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家好,我今天來替我爹上朝
連月嘗試了快十遍,面前這兩個擋路的侍衛還是目不斜視,還是原來那句話。
“抱歉,我們只認丞相大人的臉!”
連月:“……”
實不相瞞,她連這個丞相爹長啥樣都不知道啊!
其實前邊進宮門的時候刷了丞相爹的官袍品級也不給進的。
後來還是連月拿出一開始保險起見帶上丞相爹珍藏的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后,那群人才勉強放行。
結果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慘遭刷臉,連那個入宮令牌都沒用了。
天色正在逐漸變亮,眼見着馬上就要開始上朝。
在金鑾殿門口急的團團轉的連月餘光瞥見一抹玄色的身影。
視線還沒看過去,她就下意識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顧時!”
周圍的侍衛瞪大雙眼,渾身僵住。
這位丞相千金,膽子好大!
居然敢直呼那位殺神的名諱!
同樣的,那邊看見連月後只想偷偷摸摸溜走的顧時身形也是猛然一頓。
她不是昨晚生病了嗎,為什麼還能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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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顧時的眼底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羞惱。
忘掉忘掉快忘掉!
他堂堂一國太子,抱了個女人回去后居然失眠,被知道得多丟人!!
“顧時……太子!”
連月抬眸看見那的確是自己一直在想的人後,提着裙擺就朝他的方向跑去。
“你也是來上朝的吧?一起呀,帶我一個!”
顧時嘴角抽搐:“……”
就沒聽說過上朝還能帶誰一個的。
他故作鎮定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居高臨下,冷聲開口:“連小姐怎麼會在這裏?”
生病了就好好待着養病,又出現在他面前做什麼?
顧時從來沒怕過什麼,但是剛才被叫住的時候。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抖了抖。
“來上朝啊。”連月眨眼,一副你怎麼明知故問的表情。
接着不等顧時繼續開口,她就拉着他在一眾侍衛偷瞄震驚錯愕的眼神中,拽着顧時過去刷臉打卡。
然後又趁着那兩個侍衛仍然處於恐慌之際,拉着他迅速溜了進去。
想扯回衣袖但沒拉動的顧時:“……”
小胳膊小腿兒的,跑的挺快,力氣還不小。
也不怕會摔了。
顧時看着連月的背影,眼眸逐漸深沉。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超出自己的掌控。
那種感覺讓他一夜沒睡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兩人才剛繞過長廊,就聽見了從大殿內傳來的說話聲。
“每日上朝時丞相可是第一批到達的人,怎的今日這會兒還不見人影?”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丞相昨日便告假了,這幾日上朝的事,將由我等進行傳遞。”
“哼,丞相難道不清楚現在到底何種狀況?”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這種特殊時期,他怎麼敢告假的。
之前回答的那人表面淡定,淺笑不語,實則內心慌的一批。
丞相哪裏和他告過什麼假啊!
他也是在胡編亂造的好嘛?!
他也不知道丞相大人現在到底在哪裏嗚嗚嗚……
“太子殿下到,丞……呃,相府千金到——”
金鑾殿內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眾人:“?”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們所有人都朝着金鑾殿的大門口看去。
他們剛剛沒聽錯吧?
進來的是相府千金,而不是丞相大人??
等等,相府千金為什麼會和太子殿下一起進來???
連月跟着顧時進來,面對的就是一眾官員瞪的像銅鈴的眼睛。
連月:“……”
這群人怎麼跟看稀有動物似的……
哪怕是已經習慣被各種視線注視的她也還是下意識抓住了顧時的衣袖。
直到瞥見他那略有些古怪的目光后,連月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
只能抬起另一隻手,對着他們打了聲招呼來掩飾尷尬。
“咳,那個什麼,大家好,我今天來替我爹上朝。”
眾人:“???”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有人第一個反應過來。
“荒唐!簡直荒唐!”
“這裏可是皇宮,是金鑾殿!豈是你一個女子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你還……還穿着你爹的衣服,不像話!”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大叔,留着絡腮鬍,橫眉豎眼的瞪着連月。
“這裏是金鑾殿,可不是你一個女人可以隨意踏足的地方!”
“丞相呢?丞相為何沒來?”
“就是,怎麼該上朝的丞相沒來,反倒是相府千金出現在這裏了?”
“我聽說好像是丞相大人失蹤了?”
“不能吧?丞相怎麼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蹤?”
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聲讓連月原本看見顧時的好心情都散了不少。
她收斂了嘴角的揚起的笑容,看向最先開口說話的那人。
系統非常適時的在她腦袋裏提醒了對方的身份。
這是攝政王的人,掌管整個京城治安的,叫魯儀。
“這位大人這話的意思,是在看不起女子嗎?”
不合身的深青色官袍披在嬌.小的少女身上,衣擺被長長拖在地上。
明明是比較滑稽的場面,可偏偏小姑娘站在那位喜怒無常的殺神身邊。
那張嬌俏的小臉上一雙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給人帶來了一種無端的壓迫感。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給嚇住,也委實丟人了點。
同樣穿着深青色官袍的男人沉下了臉來,“女人就該呆在後院好好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幹什麼?”
連月有些嫌惡的皺眉,“劭國民風開放,先皇還在世時就曾頒佈過一條規令,女子也可入朝為官,大人這話的意思,是在質疑先皇的決定?”
“……”
魯儀完全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膽子這麼大。
居然會搬出先皇來和自己爭論,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先皇是一代聖賢明君,他一個臣子哪裏敢質疑先皇做的決定?
可他就是覺得,女子哪裏能懂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倒不如安分守己的在家相夫教子。
只是現在,他不敢說了。
不僅僅因為連月搬出了先皇,更是因為那道來自連月身旁的看死人目光。
顧時就這麼陰沉着臉站在連月身邊。
那一副表情,讓人覺得他似乎下一秒就會說出“來人,把他拖出去砍了”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