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第 122 章

第 122 章 第 122 章

在普通人看來,生活還是那樣。

看不見咒靈也看不見鬼,他們不會感到害怕。

因為看不見,因為那都是從話本里虛構出來嚇唬人的東西。

知道咒靈和鬼的人也不害怕。

祓除是咒術師的職責,退治是陰陽師的職責。

夜幕降臨,不要出門。

如此便好。

天早早黑了下來,安倍晴明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一片昏暗。

最近有太多事發生,先是幫犬神找兇手,接着是另一個自己,再就是——

晴明在心中想了一會,嘆出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居所。

希望什麼都不要發生。

「我回來了。」晴明推開門。

被半張狐狸面具擋住臉,有着毛茸茸耳朵的女人坐在庭院,他聽到晴明的聲音,展開扇子,「晴明,不用那麼緊張,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什麼。」

「玉藻前......」晴明關上門,走到庭院,坐在玉藻前對面,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想幹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來京都?」

玉藻前垂下眼帘,聲音溫柔,「我很想說是命運的選擇,但命運到底是什麼呢?從天而頌之,不如制天而用之,晴明,你是怎麼想的呢?」

聽到命運,晴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那樣坐着,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發獃,玉藻前也不着急,他等待晴明的回答。

突然晴明展開蝙蝠扇擋住自己的臉,只露出眼睛,「世間的一切都遵循陰陽之理,我不允許任何人威脅京都的和平,就算為此違背陰陽之理。」

「如今看來,一切在最初就已有定數,我使用陰陽分離之術失去記憶是出自我的意願還是命中注定?」

晴明遲疑了一會,下一刻又重新變得堅定,「毫無疑問都是我的選擇,不管是[晴明]還是我,都是我的選擇。」

夜色並不很暗,皓月當空,微光時明時暗,玉藻前燃起狐火點燃燈籠,「不錯的覺悟,不過我與你不同,我來京都是為了改變我的命運,繼而改變你的命運。」

玉藻前收起扇子,直接切入正題,「晴明,你知道多少關於終局的事?」

終局讓晴明想到許多事,他挑選最重要的一件,「......宮廷的神明預言所有命運交匯於此。」

「那位大人知道的比你知道的還多,他卻從不過問。」玉藻前的語氣輕飄飄。

面具后玉藻前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但狐狸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晴明只能通過聲音推斷玉藻前的想法,「你的意思是......」

「在來拜訪你前,我從試煉之地離開,停留在宮廷,聽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其中最令人感興趣的是源氏,還有在京都的虛構鬼神,宮廷的那位大人似乎在謀划什麼,這下更有意思了。」

「晴明,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說到這裏,玉藻前呵呵笑了幾聲,「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你們,我倒是不在意京都的存亡,若你執意要守護京都,我也就陪你們蹚這渾水。」

「儘管你固執得不想改變,但看到你,就如見到了葛葉。」

晴明多少感受到了玉藻前的態度,他不理解,望着玉藻前沒有說話。

在晴明困擾的眼神中,玉藻前拿出半面有裂紋的鏡子。

「這是......?!」

鏡子發出一陣白光,白色的小僧出現在大陰陽師面前。

白鏡對晴明行了一個佛禮,「陰陽共生,不要忘記最初的自己,晴明。」

玉藻前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神器,八咫鏡的一半,如果是你的話,必定能藉助神器守護京都吧。」

他將白鏡給晴明,並不是希望晴明用神器守護京都,而是有神器,晴明能更好地守護京都。

既然執意守護京都,那便守護吧。

晴明的眼睛盯着玉藻前,從動作和表情能看出那是一種奇特的猶豫神情,過了一會,他從玉藻前手中接過白鏡,「......明白了,謝謝你,玉藻前。」

白鏡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者說唯一知道白鏡的人沒有說。

黑鏡在意的只有白鏡,鏡外的一切對他而言只是劇目,世間醜態、世間之惡以及終局的到來,他都覺得無所謂,一切惡事在他看來僅僅是故事,講給白鏡的故事。

聽着麻倉葉王的滅世計劃,黑鏡什麼也沒說,越是接觸麻倉葉王和兩面宿儺,黑鏡越是覺得有趣,這齣劇目會走向什麼結局?

