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胡,胡亥。」扶蘇被胡亥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磕磕絆絆的道:「不,不可如此。」
話雖這樣說,但是他的臉上還是不可抑制的浮現出歡喜的神『色』,顯然是十分享受胡亥的親近。
胡亥默默的垂下頭,掩住自己嫌棄的神『色』。
他還沒有親過他家父王,就先親了扶蘇!胡亥在心裏後悔的直打滾,連帶着對扶蘇的好感也嗖嗖的落回了原來的位置。
「王兄,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胡亥涼涼的說。
扶蘇:???
餓着肚子□□了一下午,還被用完就丟的扶蘇再次深刻的感受到了幼弟的反覆無常。
等扶蘇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之後,胡亥就有點後悔了,湯『葯』帶來的暖意已經漸漸散去,沒有了人體暖爐,寒冷再次襲來,讓他裹緊了被子,低聲悶咳了幾聲。
「公子。」陳牧上前遞給胡亥一個小巧的手爐,又往胡亥腳下塞了個腳爐,然後端來晚膳,擺在胡亥身前:「這是照太醫令給的方子熬制的補氣粥,公子多喝些,便能好的快了。」
胡亥聞着那米粥的香氣,其中還帶了點中『葯』的味道,卻並不難聞,便試着喝了一口,這粥應該是煮了許久,米已經變得軟糯順滑,很是可口。
喝完粥,又吃了些主食菜品,再加上懷裏的手爐,胡亥的身體又重新變得暖和起來,他伸了個懶腰,讓陳牧打開了半扇窗戶透透氣,為了保暖,這殿內已經許久未透氣,着實有些憋悶。
現在雖然天『色』已暗,但其實也不過是剛到辰時,胡亥還沒有睡意,卻也沒有力氣折騰,只是獃獃的看着窗外,外面已經沒有了綠意,只剩下一片枯萎的黃『色』。
胡亥看了一會便有些無聊,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看向一邊的壁爐,這壁爐佔據了北面的小半面牆壁,與後世的壁爐相比還有些簡陋,壁爐有煙道直通室外,給殿內帶來了暖意,卻沒有一絲煙氣。
不過,這壁爐比起後世的暖氣來,效果要差很多,至少他在床上還是冷的狠,若不是有兩個小暖爐在,便很難過了。這兩個暖爐都是通過熱水取暖,然後外面隔了層『毛』皮保溫,也可防止燙傷。暖爐雖好,但是卻容易冷,還需要陳牧不時來更換。
若是這床榻能變熱就好了……
胡亥想着,突然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思路,他轉頭看向窗外,便見嬴政從院外走了進來。
父王!胡亥眼神一亮,就要從榻上爬起來。
嬴政走進內殿,見到臉『色』蒼白的胡亥正折騰着穿衣服,便走過去,一手把胡亥按在床上道:
「好好躺着,不必起身了。」
胡亥順着嬴政的力道躺下,然後縮在被子裏,睜着眼可憐兮兮的道:「父王。」
嬴政『摸』了『摸』胡亥的頭,問:「感覺如何了?」
「太醫令說沒事,兒臣只是有些體虛,還給兒臣開了湯『葯』。」說著,胡亥忍不住『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難喝。」
「怎麼,寡人的小胡亥還怕喝『葯』?」嬴政挑眉,點了點胡亥的眉心。
寡人的小胡亥!
胡亥聽到這個稱呼,整個人都被蘇到了,身體軟綿綿的癱成一團。
腦子:不就是喝『葯』,就算來一缸他都能喝完!
舌頭:不,你不能!
胃:是的,你不能!
最終,舌頭和胃憑藉人多勢眾打敗了腦子,胡亥從痴漢狀態恢復過來,十分耿直的說:「對,兒臣不想喝『葯』。」
「可惜,就算你不想喝也必須得喝。」嬴政說完,見胡亥一副沮喪的樣子,心下失笑。
他的其他孩子們包括扶蘇在他面前都會儘力表現出最好的一面,只有這小子憊懶不堪,隨心所欲。
但也正因為這個,才會讓他格外的喜歡。
「父王,您……」胡亥被嬴政的冷酷無情震驚了,他都已經這麼可憐了,他家父王還在幸災樂禍?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好了,不要撒嬌,好好休息。」既然胡亥精神還不錯,嬴政拍拍衣袖就準備離開。
然而一起身,他就感覺衣袖被輕輕拽住了,那是一個他稍微用力就能掙開的力道。
「怎麼了?」嬴政停下動作,問道。
「父王,兒臣好冷。」胡亥見嬴政停下,便得寸進尺的拽住了嬴政的手,「父王留下陪兒臣好不好?」
嬴政看胡亥滿懷期待的樣子,心中一軟,便答應下來。
「好。」
雖然決定留下,但當日要批閱完的奏摺卻不可拖延,沒多久,趙高就抱着高高的一疊奏摺來了。
胡亥掃了一眼,這奏摺大概有百十份,若是用以前的竹簡,絕對有滿滿一箱子。
胡亥看着嬴政批閱奏摺,即使已經看過了許多次,但是這樣的場景依舊讓他貪戀,油燈的光芒昏黃而溫暖,甚至驅散了一直環繞在身邊的寒冷,胡亥滿足的嘆了口氣。
嬴政將奏摺批閱完畢,巳時已經過半,他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一轉頭便看見胡亥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你還沒睡?」嬴政皺了皺眉,許久沒聽到胡亥的聲響,他還以為胡亥已經睡著了,沒想到這孩子還這麼精神。
「我要等父王。」胡亥乖巧的說。
待嬴政脫了外袍,胡亥很是狗腿的掀開錦被幫嬴政蓋上。
嬴政看着胡亥懷中一上一下兩個暖爐,伸手『摸』了『摸』,暖爐果然已經沒了熱度,便問胡亥:「不冷嗎?」
「父王在身邊,兒臣便不冷了。」胡亥把暖爐推到一邊,笑眯眯的鑽進嬴政懷裏,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
嬴政見胡亥不住的往自己懷裏鑽,還一副得意的樣子,便有些手癢,伸手在胡亥屁股的位置打了一下,道:「老實睡覺。」
胡亥聽話的老實下來,乖乖的閉上眼。
半晌過後,胡亥悄悄的睜開眼,聽着身邊悠長的呼吸聲,心裏某個念頭開始蠢蠢欲動。
父王應該睡著了吧……
胡亥慢慢的抬起頭,看着嬴政英俊的側臉。
他現在可是秦始皇的親兒砸,親嬴政一下過分嗎?當然不過分!
