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靜等來人
聽着這哼哼唧唧的聲音越來越近,胡鯉的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瞌睡來了,枕頭送來了;想娘家人了,孩他舅來了。
隨即,胡鯉拿出之前搓的繩子,在地面佈置了幾個繩套,蓋上樹葉,拿起砍刀和魚叉悄聲上樹潛伏起來,也不弄滅篝火,害怕驚走野物。
這畜生倒也警覺,開始只在周圍逡巡,時不時也會隱下身形,半天不動,只是不時傳過來的兩聲哼哼唧唧的聲音彷彿在告訴你畜生終究只是畜生。
轉眼一個多時辰就過去了,地面的篝火由於沒有人續柴,火苗已經熄滅,只剩下火星忽明忽暗提示着胡鯉這堆篝火即將徹底熄滅。這時,那隻野物終於進入了胡鯉埋伏的範圍。
待野物走進之後發現原來是一頭野豬,瞅准機會,胡鯉雙手反握砍刀,從樹上一躍而下,帶着向下的加速度狠狠地刺向了野豬。
畫面一轉,主角肩扛着半扇野豬肉向篝火走去,鏡頭再一轉半扇野豬肉就被主角吃光了。呵呵,別瞎想了,以上畫面僅出現於影視作品中。
現實情況是,野豬皮太硬,這把刀着實不鋒利,同時受限於武器,刀畢竟是刀,砍可以,若是刺的話,絕對比不上匕首、劍、槍之類的武器,更何況這把刀十有八九隻是一把柴刀。但即使是這樣,自上而下的胡鯉還是將這把刀的刀尖刺入野豬的頸背部兩指余深,同時,他本人正騎在野豬身上。胡鯉旋即以右手正握柴刀,左手握刀背,以鍘刀的使用方法將刀往前推了寸許。野豬吃痛之下,瘋狂蹦跳,即將從胡鯉胯下逃出。胡鯉隨即拔下柴刀,翻轉刀身,刀刃朝內,刀背朝外,還是右手握刀把,左手抓刀背再一次刺向被劃開的傷口,由於野豬在向外跑,加上胡鯉的使力的共同作用之下,這次剌出的傷口就達到了兩寸左右。
瞬息之間,胡鯉就給野豬總共造成了三寸以上的傷口,這些傷口不致命,甚至連重傷都算不上,但這種傷害卻是持續性傷害。本來胡鯉的打算是等野豬逃跑過程中,利用之前佈置的繩套,稍微限制一下野豬的行動,再伺機補刀,至少將野豬重傷,放其逃跑,遠遠跟着,待其重傷倒地后,補上最後一刀。
但是計劃不如變化,這連續的傷害非但沒能將這畜生驚走,反倒是激起了它的野性。只見它轉過身來,撅起獠牙就向胡鯉沖了過來。胡鯉也是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得愣了一下,這一愣神的功夫,野豬就衝到了胡鯉的身邊。
胡鯉側身想躲開野豬的衝刺,順手將手裏拿着的刀插向野豬的傷口,由於這次是野豬逆向衝過來,所以傷口特別深,以至於胡鯉都沒能將刀給拔出來。
隨着柴刀的離手,胡鯉的劣勢更加明顯,手中只剩下一把魚叉,再不能正面對抗。於是胡鯉故意刺激野豬,想把它引到之前佈置的繩套的位置。而野豬此時狂性大發,戰鬥力激增,眼中除了眼前的人類再無其他,只想將眼前的人類挑斃在自己的獠牙之下。
須臾工夫,野豬身上便被套上了五六股繩套,行動已經大大受限,而胡鯉沒打算放過它,還在不斷地往他身上套繩套。等套了有十餘道繩索后,胡鯉拿着從旁邊撿到的手臂粗細的木棍,扶着斜插在野豬身上的柴刀,把柴刀像釘子一樣狠狠地砸了下去。隨着柴刀被砸下去,野豬的反抗更激烈了。胡鯉隨即又砸了一下,頓時血流如注,應該是刀子扎進了野豬的大動脈,然後胡鯉便退到旁邊,靜靜地等待野豬的死亡。
野豬死亡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但是野豬必須馬上處理。一是血腥味可能會吸引來更大的野獸;二是野豬內臟里有很多細菌,若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處理,豬肉很可能會發生腐敗。
然後,胡鯉便往篝火里添加了大量的木柴,等火勢大起來后便將野豬整個扔進火堆里,利用大火燎去野豬身上的剛毛,順帶除去野豬身上的那股腥臊味。
趁着這個功夫,胡鯉用陶釜從河裏打水將剛剛打鬥產生的血跡沖刷了一邊,之後在那些地方鋪上柴火,再用大火燒一遍,已解決掉瀰漫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的血腥味。之後又撿了一塊石頭將柴刀簡單地磨了磨。忙好這些后,野豬被大火燎的豬皮基本已經碳化,也達到了胡鯉想要的效果。
之後將燎黑的野豬整個泡在河水裏,因為豬皮都被燎黑了,緊挨着豬皮的脂肪也被烤熟了,所以扒皮基本沒費什麼功夫。順勢就在河裏進行了開膛,內臟什麼都沒要,直接扔在河裏順水漂走了。
等胡鯉將一隻扒皮去內髒的豬從河裏帶上岸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困意襲來。旋即他也不啰嗦,從野豬身上取下兩根肋排后,便將剩餘的豬肉用繩子吊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將兩根肋排抹上點鹽之後,用魚叉叉着放在火上烤了起來。烤熟后,就着之前熬的高粱米粥大快朵頤起來。飽餐一頓之後,困意更加濃重,將篝火添好柴火之後,就在篝火旁睡了起來。
翌日清晨,隨着篝火里柴火即將燃盡,清晨的寒意便將胡鯉從沉睡中喚了起來。
起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將篝火再度攏了起來,再到河邊洗漱一番。將昨晚沒有吃完的烤肉熱了一下,再用陶釜煮了點開水,今天的早餐便解決了。
解決之後他便要考慮自己的問題了,是的,他要離開這裏回家。於是就在這裏等待過往船隻。可這一等,五天便過去了。
這五天裏,他多次到沉船上搜刮物資,可惜啊,沉船上東西不少,有用的卻很少,其中唯一能被胡鯉看得上眼的就是一把斧子。這把斧頭位於沒入水中的船艙底部,是胡鯉潛到水下才發現的。
這五天裏,河面上一艘船都沒有看到過,估計是聽說這段水域不太平,都不敢走。
直到第五天中午時分才從下游駛來一隊船隊共十來艘船,胡鯉見狀便站在岸邊顯眼處負手而立,也不喊話,只是靜靜地望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