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大多數是齊小冉的，說頭找你找的都快瘋了，說你再不和我聯繫我真殺到你家去了……諸如此類的話，其實齊小冉知道我和馮遠那點屁事，她是不會來的，她知道，如果她來勸我，說不定第2天報紙頭條就會寫着：某市高級白領因壓力過大，跳樓自殺

看到最後一條信息的時候，吃到嘴裏的米線差點沒噴出來，齊小冉的信息就仨字，換頭了

我吸了一口氣，看看日期，昨天的，回撥，齊小冉的彩零一直就是陰天，聽着鼻子直泛酸

電話剛接通，齊小冉那邊就像機關槍開火了

我打住她說：“您老人家先別埋怨我，先說說頭到底怎麼了，回頭我當著你面給你埋怨。”我知道她要是語言泛濫了，沒有10分鐘別想入正題

“調走了，去深圳了，可以說是升了，哎張米，你把那文件給我拿來啊！怎麼回事啊！一份破文件你給我翻譯了一早晨了！”接着就聽見那邊高根鞋啪噠啪噠的聲音

“小夏，你說我到底是倒了幾輩子的霉啊？你說我怎麼就交上你這一個損友啊？你在家睡大覺，公司這邊，慌我幫你撒着，你的工作，我幫你做着。”我能想像出齊小冉那德行，掐着腰，說句話扭一下屁股“我不管啊，你一小時之內來公司，新來的頭一直就惦記着你，想要見見你，我說小夏，以前大老李在的時候可是處處維護你啊，當時大老李走的時候還交代老劉，哦，老劉就那新來的，說你夏小夏工作能力那是沒的說，就脾氣大點，告訴老劉能忍則忍，其實大老李走的時候我着實難過了一把，咱三個可是整個大中國的三賤客啊，上頭看深圳那邊業績是一天不如一天，就把大老李調過去了，臨走前大老李眼淚打轉轉，說一定會把咱倆接到深圳去！”

我聽出來齊小冉的心酸，我和齊小冉大學畢業一進公司就跟着大老李，其實我和齊小冉就是一對戰爭販子，但是自從跟着大老李，我倆都覺得特安心，因為大老李和我們一樣，有血性，但是他多了一份我們遙不可及的穩重和圓滑

那次大老李、我和齊小冉去陪一個香港來的客戶，齊小冉和我猛給客戶下甜水，大老李趁機就把合同簽了，等到客戶緩過神來，一看合同簽了，轉身用手指指着我說：“今天晚上就你了，你得把哥哥陪好了！”說完把手搭在了我的胸上，我瞪大眼睛，那斯一看我瞪他，猛捏了我一下，眯着眼睛輕蔑的看着我說：“別拿自己當個純女，你就是婊子，讓你陪我是看得起你！這合同不就才300萬嗎？你今天晚上陪哥哥，哥哥再給你3萬！”

當時疼的我汗水拼拼的往下掉，齊小冉騰的一下站起來了，手裏還提了一酒瓶子，大老李利馬把她按住了，拿着合同走到客戶面前，眾目睽睽之下，就把合同撕的粉碎，當時客戶的臉色就變了，大老李一把把客戶的頭摁到桌子上，猛猛的摔了幾下，桌子發出咚咚的悶響，然後又把他甩到地上，用腳狠狠的踢向了他的下體，然後把我和齊小冉拉起來，對着地上吐了口痰，拽着我倆就出了包間的門，後邊傳來了嘰里呱啦的廣州話，還夾雜了一些呻吟聲，估計哥們的東西沒倆月是用不了了

然後我們三個就坐在馬路邊上的小酒館了，大老李搓了搓手，嘿嘿的笑了笑，端起一杯酒，對着我倆說：“沒事，這單咱不要了，小夏，小冉，你倆記住，你倆是我的人，誰都別想動你倆，而且你倆還得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讓別人覺得你很卑微，人要活的有氣質！但我並不鼓勵你倆打架。”說完又笑了，當時我底着頭摸眼淚，並不是他的話感動了我，而是我覺得特冤屈，捏了一下了，單子還是沒談成，更嘔人的是被自己人撕了

齊小冉早就把電話掛了，而我一直就想着大老李，不對，我想的是，怎麼當初都好好的，現在說走就走了呢？大老李走了，馮遠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