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罪行
空氣里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慘絕人寰的疼痛讓王守然一口氣也呼吸不了，他的眼睛還被矇著，感受不到一點光亮。
「下一刀要刺在哪裏呢？」
耳邊冰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
王守然身體不停的哆嗦，囁嚅着嘴唇：「求你….」盤旋的疼痛讓他說不出剩下的話。
黑暗中，一聲笑，陰測測的響起。
王守然更加崩潰，皮膚上遊走的冰冷刀刃，刺激着他的神經。
慢慢的停留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是這隻手碰的她嗎？」
話音方落，隨即而來的是撕裂般的疼痛，王守然空張着大嘴，氣管像是被緊緊堵住，叫都叫不出來，臉部的肌肉已經扭曲變形。
季葉琛周身的氣場強大而攝人，眼底的病態愈發濃重，刀***了王守然的另一隻手。
接着大腿、腹部……
一刀接着一刀。
刺.進，拔.出，刺.進，拔.出。。。。
王守然已經感受不到疼痛，口腔里被血腥味佔滿，嘴唇漸漸冰涼，身體的抽搐也慢慢的停止。
空氣中的味道越來越刺鼻。
季葉琛微蹙着眉，手指彎曲掩在鼻端。
等地上的人徹底沒了動靜，他才悠悠的起身。
微微抬起胳膊，示意了下身後的人。
陸洲城接到指示上前，周邊的水泥地，濺得到處是血。
他直接踩了上去，在王守然旁邊半蹲了下來。
陸洲城將手指搭在王守然的脖頸處，微弱的脈搏還在跳動着，他抬起頭說：「還活着。」
季葉琛正垂着眸，擦拭着手指上不小心沾染到的血液，慢條斯理里的，擦的很仔細，森冷的氣息，還沒從他身上消散下去。
他像是隱身於黑暗中的野獸：「眼睛剜了，從二樓丟下去。」
陸洲城點頭，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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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剛朦朦亮。
還有一絲氣息的王守然被扔在了警察局門口。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身邊散落着沾血的紙張。
警員發現后，立即將人送往醫院進行搶救。地上的東西也撿了起來，一張張a4紙疊在一塊，足足有一米的厚度。
上面記錄了，這些年王守然犯下的滔天的罪行。
文字，圖片…….
一條條的羅列在白紙上。
太陽慢慢透過雲霞，將光照射了下來。
各大媒體也在這個時間收到了匿名郵件。
和警局門口的那份毫無二致。
王守然以及他背後的旭日集團，紛紛登上了各大板塊的頭條。
一時間萬目睚眥。
「王守然」最終在唾罵中消亡。
———
而此時，醫院vip病房裏。
男人正躺在心愛人的身邊。
濺到血的襯衫早已換下，身上的血腥味，也被沖刷掉。
他又恢復往日的乾淨，眼眸也重新被溫柔繾綣覆蓋。
病床上的人，濃密微卷的睫毛垂下，眼尾留下弧度。
看起來安靜又脆弱。
季葉琛側躺在床沿邊，枕在她枕的地方，將臉貼在了她的脖頸處，感受着她微微起伏的呼吸聲。
這一刻他心頭的冰霜才慢慢的開始融化。
「寶貝，快點醒來，好不好。」
他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她。
時間悄無聲息的一點點溜走。
靜謐的房間，所有的聲音都會被放大。
不知過了多久。
「咯吱。」
推門的聲音響起。
淺寐的季葉琛猛然睜開帶有血絲的眼睛。
熟悉的腳步，讓他再次將眼睛閉了起來。
陸洲城走到床邊，壓低聲音：「季總。」
季葉琛淡淡的嗯了一聲，回應。
「傅總，今天下午到。」
這句話說完，房間又恢復了，最初的寂靜。
陸洲城一直站在原地，等季葉琛的反應。
過了一分鐘的樣子，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旁若無人的親了親白伊一的額頭：「寶貝，我等下回來。」
路上，車內。
季葉琛靠在椅背，眼睛閉着，姿態看起來有些放鬆。
陸洲城卻感覺到車裏的氣壓低的瘮人，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輕。
降低自己的存在。
到達地點后，陸洲城緊繃的神經，總算得到放鬆。
就在要下車的時候。
季葉琛的低沉聲音響起：「陸洲城，記得你為誰做事。」
他手上的動作明顯一頓，想起了昨天被掐住喉嚨的窒息感，連忙點頭回應。
——
下午兩點鐘，天空熱沉沉的沒有一點生機，樹葉被曬的聳拉下來，吹來的風都帶着滾燙的溫度。
讓人煩躁。
御苑別墅。
傅景之剛進門就被一拳掄到在地。
力度沒有一絲保留。
鐵鏽味在嘴裏蔓延開。
他用拇指蹭了一下嘴角，一絲鮮血被留在指腹，扯了扯嘴角，漏出一抹笑。
「這就是你給舅舅的見面禮。」
季葉琛上前揪住他的領子，將他拽了起來，重重的抵在門上：「為什麼騙我。」
傅景之覺得呼吸開始有些不暢，脖子上的青筋突起，嘶啞着聲音說：「為什麼被我騙，你不知道嗎，因為你蠢，你無用。」
季葉琛咬着下頜，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
傅景之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所處在危險中，感到到慌亂：「她現在這樣，有一半，是你的功勞。」
他停頓了一下，挑釁的笑了笑：「我說錯了嗎，傷害她的人不還在季家好好待着呢嗎？」
季葉琛雙眼充血的盯着眼前的人，重重的將他甩倒在地上。
「哐當」一聲落地。
傅景之舌尖抵住后槽牙，像是心情十分愉悅，又笑了聲，才撐着地板站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站在了季葉琛身側：「我聽說陸洲城說，你從二樓跳下去了？」
眼前的人的渾身狠戾的氣息，讓傅景之更興奮：「嘖，輪椅沒坐夠。」
季葉琛站在原地，握緊的手鬆開：「你回來幹什麼？」
他語氣寡淡，看到沒看傅景之一眼。
「我不回來，你能對付季家。」
傅景之語氣嘲諷：「剛回國就失去了一個幫手，你和三年前沒什麼區別，愚蠢。」
季葉琛聽到着，不怒反笑：「你倒是聰明，我媽為什麼還會死。」
傅景臉上的淡然被這句話打破，整個人的氣場變得極端猙獰，眼底流出一抹嗜血。
他會讓季家所有的人為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