【明明已經接近最後的真相,卻毫不在意,不、以他們的性格會在意才奇怪......】

正在跟宿儺對答案的麻倉葉王沒理黑鏡的吐槽。

「暴擊率是要算的吧?」宿儺單手撐臉,懶散地看着對弈競猜的單子,選擇紅方還是藍方,這是一個問題。

考慮到五暴擊等於滿暴,麻倉葉王有話說,「你說得沒錯,但不能否認出現暴擊的可能,只要存在,那暴擊就是百分百,不過相比暴擊率,抵抗和命中更難判斷。」

「無所謂吧,如果按照術的配合,就算零抵抗和零命中,特化的技能是不會騙人的,場上也沒有強制解除的術,只要能用出來就會贏。」

「那麼按照術的綜合情況考慮,紅的贏面大。」在麻倉葉王看來,對弈競猜單純是餘興節目。

「好,選紅。」宿儺深有同感,反正只是玩玩,因為想玩,以及遇到了好玩的事,於是開始玩,雖然會認真,但大多數時候是抱着玩的態度,反正最後就圖一開心。

坐莊的青蛙瓷器不是為了玩,是為了騙錢。

京都新一季度的對弈競猜是回收金幣的好活動。

撈,都可以撈,全部撈走。

然而開設賭局的第一天他被左大臣請去做客。

羂索單純認為對弈競猜有可取之處,說不定能學到什麼。

在羂索打量青蛙瓷器的時候,青蛙瓷器呱呱叫了幾聲。

「老朽一分鐘上下可是有三十萬進賬,有事快說呱。」

「用你熟悉的方式來溝通吧,怎樣?」羂索投其所好,拿出一副麻將。

青蛙瓷器「呱」一聲,眼睛落到麻將上,「如果你是想提前知道對弈結果,老朽是不會說的。」

羂索排好麻將,「對弈競猜的結果是由你控制吧?」

「什麼老朽控制,你這是憑空污呱清白!」

摸了幾輪牌,羂索湊出碰碰胡和平胡,還沒等他說什麼,青蛙瓷器急了。

「這可笑不出來呱,你這傢伙出老千了吧呱,但是!但是最後肯定是我贏!」

羂索露出商業微笑,棄掉一張牌,假話張口就來,「也不是出千,應該說運氣,我找你也不是單純為了玩麻將,對弈競猜的形式很有趣,你是如何做到的?」

羂索找青蛙瓷器的真實目的是想知道對弈競猜的小紙人是由什麼做出來的,能夠使用原主的術式,通過某種算法運轉,怎麼做到的?形式上接近咒骸,卻能夠使用不同的術式,陰陽術的另類應用?

「老朽可不會把生財秘方告訴你這個砸場子的傢伙!」青蛙瓷器一面嚷嚷,眼睛卻盯着羂索手裏的牌,「再來一局,我還沒有輸呱。」

「是千術的對決吧!你這傢伙絕對是出千了,」青蛙瓷器越想越有道理,「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呱,看似對弈,實際是千術的對決,呱呱呱。」

上頭的青蛙瓷器開始加錢,嘴中念念有詞,「輸掉的老朽絕對會贏回來,能把老朽逼到這種地步,最後就賭上我全部的財寶吧,貪婪的人類,很快我就能連本帶利全部贏回來呱,絕對會贏!再來再來!」

