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妾身一直就是靈動的女子
南城徹底沒忍住,拔劍怒道:「蘇沉鳶!你是不是想死?」
他的舉止,成功地把蘇沉鳶嚇了一跳!
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愉悅之下,腦抽了沒多想,跟容子墨的對話,她終於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看着鈺王殿下俊雅的面容,此刻泛出一絲黑青,顯然也是被她氣到了。
她趕緊說道:「殿下,別生氣啊,妾身就是開了一個玩笑!表現一下自己的活潑可愛,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愛表現自己了,我以後一定注意。
殿下一看就龍馬精神,豈會是腎不好的人呢?這事兒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啊哈哈哈……」
是的,以一個大夫的角度,從這個男人的氣色來看,他不僅不會腎不好,而且……他應該還擁有兩顆腎中佼佼者,作為內臟器官。
然而這話說出來,卻有些變了味。
容子墨:「為什麼別人不知道,王妃卻一定會知道?」
蘇沉鳶:「……」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句話就單單聽起來,好像也不那麼對勁,說的像他們圓房過似的。
她噎了一會兒,說道:「殿下,其實僕人們懷疑一下,也沒什麼,您的身體怎麼樣,明眼人都清楚,何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呢,您說是不是?這做人呢,就是要大氣,洒脫,不拘小節,這樣才會快樂!」
做人要大氣,洒脫,不拘小節,這樣才會快樂?
單單聽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然而,鈺王殿下卻並不覺得,適用於自己眼下的處境。
見自己叭叭完了,容子墨還是不出聲,於是心虛的蘇沉鳶,只好說道:「王爺,要不妾身現在就出去,把所有的僕人都叫過來,同大家解釋解釋,說您的腎……其實挺好的!
如果您擔心有人沒有通知到,妾身就將此事,寫成傳單,發給眾人,確保人人都有,以此為殿下您闢謠。您說怎麼樣?」
她哪裏會想到,自己胡謅一下借個錢,還惹出這等事兒了。
想想也是啊,昨日按照蒹葭的說法,她跟容子墨一起在屋子裏待的時間,確實是有些短。
鈺王殿下聽到這裏,臉色更黑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傳單,但是從蘇沉鳶的話意,他還是能聽出一個大概來。
他閉上眼,壓了一下火:「王妃,你聽過一句話么?」
蘇沉鳶:「請王爺賜教!」
容子墨:「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沉鳶:「呃……」
說的也是啊,大家也就是私下猜猜,也沒人敢在明面上說,主動將人叫過來闢謠,好像的確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抓了抓頭,攤手道:「那妾身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不,妾身給您納幾房小妾,讓您證明一下自己?」
古代納妾肯定是常態,更別說容子墨貴為王爺了。
反正以她現在跟容子墨的情況,他倆的夫妻關係遲早玩完,所以給對方納妾這個事兒,她沒覺得有啥問題。
容子墨:「……!」
看他還是不說話,蘇沉鳶一拍大腿,說道:「哦,對了!想必王爺,是對妾身忝居王妃之位不滿,那咱們和離,王爺再娶一名王妃證明您自己也行!
但是兩銀子,借了就借了,我都已經讓蒹葭出去花掉了,一時半會兒確實不能還給王爺,還請王爺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哐當」一聲,南城聽了這話,他手裏拔出后一直舉着的劍,沒拿穩,掉到地上去了。
這人……
還是愛慕他們家王爺,愛慕到要死要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嫁進鈺王府的蘇沉鳶嗎?
怎麼現在從她這些話裏頭,彷彿王爺對她已經無關緊要,她心裏只有兩銀子?
容子墨偏頭掃了南城一眼。
南城知道自己已經多次失態,趕緊告罪一聲,把自己的劍撿起來,插回了劍鞘。
南城都能意識到不對勁,容子墨自不會察覺不到。
他溫雅卻犀銳的眸光,開始在面前這個女人身上,上下打量,有意思的是……此時此刻,從她那雙明艷的皓眸之中,他沒找到半點對自己的情意,相較之對方往日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蘇沉鳶見着這個男人審視的眸光。
心裏兀地一驚,開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也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太莽撞了。
是了,原主寧可不要臉,也要嫁給容子墨,自己輕輕鬆鬆地就說,要把王妃之位讓出來,這確實是不太對勁啊,盯着面前這個男人有如實質的危險眼神。
蘇沉鳶當即捂臉,開始表演掩面哭泣:「雖然妾身十分愛慕王爺,但是王爺對妾身的不喜,妾身也看出來了!是故……是故,妾身才說出這話,決定不再礙王爺的眼了。其實妾身的心中,是萬萬捨不得王爺的!」
容子墨聽她哭了一會兒。
才緩聲道:「王妃。」
蘇沉鳶放下捂臉的手,淚眼汪汪地抬眸:「嗯?」
容子墨:「神態沒什麼問題,語氣拿捏得十分精準,眼淚也落得恰到好處。若在哭泣之時,未曾用指縫偷看本王的表情,且在眸光中露出一絲狡黠,本王或許會相信,你方才的哭泣是真心實意。」
蘇沉鳶:「!!!」
沃日!
你眼神兒那麼好乾什麼?!
我好好一個現代人,穿越到古代來,跟你一口一個妾身,我容易嗎?我人生第一回演哭戲,就已經能真情實感地流下淚來,不需要掐自己,也不需要滴眼藥水,放在哪個導演的跟前,會不誇我一句有天份?..
你這就要戳破我?男人這麼聰明,是會沒媳婦的!
她心裏已經暗自罵了許久,面上卻是一派純良,眨眨眼,故作懵懂地說道:「殿下,妾身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妾身偷看您的表情,當然是因為在乎您,想知道您是否會為妾身的哭泣動容。
至於您說的狡黠……可能是因為,妾身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靈動的女子,‘狡黠"乃是妾身眼神中的常住居民!」
容子墨:「……」
到底……
蘇沉鳶是因為什麼原因,變得如此戲多,還如此……伶牙俐齒?
至於她口中的在乎他?呵,分明應該是在暗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