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男大學生43
……
次日軍訓,整個操場的大一新生都格外興奮,趙詞在這件事上2g網,問了同學才知道晚上有迎新晚會,他們系的系草還要上去表演節目,而且明天還放假。
A大新生軍訓歷年來都是15天,本質不是為了折磨學生,出發點是鍛煉身體,勞逸結合,是以不像其他苦累得能讓學生萌生退學之意的學校,期間會放一天假。
放假這個事,趙詞開學之前就知道了,迎新晚會和系草表演節目他就不知道了。
休息時間,趙詞好奇去問懶洋洋地靠坐在觀眾席上,彷彿在曬太陽的他們計算機系的系草,沒有上去,仰着那張精緻凈白小臉問。
「你晚上迎新晚會要表演節目呀?」
昨晚、今天一般情況下沒敢主動去找趙詞的談宴林,見他來找自己,心裏暖了一下,聽到他那句話后,笑了一聲,而後神色有些煩。
他站起身,跳下台階,來到趙詞面前,「嗯,根本不想去。」
趙詞疑惑,隨即想了起來,軍訓第一天社團招新,談宴林填了份結他社的報名表,他表演節目應該是代表結他社。
否則他們大一是沒有安排學生上去表演節目的,基本都是大二的。
談宴林這麼說,自然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於是趙詞安慰他:「如果可以的話,以後盡量遠離讓自己不開心的事。」
談宴林哧了聲,掏出打火機玩着,「那能讓我開心的事可太少了……」沒等回答,懶散掀起眼皮看他,似是不經意道,「你哪天回家啊。」
「後天吧。」談宴林對這件事太過坦蕩,趙詞心裏那點不自然也因此消掉了,其實今天就可以回去了,不過今晚他還有事……
「哦,」談宴林笑了起來,心情不錯地問他,「明天放假帶你在這老北城裏逛逛?」
趙詞搖搖頭,看了看他,莫名有一點躊躇,「..明天,明天我要去隔壁市找哥哥。」他明天要走哥哥的一個小劇情。
談宴林笑頓時淡了下來,意興闌珊,「……你跟他要不要那麼好啊,分點兒給我唄……」空氣隨着他這句話安靜了兩秒,談宴林看着打火機跳動的火光,指腹一滑砂輪,火光熄滅。
談宴林看了他一眼,唉呀一聲,笑說:「開玩笑的。行吧,那我去找地兒抽煙了?」
趙詞清澈盈水的眼睛看着他,「那你,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哥哥那裏?」哥哥那個劇情很簡單,帶着談宴林去也不影響的。
「去個屁,他不歡迎我,我也不見得多待見他。」談宴林說完轉身,揮揮手,「走了。」
趙詞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直到離開,抿抿飽|滿的唇肉,心裏忽然升起一陣談宴林好可憐的情緒,總感覺越了解談宴林這個人,就越發現對方似乎一直以來都不怎麼開心。
趙詞回到操場,去洗手間的何智帆回來了,他都沒有問什麼,便從對方嘴裏了解到了這次談宴林表演節目的原因。
他們一塊兒吹風樂隊一開始就是幾個人湊在一起玩音樂,不為名不為利,圖個好玩和熱鬧,常去酒吧、街邊這種地方駐唱。
今年暑假,因未經談宴林許可發表在網絡上的那三首歌,而得到知名度,以及每天歌曲熱度持續上升。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結他社副社長就認出談宴林,而且和另外幾個女成員算是談宴林的粉絲。
對方一直勸說談宴林去表演節目,何智帆說:「談哥那個人,表面看上去性格差誰也不愛搭理,實際人挺好的。」
趙詞點點頭表示同意,不流里流氣的時候真的特別好,勉強算會關心照顧人,而且會剪頭髮會做飯會打掃衛生。
他今天中午回去了一趟,發現對方把他發燒蓋過的病被子都洗乾淨,換上新的了。
最主要的是,知道了他的身體,也沒有他以為的會以此做些什麼,除了問了他一句怎麼回事,就再沒有過多話語。
何智帆聳聳肩,「所以嘛,別人以粉絲名義一直勸他,還先在社團群里說了能讓他去。他也不好一直拒絕,只能去了。」
趙詞說:「他好像很不喜歡這種被人要求的音樂形式。」
何智帆見趙詞都知道了,也沒什麼不好討論兄弟的顧忌,說:「是啊,他不想跟周健他們去參加綜藝就是個這個原因,對於音樂這方面一直都是自由的,不愛被約束,可能跟人有關吧。我不太了解談哥經歷過什麼,不過感覺他有個非常孤獨的靈魂。」
