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過如此
一陣死寂后,許薇薇幾乎是硬着頭皮開口道:“馬局……這似乎不符合規矩吧,此人身上有諸多疑點,而且目前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的清白。”
陳祥在旁不停的給許薇薇使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
但出乎陳祥預料的是,馬洪波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一臉讚許的衝著許薇薇點了點頭。
“嗯,很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個干刑偵的好苗子。”
說罷,馬洪波又接著說道:“不過我既然開了這個口,自然是有證據的,這一點你們儘管放心便是。”
“既然馬局都這麼說了,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陳祥趕緊搶在許薇薇前答道。
許薇薇咬了咬唇,沒有再說話。
“所以,現在能把這玩意給打開了不?”楊帆抬起手,他一點都不喜歡戴着手銬的滋味。
許薇薇冷着一張臉取出鑰匙,親自幫楊帆解開手銬。
此刻,一股清香飄來,楊帆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
以他多年的鑒香經驗,這絕逼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獨一無二的體香。
這是屬於這個女人專屬的味道。
“下次你家水管要是再堵了就來我家洗,千萬別跟哥哥客氣。”楊帆嘿嘿笑道。
許薇薇陰沉着臉替楊帆解開手銬,就在楊帆剛剛準備起身的時候,腳掌上卻陡然襲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你給我等着!”許薇薇不僅咬牙切齒的瞪着楊帆,一隻腳跺在楊帆的腳面上,還狠狠的扭了幾下。
楊帆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好不容易擠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打是親罵是愛,都疼成這樣了,能不是真愛嗎?
離開審訊室,馬洪波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頭。
“馬局長,我們應該不是親戚吧?”楊帆忍不住開口詢問。
但馬洪波回應他的卻還是沉默,一直走到警局門口,這才停下了腳步。
“是叫楊帆吧。”馬洪波語氣平淡的問道。
楊帆點了點頭。
“勞煩幫我帶句話給那老傢伙,這種事情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馬洪波的語氣突然一沉道。
楊帆聽的是一頭霧水,他一向覺得自己聰明過人,可這次卻真把他給整蒙了。眼下唯一能確定的,大概也就只有他跟這馬局長的確不是親戚了。
剛剛走出警局沒多遠,一股冰冷的寒意毫無徵兆的從背後襲來,楊帆渾身的汗毛就像一根根鋼針般豎了起來。
楊帆雙目瞳孔猛然一縮,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做出轉身閃躲動作。
這是殺氣!
然而預想之中的偷襲卻並未出現,只有一名背靠着牆的年輕男子,雙目正直
勾勾的盯着他看呢。
“閣下有何貴幹?”楊帆警惕的看着對方。
男子一言不發的轉過身,竟然衝著楊帆行了個抱拳禮。
“幾個意思?”楊帆一愣,他總覺得今天是不是撞邪了,怎麼盡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
對方沒有答話,將右手向前一伸,做了個“請”的動作。
“你是啞巴?”楊帆大感莫名其妙。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那年輕男子竟直接從原地彈射而起,不由分說的掃出一記鞭腿踢向楊帆的頭部要害。
楊帆臉色微微一變,都說一言不合才大打出手呢,怎麼硬是一句話沒說就動起手來了。
楊帆連忙後仰才堪堪避開,然而強勁的腳風刮在臉上好似刀割一樣的疼。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楊帆登時火冒三丈。
然而對方似乎跟楊帆有着血海深仇似的,腳尖剛着地便緊跟着發力一點,扭身又是一腳。
楊帆抬起雙手一擋,不俗的力量將楊帆生生震退了好幾步。
“原來不過如此。”
這人敢情不是啞巴。
未等楊帆站穩,男子再次襲來,左腿幾乎化作一道道黑影,想以狂風暴雨之勢將楊帆一舉擊潰。
如果說頭兩腳還勉強算是以武會友的打招呼,但後頭這些可就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楊帆可從來都不是什麼脾氣溫順的好孩子。
“哼!”
楊帆鼻子發出一聲冷哼,雙眸目光如炬,雙手連出數掌,一口氣將男子狂風暴雨般的連踢盡數推開。
年輕男子的臉上不禁浮起一絲詫異之色,似乎沒想到楊帆還有招架之力。
“耍夠了雜技就給我滾!”楊帆沉聲道。
他這前腳才剛剛從裏頭出來,可不想轉頭就又被送進去,許薇薇那娘們可就等着找他茬呢。
年輕男子扭了扭右腳,嘴角卻浮起了一絲興奮的笑容,身上的氣勢也忽然變得更加凌厲。
“迷蹤腿,開山式!”
只見年輕男子以左腳為軸心急速旋轉一周,右腳順勢橫掃而來。
這一腳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超之前的所有。
然而,楊帆的應對之策卻大出男子所料,他非但不躲不閃,反而迎着橫掃而來的鞭腿,直接探手就抓了出去。
年輕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如此草率的應對之策,勝負已見分曉。
可讓男子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楊帆的手掌扣住他腳踝的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腳踢在了一塊鋼板上,非但震得他小腿發麻不說,竟然連腿都收不回來了,被楊帆死死的抓在手中。
“我再說最後一遍,耍夠了雜耍就給我滾!”楊帆的聲音陡然一厲。
與此同時,年輕男子只覺被扣住的腳踝處傳來一股恐怖的力量,這股力量彷彿可以生生將他的骨頭給抓碎。
大驚之下,男子連忙飛起一腳踢向楊帆的胸膛。
“流水無形。”
楊帆的左手忽然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併攏的食指與中指迎着襲來的鞋底就點了出去。
看似只是撓痒痒似的的一點,年輕男子的臉上卻驀地浮起一抹痛苦之色。
與此同時,楊帆也鬆開了對方的腳踝,放對手後退。
年輕男子墊着腳向後連跳數步,見楊帆並未追擊后,這才伸手按住了左腿,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之色。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方才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指,雖然沒有傷到他的腳掌,但卻有一股犀利的暗勁險些廢掉他整條腿。
“你剛說原來不過如此是么?”楊帆回敬道。
年輕男子面部肌肉微微一抽搐,這次是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你總該服氣了吧。”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傳進楊帆的耳中。
隨即,只見年輕男子身後的那條巷子裏,緩緩走出來一位頭髮已經花白的老者。
“大爺,您又是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