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川哥蘇醒了,獵殺時刻
男小三?
他說誰?
秦洛臉色鐵青,由青變綠,奼紫嫣紅的交替着,好不難看。
霍思季瞪大眼睛,一臉驚奇不已,覺得好玩:這是窩活了這麼久,第二次看見人會變臉!
南枝臉上出現了一種神奇的色彩,強忍着笑,免得在公共場所失了禮,她看着傅瑾川一臉怨憤的指着秦洛罵,那小模樣,賊凶,又奶呼呼的。
她真是愛死了他這副可愛任性的小德性。
奶到她心頭上去。
礙於公共場合,她好歹得維持一點身份。
畢竟,她現在身後代表着的是傅氏集團阿瑾的公司和瑾南傳媒。
要不然,她好歹得拿兩根熒光棒站在旁邊吆喝納彩,使勁給他加油打氣!
秦洛要捏碎了酒杯,臉色陰沉的看着傅瑾川:「你叫誰小三呢!」
阿瑾指着他,堅定不移,眼神漆黑,一臉怨憤委屈:「你。」
霍思季說了,他就是小三。
小三是個壞東西,不是好人。
小三要跟他搶吱吱。
秦洛氣笑了:「你們結婚了嗎?張口閉口就是小三?」
他臉色陰側側的望着傅瑾川:「就算你結婚了,撬得動牆角也是我的本事!」
傅瑾川抬起那根白皙修長的指節,指着他,菲薄的唇角滾出兩個字:「小三。」
秦洛握緊酒杯的手指捏的泛白。
南枝低頭含笑,她咳嗽了一聲,抬手輕而易舉的打掉了秦洛指着傅瑾川的手,給他擋了回去。
她偏頭望向傅瑾川,抬起那雙嫵媚撩人的眼,嗔了他一眼:「阿瑾,不許罵人。」
阿瑾愣愣的站在原地,緊緊的抿着唇,眼眶泛紅,淚水欲流下來,含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我見猶憐。
他以為南枝不許罵秦洛,是在維護那個男小三,壞東西。
阿瑾頹然的垂頭,淚水在眼眶打轉轉。
他什麼都不會,肯定討吱吱嫌。
霍思季見他氣勢敗了下來,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小傢伙伸手使勁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擠眉弄眼的給他使眼神。
阿瑾垂頭看了霍思季一眼,抬起那雙泛紅的眼睛,挺直了腰桿,倔犟而冷冷的看着南枝,語氣不容置疑:「今天我給你兩個選擇。」
霍思季點了點頭,瞬間揚眉吐氣了起來,冷酷着一張小臉,傲傲的昂着頭,雙手抱胸望着南枝和秦洛,覺得這小弟可算硬氣了一回。
他還記恨着自己被姐姐打屁股這件事情。
他打不過南枝,可以讓一個可以打得過的替他教訓教訓他姐。
南枝看着阿瑾這副奶呼呼又霸道的模樣,殷紅的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模樣。
「嗯。」
南枝倚靠在欄杆上,雙手抱臂,看他要做到什麼程度。
她嘴角含笑,心情特好的望向他:「你說。」
阿瑾眼神深深的盯着她,眼神凶神惡煞的:「第一,你要麼跟我走。」
南枝雙手抱臂,微微挑眉:「第二呢?」
把秦洛揍一頓?
還是準備把她一起揍一頓?
阿瑾眼眶紅紅的望着她:「我跟你走。」
霍思季身子一歪,酷拽的形象直接沒維持不住。
小傢伙瞪大雙眼,一臉見鬼了的模樣的望着阿瑾,狂咆哮:「你不是吧?」
來的路上怎麼答應他的?
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姐的!
