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嚮導的覺醒等級又被稱為初始資質等級，一般情況下嚮導的精神力等級和他的覺醒等級是保持一致的。

雖然也偶有兩個等級不相同的情況出現，但像林淵這種雖然精神力等級和覺醒等級保持一致但精神力的檢測數據卻遠遠超出了兩個等級標準的嚮導，老教授在自己數十年的教學研究生涯中從未見過類似的先例。

還好大平層實驗室內不止這一種可以測試精神力等級的儀器，可是在拉着林淵連着換了三個儀器測出的結果仍然都顯示他的精神力等級只有A級，但其餘數據顯示S級后，這位教授看着林淵的眼神就漸漸地開始變得有點兒不太對勁了——

林淵感覺老者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間充滿了想要研究的好奇，如同科學家在盯着試藥的實驗小白鼠一般，讓林淵背後一緊，直覺預警讓他打了個寒顫。

「咳咳。」還好教授在咳嗽了兩聲后很快回復了正常，但拿着厚厚一沓關於林淵精神力檢測的報告單的他此時也有些為難。

看着眼前林淵的報告單，如同一個老小孩般的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厚底眼鏡，鏡片下的眼角漸漸變得有些濕潤，不由地開始盯着這些單子上的報表碎碎念起來，似乎是有些自責：「唉，你總是會給我出些難題……之前沒有精神連結能力的時候你好好一個嚮導因為沒有精神力練得跟個哨兵似的，一直到你延畢離校我都對你的情況束手無策完全幫不上忙；現在你好不容易恢復了精神力我又無法判斷你到底是哪個等級……」

林淵繼承的身體記憶中，指揮系的四位導師都對【林淵】印象深刻——畢竟像【林淵】這樣一個實戰攻擊能力堪比同級別哨兵，卻沒有精神力連結能力和精神體的嚮導學生確實會讓身為老師的他們很難忽視。自【林淵】入學起，老者就一直在幫助他試圖讓他恢復嚮導的能力覺醒精神體，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正是因為即便是在全聯邦精神力研究領域中堪稱權威的學院裏都一直看不到希望，原身才會寄期望於外域星系，延畢休學孤身一人離開聯邦以求在那裏找到一個解決自身精神力問題的答案。

「沒關係，教授。」林淵看到老人家這個樣子也有點於心不忍。他明白造成這個奇怪的檢測結果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嚮導覺醒等級和精神力等級確實是最多只有A級，可儀器卻同時測出了他S級精神力異能的數據，將一者混為一談展示出來了——但這個情況他卻無法開口說明，畢竟雖然同為精神力，他的精神異能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哨向世界的能力體系。

「一直以來麻煩您了，就按儀器測出的A級來吧，我認可這個檢測結果。」最後，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以示安慰，林淵如此說道。

「不用謝我，說來慚愧，我也並沒有幫上你什麼……不過你要好好考慮才是，這個等級可是要記入你的檔案的，我個人的話肯定是希望你能夠在通過各種方式將精神力等級與你的精神力數據水平持平后再登記成為S級嚮導，但如果你執意登記A級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為你錄入。」看到林淵這麼說，教授嘆了口氣拍拍林淵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錯嘛，兩年沒見，之前一直冷得跟個冰塊兒一樣的你也變得有人情味了許多……」

教授這話林淵表示沒法接，他只是堅持讓對方給自己在檔案中錄入了A級精神力等級——對此他心知肚明，即使花再長的時間、用上任何能用的手段都不可能將自己的精神力等級提升到和S級的精神力數據持平。

圍觀了林淵測試精神力等級全過程的觀眾們也為此感慨良多：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導致精神力數據超出等級這麼多，但真的為明明數據是S級卻只能錄入A級的林淵感到惋惜……】

【林淵的導師對他的態度真好，為何我的導師就那麼凶，天天對我板着個臉（慕了）】

【林淵對導師也很尊敬啊？不過聽他導師話中的意思，現在的林淵已經算是比之前的他有人情味多了？那兩年前的他得是個什麼樣子啊……有點無法想像呢（撓頭）】

很快就將林淵的A級精神力等級數據錄入他在學校的個人檔案系統，教授帶着林淵來到一個新的機器前，拍拍手對着實驗室中的那些看似正在低頭專註手上工作、實則心思早就飛到他們這邊了的實習學生們喊道：「都別在那兒偷聽了！來幾個哨兵過來做志願者，幫你們這位嚮導學長測試一下他的精神連結和疏導能力！」