趙詞默了默,這時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通,對何智帆說了一聲后,左右看看,朝操場一個入口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趙詞提着一個裝了飲料和零食的袋子小跑回來了。
何智帆看着趙詞那張因為這一段小跑而有些微紅的漂亮臉蛋,心裏跟被羽毛撓了似的,再看他手裏的東西,馬上那感覺又自知沒那個能力般地煙消雲散。
「..唉呀呀,這次是誰來看你了?」何智帆接過趙詞遞給他的一瓶飲料。
「馬克西姆。」趙詞說,雙方已經成為朋友的馬克西姆,自從他軍訓后,也偶爾會來看他,對方等下還有課,送完東西就走了。
「哦哦,那個頭髮棕色兒的毛子。」
「不要這麼稱呼人家呀..」
……
傍晚18:40,大一新生在操場集合,而後有序地前往大禮堂,趙詞他們班運氣好,輔導員抽籤抽到中前排,最佳觀演位置。
班級企鵝群有同學轉發節目單,談宴林的表演節目排在第三位。
晚會七點鐘開始,無聊的檔口,趙詞看到前排有兩個女同學在計算機系總群給他和談宴林投票。
昨天不知道是誰,在計算機系群里發起了22級系草投票,談宴林的票數始終要比他的票數高一點。
白天他偶然點開群,發現有人因為這個問題替他抱不平,大多數人都說分別投了一票,有的給談宴林投兩票的則說對方個子更高。
這種事情,就是用來增添樂趣的,趙詞不在意這些,刷刷微博,看到一個視頻里的粉絲應援棒。
沒有多猶豫,他打開商店,下載一個滾動彈幕APP,輸入「談宴林加油,天天開心」幾個字。
晚19:00,迎新晚會準時開始,大熒幕校長致新生的講話錄像播放完畢,主持人慷慨激昂地說完演講稿,開始晚會的第一個節目。
很快便到第三個,暗紅色的幕布拉上,大禮堂的燈全部熄滅。
幾秒后,幕布緩緩拉開,一束白色燈光打在坐在高腳凳上,抱着一把結他的談宴林身上。
禮堂內頓時因那張混雜着散漫氣質的清冷俊美容貌,而響起不小的低呼聲。
談宴林骨節分明的手指剛撥動琴弦,不經意抬眸,便看到了趙詞舉着的手機上的滾動彈幕,不由低笑一聲。
那低笑聲收進話筒里,傳遍整個禮堂,又是一陣不小的轟動。
趙詞見此,正在懷疑是不是自己拿的這個,影響了談宴林的時候。
談宴林重新彈了起來,然而曲目卻不是原本定好的那首。
趙詞中華小曲庫,一下就聽出了這是哪首歌——TheSoundsofSilenyoldfriend(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
I「「veeoalkihyouagain(我又來和你交談)
Bauseavisionsoflreeping(因為有一個悄然而入的幻影)
LefisseedshileIassleeping(像種子一樣種在了我的夢裏)」
……
當天晚上,趙詞沒能夠將所有表演節目都看完,收到張聿年發來的一條微信「小詞我和狗狗在家等你」后,便提前離開了禮堂。
開着小電驢回到張聿年的家,一打開門,就看到一隻似乎是被開門聲音過來的毛絨絨小狗。
趙詞眼睛頓時就亮了,快速換好鞋,把小狗抱起來。
聽到動靜,正在畫室作畫的張聿年走出房門,滿目欣喜,「小詞,你這麼快就回來啦?」
趙詞赧然,他給自己發那個信息,他還怎麼坐的住呀……
「我先整理一下。」張聿年解着身上沾了顏料的圍裙,沒多久便收拾乾淨出來,給趙詞介紹着。
這是只三個月大的雄性比熊犬,狗窩狗糧他都買齊了。
趙詞抱着小狗,喜不自勝,真誠地說:「謝謝你。張聿年你真好。」
張聿年見他開心,同樣心生歡喜,「小詞,給狗狗取個名字吧。」
趙詞幹脆地說,「你取,狗狗跟你姓。」
趙詞的狗狗,跟他姓,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們關係又更近了一些……
張聿年沒有拒絕,想了想,笑道:「那,叫行墨怎麼樣?心如大地者明,行如繩墨者彰。」
趙詞融融笑着,乖巧點頭,「好。」而後對小狗說,「行墨,行墨,你爸爸真有文化。」
張聿年聞言一頓,自然知道趙詞讓他當爸爸是因為他出力多,那既然這樣,張聿年試探道:「小詞,我是它的爸爸……那你,你當他的媽媽?」