阿瑾沒答應他,只是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南枝,像只被人丟棄了的小奶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惹人疼愛。
南枝輕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傅瑾川走過去牽他的手:「那你跟我走吧。」
從傅瑾川一出現,南枝的眼神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從未移開,她的注意力和明目張胆的偏愛,坦坦蕩蕩,沒有一絲遮掩。
秦洛眼睛裏氣的泛紅,無論他怎麼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從來不會拿這樣的眼光看自己。
他第一次遇見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的女人,她張楊似火,身手利落,妖艷魅的像個女妖精,又美如西方神話里的神女。
神女美的發光,神木愛眾,卻連個眼神都沒有吝嗇於他。
兩人要從他身邊走過,秦洛直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少年倔犟又不甘心的望着她,視線看了傅瑾川一眼:「他有這麼好嗎?」
「我不比他好?」
他查過了傅瑾川這人,小城市跳出來的,近幾年在京城站住了腳跟,他不否認白手起家的傅瑾川確實有手段和強硬的商業嗅覺。
秦洛承認,傅瑾川是個梟雄。
可現在人都這樣了,她難不成一輩子都守着他?
南枝牽住了傅瑾川的手,回頭望向秦洛,第一次認真的看向他:「秦洛,我不適合你。」
「我跟阿瑾,誰都插足不進來。」
南枝望着秦洛,一字一句的開口:「我遇見他比你早,我們倆個之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們不能沒有彼此。」
「誰也替代不了。」
「即便他成了路邊的乞丐,身無分文,我也愛他。」
「只會愛他一人。」
「他心似我心。」
秦洛怔愣的聽着南枝的話,手攔在他們身前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應,他望着南枝牽着傅瑾川離開的背影,矗立在那,身影很久沒有動一下。
他很少能遇見這麼魅力十足的漂亮有趣又厲害的女人。
她美麗動人,也落落大方,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吸引力和神秘力,舉止風情動人,像朵溫室里的花朵。
可她拿槍那股冰冷狠辣的勁幾乎置人於死地,下手狠而乾脆利落,眼神冰冷刺骨,看人滲透着寒意。
南枝這女人像罌粟,有毒,像一本深厚的書一樣不斷的吸引他去掀開,想去探索。
只要她想,沒有男人不會被她吊住的。
她太有毒了,一點點氣味,就想讓男人為她瘋狂。
讓男人無數躁動的血液歡快的涌了出來。
這種極品尤物,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
坐進車裏,霍思季安靜如同鷓鴣,他是被傅青單手提上車的,霍小少爺一雙小短腿懸浮在半空,半點掙扎不了。
南枝沖他笑的溫柔似水,溫柔的摸了摸霍思季的腦袋,小傢伙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討好的露齒微笑,乖巧可愛,甜甜的叫着:「姐姐。」
南枝笑了,笑的特別的像個大魔王,笑的人毛骨悚然:「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啊。」
霍思季求助的望向阿瑾,要哭了。
阿瑾低垂着頭,雙指攪動在一起。
霍思季身子突然浮空,南枝拽着小傢伙按在了腿上,小傢伙臉色微變,屁股朝天的趴在了南枝膝蓋上,南枝抬手就直接一巴掌「啪」的呼了下去。
阿瑾看的臉色微變,害怕的連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了。
火辣辣的感覺從屁股上傳了出來,痛的他眼淚像金豆子一樣往下掉。
「啊!!」
南枝陰沉沉的笑了笑,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霍思季屁股上,殺雞儆猴的說:「以後再敢教唆阿瑾,我把你屁股打爛。」
「再出來亂跑,腿給你打斷!」
霍思季捂住屁股,趴她身上哭,猛點頭:「嗚嗚嗚嗚,窩再也不敢了。」
南枝輕嗤笑了一聲,她要信了,就真有鬼了。
南枝轉向阿瑾,阿瑾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我也不敢了。」
南枝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大一小站在奶茶店。
南枝直接去買了三杯熱乎乎的奶茶給霍思季和傅瑾川,她是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霍思季忘性快,給吃就是娘,前一秒揚言要打死姐姐,要翻身,反抗資本強權!
