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給催化催化
秦大山趁夜走了。
日子又恢復到了往常秦大山不在時候的樣子。
何寶全即便院試在即,依舊風雨不斷的接了何寶臨和秦笙一起上下學。
何苗除了抽查每一批即將端到大堂的糕點外,便是窩在廚房搗鼓新的糕點。
但凡搗鼓出什麼新式糕點便會餵給幫她打下手的白朮和流蘇試吃,每每她們說好吃,何苗便會將糕點的方子記到那本菜譜中。
冬玉日日看在眼裏,既眼紅白朮和流蘇得到何苗的青睞和重用,又嫉妒何苗的多才多藝,恨她不肯教自己,明明自己的天賦不必流蘇和白朮查……
這樣的嫉恨眼紅日復一日的增加,何苗都看在眼裏,卻默不作聲。
冬玉能忍這些時日,已經是她的意料之外了。不過,想來也忍得差不多了。
將鎖匙和菜譜交給白朮,何苗一個正眼都沒留給冬玉,帶着白朮邊說話邊往外走:「你需得用心血,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流蘇,這裏的廚娘就數流蘇學得最用心了。切不可學某些人,盡將心思放在歪門邪道上。」
一番話說得是陰陽怪氣,指桑罵槐,惹得白朮頻頻看來。
冬玉猛地抬頭看去,卻只能看見何苗和白朮遠去的背影。
白朮跟在何苗的身後,看着何苗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嗎,忍不住皺了皺眉。
「夫人……」
走到一處寬敞且無人的地方,白朮疾走幾步,攔下了何苗。
「夫人為何要如此與冬玉說話?」白朮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事拖太久了,怕節外生枝,我給催化催化。」何苗眼裏閃爍着狡黠。
「催化?」白朮眨着眼睛,若有所思。
何苗繞開她,繼續往前走,很快便穿過大堂,往門外走去。
阿洪阿海瞧見了,對視一眼,雙雙上前,將其攔下。
「秦娘子,如今漸入深秋,荷花凋謝,蓮藕的收成也少了,不知秦娘子作何打算?」阿海將手中的採買賬本遞了過去,「可是貴了不少呢。」
何苗接過賬本,翻看幾眼最近的賬,點頭贊同:「是貴了不少。」
說著,把賬本遞給阿海,「既如此,將栗子荷花酥即將售罄下架的消息貼出去吧,荷花蓮藕無需再採買。桂花倒是可以收些晒乾的來做桂花糖,不過那些用新鮮桂花做的糕點也該停了。再進一些酸棗,做酸棗糕,配套售賣,定是極佳。」
「另外,多買些菊花回來,晒乾的也好,新鮮的也好,都要。一來可做菊花茶,二來撤了許多糕點,便可先用菊花糕頂上,需得要多做些才行。」何苗一一交代。
阿海頷首,又道:「然則,只有菊花糕是斷然不行的。」
「自是不行,這幾日我做了些糕點,等過兩日有空,在一同選幾樣售賣便是了。」何苗淺笑道。
阿海退下了,便輪到阿洪了。
只聽阿洪說道:「秦娘子,小的想改一改二樓的格局。」
「為何?」何苗挑眉。
「二樓的包廂如此之多,實則用的人少之又少,實在有些浪費。」阿洪肉痛很久了,但凡將一半的包廂騰出來……
「二樓格局不能動,那是給人談事用的,如做不到隱秘僻靜,又有誰願意去?」小手輕點下嘴唇,何苗笑道,「不過,價格倒是該漲一漲了,沒的一盤糕點從早上吃到晚上去。」
說著,她看向阿洪,「以後包廂按時辰收費,每個時辰……」
一時間也不知道多少價錢合適,何苗皺起了眉。
「二十文如何?」阿洪問道,「小的依稀記得恆源酒樓的包廂定價便是在二十文。」
「二十文啊……」何苗思忖片刻,搖頭,「貴了些。咱們這不比恆源酒樓,那是專門吃飯喝酒談事情的地方。咱們這啊,充其量就是個說體己話的地方,不如就取一個六六大順的蘊意,十六文如何?」
阿洪立刻點頭:「甚好。
「那便每個時辰十六文吧,可酌情送些糕點,你看着辦。」何苗重新抬步往外走,「我要去買些食材,你們留步吧,白朮,你收好冊子就回廚房去。」
「是。」白朮福身,目送何苗離開。
街上熙熙攘攘,小販們賣着各種各樣的東西,何苗一一看過去,瞧見喜歡的便會買些。
之後又駐足一位在街頭畫畫的年輕公子面前,見他畫的梅蘭竹菊四君子圖不錯,又寫了一手好字,便請他在中意的四君子圖上分別提了字,預備裱好后掛在食錦齋的二樓包廂里,增加點文學氣氛。
交談間,得知他是為了明年秋闈賺取路費,何苗便又多給了他一些,只當是支助貧困學生了。
那年輕公子原想拒絕的,卻被何苗的話堵住了嘴。
只聽她神色自然的解釋道:「並非施捨,也無需公子做什麼,只不過是我對讀書人的一點敬意罷了,公子不必有負擔,祝願公子早日高中,未來可期。」
聽到沒有,人家姑娘說的很清楚,這是給讀書人的,不是專門給他的,不需要他做什麼,也不是對窮人的施捨,他便是想拒絕,也需要理由不是。
如此想着,又觀何苗神色,的確沒有輕視的意思,言語間的確多了幾分真誠,年輕公子再沒有拒絕的理由,遂將銀錢盡數收下,伏身行了個大禮:「如此,便多謝姑娘了。」
「不用謝,你畫得很好。」何苗將幹了墨跡的四副畫作收好,笑道,「我還要去將這些畫裱起來,便不與公子多言了,告辭。」
說罷,利落的轉身就走。
年輕公子看着何苗漸行漸遠的窈窕身影,突然轉過頭,向旁邊的小販問道:「這位兄台可認識這位姑娘?」
「怎麼?看上人家了?」小販斜眼看過來,「別妄想了,她可不是什麼姑娘,她啊,是白手起家創辦了食錦齋和食為天,為秦家掙得豐厚家業的秦家娘子。」
「如此年輕,便已經嫁人了嗎?」年輕公子有些失神,心下有些黯然。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姑娘,卻不曾想竟已為人婦,罷了罷了,看來那算命的說得不錯,他的姻緣頗為艱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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