一聽還有讓嚮導免費做精神力疏導的好事，頓時就有好幾位哨兵學生停下手裏正在忙的工作往這林淵他們這邊小跑過來。

「教授，我也可以作為志願者加入林淵的測試嗎？」就在這時，一直等在一旁全程安靜圍觀的李望舒也上前一步清聲問道。

********

「唔……這不是作戰系歐陽那老小子的那個優秀弟子嗎？」聽到李望舒的主動請纓，那老者彷彿剛剛才發現這裏還有個大活人一般，推了推眼鏡撇了眼這個A級哨兵：「嘖嘖，以你當年的畢業成績，不去軍部而是選擇留校真的有點可惜了。」

教授口中的「歐陽」是作戰系的四位導師之一，經常和他在學校大會上互相嗆聲，算得上是這位教授的老對頭了。面對身為歐陽門下學生的李望舒，老者明顯沒有想要給他好臉色的意思。

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作戰系和指揮系並稱學校的兩大強系，兩個系因為爭奪校內資源和名次常常起摩擦。作戰系招錄的學生多為哨兵，而指揮系招錄的學生則嚮導居多，當年身為嚮導的【林淵】就曾因為作戰能力極強而受到作戰系那邊導師的青睞，那名名為歐陽的作戰系教授就經常試圖來指揮系挖牆腳，讓指揮系這邊的導師們氣得不行。

兩個系爭奪優秀人才的原因就在於，畢業後進入軍部的學生們身上也會被打上作戰系或者指揮系的派別烙印——軍部里甚至還有這兩個系建立的校友會，經常組織活動交流感情並互換資源（當然這不是能表現在明面上的）。一個畢業后的優秀校友能夠反哺母校的資源是很可觀的，這也是為何兩系的老師們為何如此珍重對待在校期間就表現突出的尖子生。

「真是，讓你一個作戰系的指導員來給我們指揮系的學生當測試志願者那多不好意思？」一想到作戰系的老對頭教授就有點生氣，情不自禁地懟了一下李望舒；但在看到這位年輕指導員仍然飽含請求的眼神后老者最後還是同意了：「好吧，只要林淵本人不反對，那志願者里加你一個也不是不行。」

林淵當然不會反對。於是李望舒笑着上前與他並肩站在了一起。

這倒是讓打量着他倆的老教授看出了點苗頭，他看了眼帶着笑容的李望舒和完全沒有表情的林淵，不由得在心中給這個來自作戰系的小子點了個蠟：真的要是想追林淵，估計李望舒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一直圍觀着林淵這邊事態走向的直播彈幕小小激增一波：

【啊這，李望舒向教授申請成為林淵的志願者這段，為何我從中品出了見家長的感覺？？】

【上面的，你不是一個人……我也覺得，我直接幻視李望舒是在對方父親面前認真請求以求得認可的年輕女婿（揉眼睛）】

【教授剛剛打量林淵和李望舒的眼神變化好好笑，從平淡到恍然大悟又變成對李望舒的一絲憐憫……唉？憐憫？？果然教授也認為追到林淵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吧？！】

【我去！這不是我們大一作戰系的李指導員嗎？！他怎麼把一直扎着的頭髮放下來了？要不是那雙金絲眼鏡我一時間都沒敢認……那個鬼畜眼鏡的臉上竟然還能露出這麼溫柔的笑容，真的是嚇死勞資了（抖）】

【上面驚現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仔細談談你們這位指導員呢？為何你們對他的稱呼，呃，這麼……別緻？】

【笑得，在節目中一直表現得清冷禁慾又紳士的李望舒在他的學生們面前竟然還有兩幅面孔，快，再多爆料點讓我聽聽呢！！】

就在觀眾們沉浸在關於李望舒的爆料中無法自拔的時候，這邊的教授已經將包括李望舒在內的哨兵志願者們按照他們的覺醒等級劃分成了兩組，每組都有一個S級哨兵，一個A級哨兵和一個B級哨兵。