后一秒,腆着一張臉又眼巴巴的朝他姐姐湊了上去。
翌日。
南枝去上班,霍淵直接讓人把傅瑾川和霍思季給帶走了,傅青第一時間通知了南枝,霍淵是南小姐親生父親,也不至於對主子做出什麼事情出來,可傅青到底不放心。
滿是黑沉風的卧室,霍淵坐在椅子上,眼神威嚴的盯着對面的人,家庭醫生將他從頭到尾都檢查了一遍。
隨後,醫生走出去,房間裏只有兩個人對視着。
阿瑾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望着霍淵心底深處慌亂,弱弱的說道:「我要回去找吱吱。」
門口守着一排保鏢,霍思季跟阿瑾分開了。
另外一個房間,霍思季焦急的走來走去,像亂鍋上的螞蟻,他自己親爹,他還是了解的。
別看他和藹可親,可真下起死手來,誰都不想活。
霍思季暴躁的脾氣就上來了,一腳踹到門上。
他還不想自己聽話好掌控的漂亮姐夫死掉。
他打開門吼道:「我要個手機,給我!」
「少爺,先生吩咐了,你只能在房間裏待着。」
「我要見我爹!」
「少爺,先生有事,你別打擾他。」
房間裏,氣氛到達了冰點,緊張又焦慮,瀰漫著一股緊緻冰冷的氣息。
阿瑾有些怕霍淵,從醒來的第一眼看見就害怕,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打心底怵。
阿瑾抓住自己的衣角,揣揣不安的望向霍淵:「我要回去了。」
阿瑾話剛落,霍淵手機就響了起來,對面傳來了南枝急促的呼吸:「爸爸,你別動阿瑾。」
霍淵被這聲爸爸給震的僵硬在了原地,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心底說不清楚什麼感覺。
這是第一次,他閨女主動給他打電話。
霍淵給她電話這麼久,這是南枝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這是第一次,他親閨蜜肯開口主動叫他一聲爸爸。
霍淵活了這麼多年,他骨子裏含着大男子主義,常年身居高位,習慣了發號施令,強勢又驕傲,做什麼都是獨立專權。
他說不了什麼情話,跟南枝初次見面,不是沒有激動,丟失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回來了,沒有人比霍淵更歡喜。
這個女兒,是他承載了無限的希望。
可他生來性格就是無悲無喜,喜怒不形於色,沒有人能猜測到他心頭在想着什麼。
南枝嗓音壓抑悲戚:「爸,我只有他了。」
話筒那端,女孩的聲音微微發顫,嗓音慌亂又害怕,生怕霍淵心狠手辣的把傅瑾川給殺了。
南枝知道,霍淵真要容不下阿瑾,真的會直接把人殺了。
他不會遮遮掩掩,會當著她的面把人殺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太了解自己這個親生父親,他獨立專權,頭腦永遠保持着清醒。
於他不利的一切事情,他都會剷除掉,且不會遮遮掩掩的,做事心狠手辣又利落,大大方方的做,就是他乾的,你能怎麼樣?
霍淵握住手機,看了一眼傅瑾川,眼神意味不明,深邃又暗沉,低沉的開口:「人沒死。」
「你自己過來。」
阿瑾聽到吱吱的哭聲,心就一陣絞痛,指節捏的泛白,聲音低沉的安慰着她:「吱吱,我沒事。」
掛了電話,霍淵眼神深邃又漆黑的打量着對面的人,本來他是不想召見傅瑾川,沒有那個父親會待見柺走自己女兒的豬。
他自己女兒沒見到,就被傅瑾川給拱了。
那會,那丫頭才多大?