說完,張聿年耳朵就熱了熱,爸爸媽媽,四捨五入,那小詞就等於他的老婆了……
趙詞沒有想那麼多,「可以呀。」一個與狗狗的關係而已,不代表什麼,他當媽媽就當媽媽,「對了,你給行墨買衣服了嗎?」
張聿年當然也清楚這不代表什麼,但依然心花怒放,「買了幾件。」他過去把衣服都拿過來。而後兩個男的,跟女孩子玩芭比娃娃一樣,給小狗換着每件衣服,還到購物平台又網購了一些。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小時,逐漸張聿年的心思便被其他取代,眼見着又過去十多分鐘,不禁輕聲說:「小詞,時間不早了……」
趙詞一開始沒有聽懂他的意思,直到看向張聿年時,對方有些飄忽的眼睛。
「……」趙詞臉熱了熱,不是不講信用的人,把行墨給他,「..知道了,我先去洗澡。」
張聿年等趙詞一進浴室,便把狗狗放沙發上,自己快速去主卧洗個澡,洗完出來時,趙詞還在客廳的浴室。
張聿年抱着他的兒子張行墨,坐在沙發上,聽着浴室傳出的花灑聲,心焦等待。
兩三分鐘,花灑停了,再是一分鐘,趙詞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張聿年看到趙詞,當即心臟滯了一瞬,而後沉沉跳動。
今晚趙詞穿的睡衣是夏天才穿的短袖短褲,露出細細的胳膊,還有兩條瘦而微肉、雪白修長的腿。
他才剛洗完澡,整個人都冒着水汽,皮膚就似鮮嫩的牛奶一樣。
張聿年一下眼睛都不知該往哪看,手也不自覺收緊。
狗狗被他爸抓痛,「汪」了一聲,他這才回神,抱歉地順著兒子的毛,然後站起身。
趙詞被他看的,本就被熱水烘得有些紅的嬌美臉蛋,更是紅了一分,不自然地偏開頭,習慣性地用粉白手指掩着胸口。
他帶過來張聿年家的睡衣拿錯了一套,以為是長袖。
其實都沒覺得這一身有什麼問題,可是張聿年的反應也太……
趙詞來不及多細想,就聽到身後張聿年朝他這裏走來的腳步聲。
趙詞停住腳步,回頭看他,發現他還抱着狗狗的,愣了下,「你要把行墨帶去嗎..」
張聿年後知后覺,把行墨放去沙發,「不帶,不帶,只能我看,他怎麼可以看。」
「……」煩煩的,趙詞滿面生出紅暈,都不想理他,繼續走。
然後張聿年火急火燎,比行墨更像狗狗地跟着趙詞進了卧室。
趙詞無語,害羞道:「等會兒……先去外面等着,我還沒穿呢。」
張聿年心加速跳動,故作天真道:「我不可以看你穿嗎?」
「……」趙詞臉紅,不想說話,粉粉|白白的手指推了他胳膊一下。
很平常的舉動,張聿年卻覺得整個人都麻酥酥的,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卧室。
沒多久,聽見趙詞說穿好了,便打開卧室門沖了進去。
而看到屋子裏的景象后,張聿年大腦空白,直勾勾盯着趙詞,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到他面前。
他這像個痴鬼的樣子,趙詞臉紅耳赤,羞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正常情況下自己才不會這樣。
而張聿年,什麼都不能夠去想了,滿心滿眼只剩下此刻趙詞的樣子。
趙詞穿的是飽和度低的紅色小衣服,原來真的如他昨晚的張口就來,遮不住個什麼,甚至能看到雪白中暈開的顏色。
實際上這是新的,今天第一次穿,趙詞忘記調肩帶了。
趙詞低着頭的,但仍然能感受到張聿年的目光,這下發現,也沒辦法,只能臉紅紅地微偏過身子。
這時張聿年卻正面朝他,同坐在床邊,喉結不住滾動,本能地伸出手指,扯住那個半杯杯沿,而後拉下去。
趙詞臉頓時熱得像是被火烤過,不過到底沒有阻止,而是用連手指都在害羞的手心,捂住眼睛。
他這行為似是助長了張聿年的膽子,張聿年伸出另外一隻年紀輕輕便價值千金的手,把另外一邊也那麼地弄下去。
趙詞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手心幾乎被臉頰溫度燙到。
就在他想說話的時候,忽然聽見張聿年沙啞着聲音,慢慢地說:「小詞,老婆,怎麼辦,我好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