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後漢三國
“哦?如此說來,倒是在下的隨從的不是了,若真如此,待我回去,必將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俊俏公子頗為謙遜的回應道。
接着,俊俏公子話鋒一轉說道:“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明,還請道長解惑。這條水路,在下家中的商隊常年走過,適才過來時,在下也詢問過經常走這條水路的隨從,都說此地從未聽說有人收郭葉飛的事情。莫不是道長欲效仿那剪徑的賊人做那無本的買賣?”
“非也非也,之前沒有不代表現在不能有,現在沒有亦不能代表未來不能有。就好比世間的路,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而今,在下於這荒無人煙之地設下這服務區,旨在為過往船隻提供方便,畢竟過往船隻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你等這樣成群結隊,更多的是零星船隻,行不湊巧,便在此處休息補給,卻不比摸黑趕路更安全些。”胡鯉睜着眼睛便開始了胡謅模式。
聞言,那俊俏公子也不上當,轉而說道:“閣下所說的什麼服務區,怕不就是驛站吧?只是不知閣下於此處設立驛站,可有文書許可?不過見閣下只有一人在此,這驛站莫不是私設的?閣下如此行徑與造反何異?莫不是以為此處遠離荊州牧治所,州牧劉大人便奈何不得你了?”
聽着新得到的信息,胡鯉沉吟道:“荊州牧、劉大人、荊州黃氏、黃碩,這些信息倒讓我想起了一個大名鼎鼎時代,且讓我再試探試探。”說著也不遲疑,張口朗聲回應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閣下怎好憑空污人清白?在下說了,此地為服務區,顧名思義,是為過往船隻提供服務的。過往船隻行至此處,若是大船,船上自有休息之處,將船停在河道中便可,自然與我無關。如是小船行至此處,船中空間狹仄,不便休息,即可將船駛入這裏,船內一干人等均可下船休息,同時也可進行補給。同時,船隻停在我處,為免遭奸人破壞,造成損失,停船期間,船內一干人等均要下船登岸休息。當然,為了更加保險,離船前,做好財物登記,再支付些許報酬來雇在下看守。當然,若是實在是囊中羞澀,也可不雇在下,當然,不雇在下,若有什麼損失那也與在下無關。雇不雇在下,全憑自願,此為正經營生,怎地到了這位公子口中便成了作姦犯科之事?”胡鯉特地將公子二字咬的極重。
黃碩見在胡鯉口中占不到便宜,轉而又質問道:“那不知閣下將我的隨從扣押,意欲何為?”
胡鯉笑道:“還請看,從河道若想安全靠岸,有上下兩條靠邊的水溝可供出入;兩條水溝之間,靠近岸邊的大片水域較深可為船隻停泊地;而停泊地之外兩條水溝之間的大片淺灘為禁止駛入區域。為方便管理,水溝、停泊地均被人為挖深,而禁止駛入區同樣被人為在水中用鵝卵石堆起了不少的石頭碓,用以阻止船隻闖入。”
“貴屬過來時,強行闖入,以致船隻擱淺。雖說最終脫困,但是破壞了在下設置的石頭碓,總歸是要賠償。在下與其理論,他們卻仗着人多還想將在下驅離。只可惜貴屬幾位雖長着男兒身,動起手來卻像個小娘皮。”說罷,還輕蔑地瞟了那幾個被綁起來的傢伙們一眼,然後眼神便轉向了死死盯着這邊的黃碩。
只見那幾個被綁起來的傢伙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而黃碩被氣的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在他身後的隨從一個個被激的睚眥欲裂但是卻沒有一個敢上前。
還沒等黃碩一行有人搭話,胡鯉就接著說:“吾觀閣下彬彬有禮,不矜不伐,知書達理,落落大方,特地過來想必不是為了與我這山野莽夫作口舌之爭。那敢問公子打算如何賠償在下的損失?”
胡鯉故意用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二詞來形容對面的黃碩,想要看“他”是如何反應。黃碩身後的隨從都感覺對面的小道士好像是在服軟在誇讚自家公子,但都感覺這誇讚的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反觀黃碩,因其身在局中,本身本就是女扮男裝,聽着這誇讚女子的話反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而這時從後方趕過來一直站在後方的齊姓中年人暗自嘀咕道:“這少年好毒的眼睛,女公子此次出門,喬裝打扮不知瞞過了多少人,竟被這少年一眼看穿。”
沒錯,這齊姓中年人已經發現胡鯉識破了黃碩女扮男裝的身份,隨即後方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少年人莫急,吾觀少年人談吐不落俗套,行為不羈,應也不是一般鄉野莽夫。雖不知閣下所求究竟為何,但未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有些事好叫少年人知曉。我荊州黃氏在此地雖不敢說是那一等一的大族,但除了蔡氏、蒯氏之外,目前還沒有哪家敢說能壓我黃氏一頭。而家主承彥公,雖不敢說天下聞名,但於這荊襄九郡卻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不知鄙屬與閣下究竟為何衝突,但不知道閣下能否看在我荊州黃氏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閣下有何損失,一經查實,我黃氏一概承擔,如何?”
聽着齊姓中年的話,胡鯉平靜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變化。不是這小子的城府深得已經達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而是這傢伙經歷兩世,雖說面容都極其好看,但是就是一副死魚臉,表情沒得變得。前世的時候,因為這幅面容,談不到女朋友;別人介紹,光看照片加上語音聊天,介紹一個成一個,有幾個女方倒貼都願意,但是只要一見面,立馬告吹,誰能受得了一個死魚臉啊!
言歸正傳,胡鯉表面雖然平靜,內心卻心潮澎湃:“實錘了啊,荊州牧劉大人,荊州黃氏,黃承彥,荊州蔡氏,荊州蒯氏,後漢三國無疑了。只是這黃碩是誰?管她是誰,黃氏這麼大,誰知道她是誰啊。就是還不知道目前是哪一年啊?”
“原來是黃老先生族人,適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些許小事,說開便好,石頭碓被沖開重新壘起便好,無甚大礙,無須介懷。”胡鯉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愣頭青,俗話說:花花轎子人抬人,你敬我一尺,我就得敬你一丈。
齊姓中年聞言接著說道:“原來如此,多謝小道長海涵。適才聽說小道長這裏能夠過夜,不知耗費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