霍淵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手指扣在椅子上,呼吸沉而急促。
要是,他的女兒從小養在身邊,她的人生又會是另外一番景象,她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小公主。
應該還在他懷裏撒嬌,每天哄着自己給她買漂漂亮亮的小裙子。
可是,不是。
南枝從小就不在他身邊長大。
他們之間隔閡不是一日兩日能消除的。
南枝匆匆忙忙的趕來,大門豁然打開,房間裏兩人一坐一站,阿瑾坐在椅子上,低垂着頭,霍淵負手而立的站在窗前,高大的背影背對着她,那背影顯得有些孤寂落寞。
南枝握緊了泛白的手,她看見了椅子上安全無恙的傅瑾川,走過去,將他抱在了懷裏,手拍了拍他的背,低聲溫柔的安慰着他:「沒事了。」
阿瑾望見吱吱,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腹部,乖乖的點了點頭。
南枝抱着懷裏的人,抬眼望向那高大落寞的背影,張了張口,聲音像灌了鉛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剛才出於權宜之計,她才焦急的喊了霍淵,可此時見面,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女兒的性格和長相都隨父親。
南枝的外貌更像南煙,她某些方面的性格跟霍淵像了八成。
也只有在傅瑾川面前,她又是一個被寵愛着的小姑娘,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他懷裏撒嬌。
男人緩慢的轉過身,目光黑沉沉的望向那擁抱在一起的人,眸子驟然一沉,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悅了起來。
「我還能把他殺了不成?」
「在你眼裏,我就是個不講理的人?」
南枝想說,不太清楚,把握不住。
她抱着傅瑾川,不敢惹毛了霍淵:「沒有。」
霍淵漆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抬着修長的腿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說:「你母親想見你。」
「還不跟上?」
南枝愣了愣,連忙給自己收拾了一下,拉起傅瑾川就跟了上去,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霍淵的身後。
「阿瑾,你頭髮有沒有亂?」南枝望着傅瑾川,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形象。
傅瑾川眸子黑沉沉的望着她,抬手將她耳邊的發別在了耳後,奶呼呼的點了點頭:「我家吱吱最漂亮。」
南枝輕笑了一聲,挽起他的手跟在了霍淵身後。
霍淵停住腳步往後看了一眼,就看見南枝臉上笑容燦爛的宛如像個得到了糖果開心的小孩,南枝視線對上霍淵,臉上的笑容卡在了臉上。
下一秒,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端起了小架子。
男人冷哼了一聲,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剛進去,一個枕頭就沖霍淵飛了出來,裏面傳來了南煙尖銳而抵抗的嗓音:「你出去!本宮不要你!」
霍淵躲開,枕頭落在了他身後,傅瑾川伸腿一腳踹飛了飛來飛枕頭,落在了南枝的面前。
面前的場景讓南枝愣在了原地,身體微微發寒。
床上有個白皙漂亮的女人,她頭髮很長很長,柔順絲滑,她眼中帶着驚恐和憤滿的望着霍淵,好似面前的男人跟他有仇一般。
這是她的母親,一如她記憶中照片上美麗的模樣。
只一眼,南枝就知道,南煙,不正常。
霍淵彎腰將南煙手腕上的手銬解開,南煙抬手就將他俊美的臉抓出了幾道血痕,女人掙扎着,眼裏滿是兇狠。
男人嘶的一聲痛呼出了聲,一隻手扼制住她的手,女人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血腥味湧進了喉嚨里。
