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產生憐愛就完啦
原本常羨歌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沒想到家中突遭變故，他的計劃被全盤打亂，甚至被朋友們逼着去看了心理醫生。
畢業這一年的暑假，在醫生的建議和朋友的督促下，他白天在經營寵物店，固定抽幾個小時直播遊戲，儘可能多地讓自己說話，和粉絲互動。晚飯過後，就和下班的朋友們一起打籃球或者跑步。
因此，才有了鄧藝寧在看他和朋友打籃球的一幕。
那是常羨歌用來救贖自己的方式。卻沒想到，會成為他和鄧藝寧重逢的契機。
另一頭的鄧藝寧聽到直播中的聲音而氣憤不已，這一頭常羨歌照常直播到下午五點。
關閉直播后，常羨歌從二樓下到一樓的寵物店裏。店員劉叔正在店裏忙碌，店裏一對母女正在看貓。
小女孩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可能是剛從幼兒園放學。店裏新出生了一窩小奶貓，其中有一隻全身純白的小貓，被小女孩摸了又摸。
好笑的是貓媽媽和女孩媽媽的眼神，都在警惕自己的孩子被傷害。常羨歌發現了這一點，怕母貓維護孩子抓傷人，舉着水杯不動聲色地往貓籠前站了站。
小女孩見他走過來，抓住他的褲子，奶聲奶氣地說：「大哥哥你看，白色貓貓真好看！粉色爪爪也好看！」
看來是個不怕生的孩子。常羨歌蹲下身，和小女孩平視，問她：「你喜歡白色和粉色是嗎？」
小女孩重重點頭。
常羨歌隨手從右手邊的貨架上取下一個貓爪形狀的鑰匙扣，白色的貓爪和粉色的肉墊十分可愛。他遞到小女孩手裏，「送你一個爪爪，要好好長大哦。」
小女孩顯然非常驚喜，剛想去接，就想起了什麼，仰頭怯怯地看了媽媽一眼。
媽媽鼓勵地看着她說：「還不快謝謝哥哥。」
小女孩得到媽媽的允許，利落轉頭，麻花辮在臉上「啪」地拍了一下，臉上滿是笑意，「謝謝哥哥！」
母女倆走後，劉叔才上前，無奈地望着自家的小老闆，「你知道剛才那個鑰匙扣多少錢嗎？」
常羨歌想了想，剛才拿下來的時候他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標籤，「十塊錢？」
劉叔搖頭：「十塊錢是旁邊的，你送的貓爪二十塊。我們說好的，贈品只能送十塊以下的。」
常羨歌：「……」
劉叔勸道：「小老闆，店裏別的事你可以不管，但是錢和賬的問題，你還是得上上心。」
劉叔是店裏的老人了，和常父常母一起把「喵汪之家」經營到今天的規模。現在常羨歌接手，確實應該多聽他的話。
常羨歌點點頭，表示接受批評。他還沒習慣自己的寵物店老闆身份，對店裏的問題確實不能不傷心。他在店裏巡視起來，着重記了一下標籤。
再次走到貓籠前，那隻白色的小奶貓已經醒了。他發現小奶貓的眼睛周圍有一些黑色的分泌物，就把它從籠子裏拿出來，用棉簽輕輕擦掉。
小奶貓這下才完全清醒，藍色的眼珠好奇地望着常羨歌。
常羨歌和它對視半晌，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昨天的「錦鯉妹妹」。
因為非要說第一次見面鄧藝寧給他留下的印象，那應該是一個字——
白。
她本來皮膚就白，臉蛋透出淡淡的粉色；上衣是米白色，柔和地反射着光線；短褲則是乳白色，短褲下的兩條腿也是又白又直。
他當時對這個小女孩沒有任何綺念。而且身為一個主播，他的賬號什麼都有，自然也不會勞煩鄧藝寧幫他抽獎。
幾年後和鄧藝寧在一起，他才心有後悔。
或許初見那天，他起碼應該對她笑笑。對不住她的是，他當時笑不出來。
後來鄧藝寧聽說了他的事，這才恍然大悟。
當時她眼裏的他，不就是一副楚楚可憐又動人的模樣嗎？像是古裝劇里的美強慘。用最好看的皮相，吐最多的血，對信仰的堅持和對心愛之人的維護卻一如既往。
常羨歌最近狀態確實不太好，身體消瘦許多，但是臉卻有些浮腫。
沒想到這樣狀態的他，卻因為又多了一種獨特的氣質，成為了讓鄧藝寧憐愛的來源。
如果讓他知道第一次見面時，十五歲的鄧藝寧就在可憐他，他估計會哭笑不得。
因為當時在他眼裏，這個小姑娘就是一個脆弱的小女孩形象，他多看一眼都覺得罪過。
但朋友們都興奮地想試試玄學，他就只能先提醒他們把衣服穿上，再在鄧藝寧為難的時候，給她解圍。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眼下知道了這個和自來卷聲音很像的主播后，鄧藝寧恨不得立馬回家用電腦把這個主播挖出來。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歡上了自來卷，還是只喜歡他的聲音，或者是昨天一切的氛圍和回憶中自帶的濾鏡作祟。
智能機她不是不會用，只不過是為了學業克制自己，才主動選了樸實的功能機。她向來對自己的事情極有主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哥哥鄧誠安看似在管教她，實際上卻是只要稍微幫她判斷一下決定是否正確而已。
她嘗試用瀏*覽*器*搜*索：這家名叫「海星」的直播軟件，從瀏覽器進去以後，只能簡單地看到首頁推薦的部分主播。要看更多，就得註冊。而她的老式功能機，顯然下載不了這個軟件。
她在鬱悶的情緒里過了一整個白天，鄭彩虹挽着她的胳膊，大氣不敢出。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還主動多提了下「五班男生」。
等到回到民宿，鄧藝寧終於打起精神來，因為她期盼了許久的咬文嚼字比賽就要開始了。鄭彩虹監督她吃好了飯後，和其他同學一起，來到了今天的比賽場地。
這是民宿里的會議室，報名的二十個人陸續坐到了桌前，人與人之間隔着一個空位。據老師路上的說法，這二十個人大都有過全國比賽的經驗，並且取得了名次。
鄧藝寧聽了以後還挺高興，打敗他們，不就說明自己也參加過全國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