前,又多了一個墳墓。像是在保護一樣。
回去的路上,三人很安靜,走了一段之後,那個年輕人對少年說道:
「我以為,你會攔下他的。」
少年聽到這話后搖了搖頭,眼中有些落寞:
「沒必要的,哀傷莫大於心死,對於他來說,活着只是折磨。」
說著,少年抬頭望天,碧藍如洗,萬里無雲,沒有一絲繁雜。
一陣微風吹過,稻田隨風搖擺,就像是在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