看見面前的場景,阿瑾彷彿受了刺激一般,瞳孔放大,緊緊的拽着了南枝的手,手抖了起來,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南枝偏頭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阿瑾的手:「別怕,我在呢。」
霍淵擰了擰眉,單手撐着她的頭看向身後:「你看她,是誰。」
女人被迫仰頭,視線範圍落在那個漂亮的小姑娘身上,她微微愣住,淚水不知怎麼滴就落在了下來,等她反應過來,臉頰兩側早已經淚流滿面。
那個陌生小姑娘長得真漂亮,她有一頭烏黑的秀髮,長得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螓首蛾眉,明眸皓齒,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盛着一汪水。
是個美人胚子。
「她好漂亮。」
霍淵等她情緒穩定了才鬆開手,南煙似乎不記得傅瑾川了,她看阿瑾像看個陌生人。
只是她的視線久久不停的落在了南枝身上。
女人癱坐在床上,腳被綁着,嘴角滲透着血,霍淵抬手給她擦拭掉了血。
她眼裏含淚,小心翼翼又拘謹的看着南枝,問的小心:「我……能抱抱你嗎?」
南枝紅着眼走過去將女人攬進了懷裏,聲音哽咽,嗓音細微的顫抖,緊緊的抱住了南煙:「媽媽。」
南煙抱住了這軟軟的一團,她只覺得懷裏的女孩真乖,真漂亮。
「不要亂叫媽媽。」
「我才十八歲,以後是要嫁人的。」
南枝緊緊的抱着她,淚水涌在泛紅的眼眶,乖乖的點頭,抬眼望着南煙,聲音沙啞:「那我跟阿瑾一樣叫你煙兒姐姐,好不好?」
南煙點頭:「可以的。」
「不過,阿瑾是誰?」
南枝揮了揮手,阿瑾乖乖的走到她面前:「他是阿瑾,是你的女婿。」
南煙用手拔了拔腿上的腳鏈:「你能救我出去嗎?我不想跟這可怕的男人在一起了。」
南枝哄着她:「可以的,但你要乖乖聽話。」
「好吧。」
房間裏,女人坐在床上盯着他們的房間看。
南枝望向霍淵:「她這樣情況多久了?」
霍淵眸底深藏着一絲痛苦和悲傷,他想抽根煙抵抗那股洶湧的情緒,可看了一眼南枝,他把手抽了回來。
他的聲音低沉:「你們出事之後。」
「看了很多醫生,束手無策。」
「你有空就多回來陪陪你媽媽,她時有出現記不住人。」
南枝垂着眸子,點了點頭。
「回去吧。」說完這話,霍淵轉身離去。
南枝叫住了他:「爸。」
男人身子微僵,頓在了原地。
南枝輕笑了一下:「爸爸,我從來不怨你和媽媽。」
這樣的話題,無論是霍淵還是南枝,從一開始就避而不談,當它從來不存在一樣。
這像根刺一樣卡在他們父女之間,霍淵不願提及,南枝也不想提這樣沉重的話題。
她站在走廊,告訴霍淵:「我是個幸福的姑娘,我有阿瑾,還有你們。」
「有你和媽媽我很開心,以後,我跟阿瑾陪着你。」
「媽媽一定會記得你的。」
諾大的書房,空蕩蕩的屋子,男人趴在桌子上肩膀顫抖着,他剋制的手指捏的泛白。
霍淵這樣的男人,做不出放聲大哭。
可心底積壓了這麼多年的心事,歸了塵,落了底,總要宣洩,書房裏時不時傳來幾聲壓抑不住的泄漏的哭聲。
他女兒說不怨他。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棉襖,霍淵心底冷了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一把年紀了,早已經堅不可摧了。
霍思季趴在角落裏早已經嚇傻了,他親爹是在哭吧?
哭的還這麼可怕,驚悚。
本來吧,他是來找他爹理論的,別殺他小弟,看見他爹臉色異常蒼白,臉色變來變去的走進來,他就嚇得躲進了柜子裏。
不敢找霍淵理論了。
等人走了他再出來,可沒想到撞見了他爹在哭。
霍思季嚇的半死,魂都要沒了。
秦洛沒跟他哥一起走,知道南枝的身份時不時就要到霍淵面前來刷刷存在感。
他知道,霍淵是想跟秦家聯姻,把他女兒嫁給他大哥。
南枝有女朋友,以他大哥的為人不會強取豪奪,自然會成人之美。
但秦家又不是只有他大哥一個男的,他大哥嫁不了,可以嫁給他秦洛啊!