根據教授的指示，林淵和作為志願者的哨兵同時戴上了新機器的延展頭盔，這個機器可以記錄嚮導為哨兵做精神疏導的全過程數據。

按照記憶中嚮導疏導哨兵的方法，林淵閉上眼睛散發出無形的精神力連結了對面哨兵的精神海，並很快將其中暗藏的雜質剔除出去。

作為志願者的哨兵只感覺自己的精神海被如冰涼的激流一般的精神力沖刷而過，之前因久未疏導而變得無序雜亂的精神海頓時被重置一新，讓他渾身頓感輕鬆。

沒用多長時間，林淵就完成了為六位哨兵的精神疏導。等到他梳導完最後一個S級哨兵重新睜開眼睛，卻發現對面的老教授正看着他一臉複雜。

「……真是驚人，你疏導哨兵的速度也是S級別的，」沉默良久，再次查閱了一遍機器記錄的數據后教授才嘆息着開口，「好啦，這下你不用再為精神力安撫課一直零分而憂心了，作為這堂課的老師我直接宣佈你滿分結課，反正之前關於嚮導疏導哨兵的理論知識你也掌握得很好，也省得你再花費時間走一遍課程流程了。」

「你只要補上大四落下的軍部實習就可以申請畢業了，恭喜你了林淵同學。」

********

【哇哦，沒想到林淵作為嚮導的精神疏導速度竟然也是S級別，那他被評估為A級嚮導真的有點吃虧唉！】

【剛剛教授看着林淵的那個眼神，估計也是在為此感到遺憾吧……】

【從大一起就一直掛科的精神力安撫課終於過了呢，林淵，恭喜了

「那個，教授，從剛才開始，我的精神體就一直想要從精神圖景中出來，」就在這時，一個哨兵志願者學生突然開口，對着教授支支吾吾地說道，「它似乎很是喜歡這位學長……」喜歡到想要和這位林姓學長貼貼。

聽到學弟的話，林淵也轉過身看向他。看着在一身漆黑軍裝校服的映襯下更顯身姿挺拔，面色冷淡劍眉星目的這位嚮導學長，這些剛剛被林淵做完精神力疏導的哨兵學弟們的臉都有點紅。

「唔，這也正常，嚮導的等級愈高，對於哨兵精神體的吸引力也就愈強烈，」教授習慣性地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對幾位哨兵學生點頭說道：「你們都把自己的精神體從圖景中放出來吧，正好看看你們這位學長現在是否能夠看到哨兵的精神體。」

教授話音未落，林淵立刻就被一群突然從各位哨兵學弟的精神圖景中竄出來的猛獸團團圍住——很顯然，這些哨兵的精神體們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出來和眼前這個對它們充滿了吸引力的嚮導來個近距離接觸了。

這些體型碩大的精神體們一出現，讓原本看起來空間足夠寬敞的平層實驗室都擁擠了許多。

灣鱷、獵豹、斑鬣狗、北美灰狼……甚至還有一頭非洲獅，這些哨兵們的精神體全部都是攻擊性極強的兇殘動物，它們身上那些尖銳的爪子和獠牙都不是漂亮的裝飾品，而是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但此刻它們在林淵面前就表現得非常溫順，只顧爭先恐後地向林淵跟前湊，讓林淵方便揉揉他們的大腦袋。

「嗯，看來你的確是可以看到其他哨向的精神體了。」看到正在rua着「嚶嚶嚶」地撒嬌的獵豹、表情柔和下來似乎很是開心的林淵，教授欣慰地笑了。

難得看到這麼多哨兵的精神體同時出現，觀眾們也激動起來，紛紛發送彈幕：

【厲害，林淵真的好受哨兵學弟們的精神體的歡迎啊……！！】

【第一次聽到獵豹叫的聲音，竟然是嚶嚶嚶嗎？！我感覺有點幻滅……】

【好傢夥，被這麼多猛獸包圍我只會腿軟，但林淵竟然看起來還挺享受？這就是為什麼我成為不了嚮導嗎（沉思）】

【笑死，這麼多精神體裏林淵完全忽略了那隻灣鱷，根本就不和它互動，灣鱷都急哭了

【上面的，鱷魚的眼淚不可信啊！！】

【咦？怎麼沒看到李望舒的精神體出現？好像在節目中也沒見過他展示自己的精神體，有點好奇他的精神體是什麼呢。】

【對哦！自上次互選開始就一直表現出對林淵有些在意的李望舒，他的精神體竟然不願意見林淵嗎？】

【這個我知道，李指導員他的精神體是——】

就在這時，伴隨着一聲響徹整個平層的嘹亮的鷹鳴，一隻翼展超過兩米，渾身純白似雪的巨鳥出現在眾人頭頂上空，吸引了實驗室中所有人的目光。林淵還聽到有幾位嚮導學生髮出了「好漂亮」的驚呼。