看着自說自話的青蛙瓷器,羂索沉默了一會,隨後他換了一種形式問青蛙瓷器,「賭注包括最後的對弈競猜嗎?」

青蛙瓷器做出一副怪樣子,他呱呱叫幾聲,「如果你的目標是我的千術,那麼你一定是在開賭局,砸場子的傢伙最討厭了。」

羂索挑了挑眉,「某種意義上,你說對了,我的確在開賭局。」

談到賭局,青蛙瓷器來了精神,在賭之一道,他老懂了。

「你肯定沒有下注過自己的靈魂,賭上靈魂!一決勝負!」

「不用了。」羂索拒絕青蛙瓷器的賭約。

發現羂索並未賭上靈魂,青蛙瓷器冷靜了,他顯出一副驚奇的神情,「你玩的賭局不過是遊戲呱,菜就多練練。」

「老朽看得出你是一個有想法的人類,你離我追求的賭局很接近,那種全身心包括靈魂都賭上的扣人心弦的大場子,你在策劃一個很大的賭局吧?」

羂索用眼睛盯住青蛙瓷器,從他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想法,「很明顯嗎?」

「在我看來很明顯。」

「麻煩了。」如果很明顯的話,說明不止青蛙瓷器知道他的賭局,對後續計劃很不利。

青蛙瓷器呱呱叫幾聲,他最懂人類了,左大臣剛剛說的那些話讓他深切地認識到了一件事,可是——左大臣的計劃跟他有什麼關係?

「雖說確實如此,但你是左大臣吧,有點野心很正常,為了權勢啊財寶啊什麼都行呱,就算是親近之人也能捨棄,不就是你們貴族嗎?」

得到意料的回答,羂索微笑着,「不,我不是指這個。」.

青蛙瓷器覺得離奇,「那你是在說什麼?你是在開賭局吧,老朽的直覺告訴我你在策劃一個不得了的賭局,不是遊戲,下注的也不是金錢,你絕對有別的想法,賭上老朽的千術,你絕對絕對有賭局!」

羂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計劃,說話模稜兩可,「這個嘛,如果按照你的理解,我的確有賭局,不過人選很苦惱呢。」

青蛙瓷器的反應很大,他幾乎是驚恐地發出一聲慘叫,「你的意思是讓老朽去找其他人或者其他妖怪?別說傻話了呱!你以為賭局是什麼!是只有老朽和你的大場面啊!賭上所有的所有,等待最後開獎的瞬間,這才是我追求的賭局啊!」

「老朽我只是喜歡全身心的去對賭,就算手啊腿啊心臟啊什麼都行,靈魂也未嘗不可,老朽擁有的所有的所有都可以,而你!老朽追求的才不是這種以勝負為判斷標準的過家家遊戲!」

「不好意思啊呱。」

「倘若不是我們間的賭局,那就沒辦法了,給錢給錢,剛剛你承認你出千了,身為左大臣可不能賴賬,賴賬也無所謂,封口費,封口費知道嗎?」

青蛙瓷器話里話外只有一個意思——給錢。

「給錢就能拿到你的生財秘方嗎?」羂索問。

「得加錢。」

最後的結果雙方都很滿意,如果給錢就能解決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得到一大筆錢的青蛙瓷器高高興興地回去,還沒等他高興幾分鐘,對弈結果出了,他的對弈賭局來了個砸場子的,不,與其說砸場子不如說無聊。

青蛙瓷器看不懂並大受震撼,「誰吃飽了沒事幹壓必輸的局啊!這種情況難道不是隨大流呱?但凡有點能力的人都不會全壓藍吧!」

如果不是他操盤,誰會相信那些歪瓜裂棗的隊能贏?!

同樣得到結果的麻倉葉王只覺得離譜。

「不是說壓紅嗎?」

宿儺歪頭支着下巴,「因為壓紅的人太多,我全壓藍,現在看來是莊家出千了啊。」

【我覺得紅會贏,跟我壓藍有什麼關係嗎?只要我開心就好。】

麻倉葉王:......

「不愧是你,我根本想不到你的下一步,就是你這種什麼都會做的性格才更難以捉摸,靈視對你完全沒用嘛。」說到靈視,麻倉葉王的心情好了些,這傢伙是不一樣的存在。

出乎意料的是,宿儺非常乾脆地否定,「也不是完全沒用。」

葉王知道宿儺的意思,「懶得說話也不是這樣吧?我理解你對跟你差不多的懶得說,跟你差太多的沒話說。」

【沒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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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宿儺今天也在隨性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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