只要拿下了霍淵,就離成功有一半了。
秦洛照樣來刷存在感,手裏提了一堆禮品,他高高興興的來,結果,臨門一腳就看見了一道他最討厭的身影。
傅瑾川。
秦洛冷着一張臉走過去喊住了傅瑾川,聲音冰冷直逼着他:「你怎麼在這?」
阿瑾皺眉看向他,不想搭理他,轉了個身繼續蹲向了另外一邊。
傅青看見秦洛直接攔住了他,不讓他靠近自家主子。
秦洛額頭青筋凸起,看向蹲在那躲着的人,厲聲呵斥道:「傅瑾川,你個縮頭烏龜!」
「你除了躲在南枝身後,讓她護着你,你還能幹什麼?」
「你個小白痴,廢物!」
「你要是懂事一點,就主動離開,不應該拖累她。」
「是男人就單挑!」
聽到白痴、廢物、離開、拖累這樣的詞彙,猛的刺激到了阿瑾,彷彿踩到了他的哪根筋。
他拔掉了地上的草,胸膛劇烈起伏的望向傅青,站起身,兇巴巴的說:「你讓他過來!」
傅青猶豫,搖頭:「不行,主子,他會傷害你。」
秦洛嘴角似有若無的勾出一抹譏諷嘲笑,被阿瑾看在眼裏,頭都大了。
阿瑾氣呼呼的走過去,想揮拳頭,拽起秦洛的衣領,臉色沉沉的威脅道:「你在敢出現在吱吱面前,我弄你!」
秦洛冷笑一聲,丟掉東西,伸手猛的一推:「就憑你?」
兩人糾纏猛打在了一起,阿瑾翻身架在秦洛腰上揮起拳頭揍他臉。
秦洛反手給了他一拳,傅青眼看自家主子落了下風,連忙過去幫忙,一腳踹到了秦洛身上!
秦洛腰間一痛,低吼一聲:「傅瑾川你個卑鄙小人,居然還找幫手!」
阿瑾臉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但也好面子,渾身是正義,不會耍手段,回頭沖傅青兇狠的喊:「不許幫忙!」
「我能打贏他!」
阿瑾心性變小了,可他力氣卻一點沒變,秦洛也沒敢下死手,兩人就扭打成了一團。
傅青小心的看着,焦急又擔心,他怕傅瑾川給打輸了。
別看他人傻,力氣倒是大,秦洛懶的偽裝了,發了狠,抓住傅瑾川胳膊就來了個過肩摔!
阿瑾後腦勺碰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眼前昏昏沉沉的躺在了那,血跟雪混合在了一起,他作勢要爬起來,身子搖搖晃晃的。
傅瑾川額頭髮沉,他目光虛浮,眼神從清澈的愚蠢變成了鮮明的堅毅和一股子狠勁。
他眼睛微眯,手摸向後腦勺,放在眼前,手上出了血。
傅青大喊了一聲沖了過去:「主子!」
傅瑾川眼神微抬,凌厲的掃了過去,壓迫感十足,把傅青當場給鎮壓在了原地,不敢在上前一步。
秦洛看了他一眼:「喂,你自己認輸吧,我也不欺負你了。」
傅瑾川緩緩勾唇:「哦?」
「欺負我?」
在秦洛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被傅瑾川給踹翻了過去,傅瑾川動作快到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啪」的一下,秦洛摔了個狗啃泥。
他想劇烈的掙扎的,被傅瑾川強勁的用腿壓制住了,手肘直抵在他喉嚨,絲毫不能動彈,只聽咔嚓一聲,胳膊就被卸了下來。
秦洛痛的渾身冒了冷汗,想翻身而起,卻被壓制的死死的,耳邊是傅瑾川陰騭而冰冷刺骨的聲音:「老子還沒死,就打我女人的主意?」
「你當老子是死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