【被稱為「傳說中的萬鷹之神」、「北國天空之主」的——矛隼海東青。】

*********

看到那隻海東青的一瞬間，林淵腦海中關於李望舒的記憶被激活了。

三年前，【林淵】確實是和當時還是大四生的李望舒在實戰課上狠狠打過一場。

那時候的李望舒和現在的他的這副形象完全不一樣。現在柔順地搭在耳後的半長頭髮在記憶中被他紮成一個有些蓬亂的丸子頭，黑框眼睛下的眼神如鷹隼般鋒銳；完全和現在戴着金絲眼鏡，一副冷淡禁慾精英模樣的他看起來判若兩人。

但是記憶中那隻純白的海東青卻和現在李望舒放出來的這隻一模一樣。因為李望舒的精神體實在罕見，實戰課的同學們在積極討論這個A級哨兵的精神體時，【林淵】也看到了他們在星網上搜索出的純白色海東青圖片。

「A級哨兵、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鏡和一點都不普通的海東青精神體——原身最後只記得那隻白色海東青似乎是合理的，」瀏覽完記憶后林淵在心中暗嘆了口氣，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吐槽：「不，果然還是不合理，好歹記清楚別人的臉吧……」

是的，李望舒在原身留給林淵的記憶中就只有「和自己打過一架的、擁有着一隻純白海東青精神體的眼鏡A級哨兵」這短短一個片段。

「等等，他們好像不止是在實戰課上有過交手的交集……」揉了揉自己隱隱皺起的眉心，在腦海中發現新的記憶片段的林淵頓感心累——

在實戰課結課考試上全力以赴，把作為實習助教的李望舒打得眼鏡都碎掉一個鏡片並以隱隱超出一線的微弱優勢取勝后，拿到結課A檔成績的【林淵】轉頭就走，卻在某天下課後收到了這位李姓哨兵學長單獨談話的邀請。

「所以說，為什麼要向一個在實戰課上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的嚮導學弟提出結成臨時標記的申請啊，李望舒……」林淵表示不理解：「這是慕強過頭了還是單純喜歡被虐……」

當時根本就沒有用精神力給哨兵做臨時標記的能力的原身聽到李望舒提出的申請后直接就惱羞成怒了，他看向李望舒的眼神充滿漠視，冷冷地撂下一句「學長，想要做我的固定哨兵，你先得打贏我」就轉身離開了。

這便是原身關於李望舒的全部記憶了。

就在這時，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的白色大鳥向著林淵俯衝下來，撲扇着翅膀在林淵面前懸停，將剛剛還聚在林淵周圍的那些猛獸精神體統統趕走。這隻海東青用它那近乎黑色的墨綠色雙眼緊緊盯着林淵，似乎在說「你怎麼還不伸出胳膊讓我停下」。

結束了腦中回憶的林淵從善如流地半抬起自己的左臂，海東青很快站了上去，用巨爪輕輕抓握住林淵的小臂、小心地不讓自己的利爪弄痛了這位嚮導。待它站穩后，大白鳥便用它那毛絨絨的大腦袋主動去蹭林淵的臉頰，讓林淵感覺臉側痒痒的——羽毛擦過皮膚，是和哺乳動物的皮毛不太一樣的觸感。

看到這隻突然出現的海東青竟然霸佔了自己心儀的嚮導，其他精神體都氣得不輕。不過只有兩隻S級精神體，也就是剛剛一直在黏林淵的那隻獵豹和另一隻非洲獅一起對這隻巨鳥發起了挑戰，它們衝到林淵身旁衝著海東青發出了開戰前的示威聲音，讓剩下的A級和B級精神體都遠遠避開了戰圈，此時它們都表現得有點兒敢怒不敢言。

那兩隻S級精神體的擁有者一見這場面，趕快將獵豹和非洲獅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圖景——開玩笑，精神體們真的要是在這實驗室中打起來，中途碰壞了什麼儀器文件他們可賠不起；而且身為哨兵學生，他們都認識李望舒，知道這個看起來冷淡的作戰系大一指導員在教育學生時到底有多瘋；即使他們身為S級，也不想和A級的李望舒產生衝突。

看到這一幕，直播間的屏幕頓時被彈幕刷滿：

【哇！太帥了吧李望舒的精神體——！！停在林淵手臂上真是看起來又威風又漂亮，我也好想養一隻哦（捧心）】

【上面的，別想了。現實中的海東青已經是瀕危一級，被聯邦禁止私人圈養。你要是敢養，警察很快送你一副18k玫瑰金電子手銬】

【而且李望舒這隻海東青精神體竟然還是少見的純白色，估計全聯邦的純白色海東青精神體就他這一隻，屬實讓人羨慕了（口水）……】

【嘿嘿，我也想和海東青貼貼！要是可以讓我站在林淵和海東青之間就好了，雙倍快樂！！】

【上面的，想要實現你的夢想，這裏建議做夢比較快呢？】

「對了，剛剛就想問你了，」就在林淵撫摸着小臂上的海東青沒有一絲雜色的後背時，一旁的老教授突然問道：「林淵，你覺醒的精神體是什麼動物？可以放它出來給我看看嗎？」

********

「我的精神體的話……」想到自己精神圖景中那個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中度過的精神體，林淵丈量了一下周圍的空間后對教授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如果您想要看到它的完全形態，這裏的空間可能放不下它。」

「嗯？」這句話讓教授和一旁的眾人同時好奇心起，「你的精神體竟然有那麼大？」教授頗感興趣地挑眉笑道，「聽你說「完全」形態，難道你覺醒的精神體是歸屬於神話生物的那一類嗎？」

哨向的精神體大部分都是以聯邦星域中常見的動物形象出現，但也有一些哨向的精神體會出現聯邦外星域的生物形象，比如生活在在土衛一上的蒸汽水母或穀神星的獨有生物冰火蠑螈；除了以上這些，更是有哨向會覺醒以神話生物為原型的精神體，比如西方神話傳說中的鷹頭獅身的斯芬克斯或者六翼天馬，抑或東方神話體系中的朱雀或麒麟……當然，覺醒神話生物精神體的哨向少之又少，且等級大多都是S級，神話生物精神體也是眾多精神體中唯一可以改變自身大小的類型。

「神話生物……姑且算是吧？」林淵其實也不確定他的精神體到底是不是神話生物，不過他確定他的精神體確實可以調整它自己的身形大小。

「你說得我更好奇了，讓我們換個空間足夠給你展示你的精神體的地方吧。」對林淵眨眨眼，教授帶着林淵，李望舒和一群同樣好奇心旺盛的哨兵嚮導學弟們乘坐直梯來到這個研究院的地下空間——那是一個巨大而空曠的精神體實戰演練場。

「怎麼樣？這個空間足夠了嗎？」似乎是對於研究院的基礎設施建設很是滿意，教授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驕傲。

「差不多，」讓教授，李望舒和學弟們都退遠一些，林淵意識沉浸入自己的精神圖景中喊醒了那個精神體：「稍微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吧？我的老師想要見你。」

少頃，地下演練場中的眾人和直播間的觀眾們只看到眼前快速閃過一抹速度極快的黑影，接着便聽到堅硬鱗片擦過地面的窸窸窣窣的摩擦聲音——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巨大的黑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這條蛇實在是太大了，因為身體的盤踞無法讓人丈量它到底有多長。

它那雙紅彤彤的豎瞳如同兩個發著紅光的小燈籠，凡是和它目光對上的人都會因生理恐懼而身體僵住動彈不得。而且，讓眾人更加驚訝的是，這條黑蛇的頭上竟然有着一對尖角，這對角和它超乎尋常的龐大體型證明了它身為神話生物的身份。

伴隨這條巨大的蛇形生物的出現，直面它眾人只感覺周圍的溫度在迅速下降，演練場的金屬地板都因為短時間內的溫差急劇變化而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這是，蛟？」看着眼前令人驚嘆的生物，教授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還真是罕見的精神體。」

蛟，東方神話傳說體系中的幻想生物，常年棲息於聚水之處。

傳說，蛟在冰冷的深淵中潛藏五百年後便可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