胡亥給自己打足了勇氣,努力放輕動作,抬起了上半身屏主呼吸,然後輕輕的在嬴政臉側落下一個輕微到幾不可查的吻,這吻裏帶着他所有的崇拜、敬仰、虔誠。
成功了!胡亥臉『色』不由浮現出傻乎乎的笑容,整個人都變得暈乎乎的,有種飄起來的感覺。
等他平復了狂『亂』的心跳,準備縮回錦被中去的時候,一低頭正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睛。
胡亥:……!!!
嬴政無言的看着胡亥,他一向淺眠,在胡亥悄悄起身的時候就被驚醒了,只不過是想看看這小子半夜不睡究竟想做些什麼,沒想到卻等到了這樣一個親吻。
這樣純粹而不含雜念的親吻,在他的記憶里似乎只有在他很小的時候從他的母親那裏得到過。那時他們在趙國相依為命,雖生活艱難,但母親對他極好,只可惜後來……
權利和利益是毒『葯』,能夠輕易的改變一個人。
嬴政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瞥了一眼胡亥,這小子不知是因過度驚嚇還是因過度羞憤,現在表情一片空白直接陷入獃滯狀態。
他這幼子如今不過八歲,雖然聰慧,但尚未接觸到帝國的權利核心,也不曾知曉那些光鮮表面下的陰暗與污穢,所以他的感情很純粹。
只是不知這樣的純粹的感情能夠維持多久。
嬴政收回視線,重新閉上了眼睛。
胡亥被嬴政那意味不明的一瞥拽回了神志,他不解的看着嬴政,不知道他家父王是個什麼意思。
生氣?不像。
高興?更不像了。
胡亥怏怏的縮回錦被裏,心中思緒雜『亂』完全沒了睡意,他猶豫再三,伸手慢慢的把嬴政的手臂抱進懷裏。
等了片刻,看他家父王沒有收回手臂的意思,便放下心來,看來他家父王沒有生氣,所以那意味不明的一眼,難道是……
他家父王害羞了?
嘶——胡亥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也不由得抖了抖,馬上把這個嚇人的想法叉到了十萬里之外。
雖然這一晚有所波折,但一覺醒來,胡亥還是感覺身心舒暢。
即使他家父王跟上次一樣已經早早的離開了,也沒有改變胡亥的好心情,直到吃完早膳,看到陳牧端來的湯『葯』。
胡亥不想喝,然而現在身邊沒有可以撒嬌(劃掉)的對象,他的幼稚『性』子便收斂了三分,他也不遲疑,直接接過『葯』碗,噸噸噸幾口便喝完了。
喝完之後,胡亥懷裏抱着暖爐,捂着被子,盤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思考怎麼保暖。
這冬天才開始不久,寒冷的天氣還要持續兩個多月,雖然有壁爐,還有暖爐,但比起後世的地暖來,還是差的遠。以前他沒有前世的記憶,對於冬天的寒冷習以為常,現在回想起前世的冬天那些有暖氣的日子,就感覺這寒冬分外的難熬。
根據系統的介紹,土豆在咸陽附近的種植時間應該是在一月份左右,以現在的積分增長速度,到那時,他的積分肯定能達到兌換土豆的條件。
因為紙的應用範圍增加再加上在軍營刷的一波聲望,他的積分又增加了一些,已經到了1980,想來不久之後就能達到兩千積分,但是暫時他不能再在商城裏兌換其他東西了。
雖然不能求助於系統,但是他還是很快想到了取暖的方法——火炕。
在系統商城裏,也有火炕的建造方法,要500積分就能兌換,雖然是最便宜的那一檔,但胡亥依舊兌換不起,不過,他大概知道這東西的結構,下面燒火,上面鋪着石板,既能暖床,還能做飯。
坐在熱呼呼的床上吃火鍋的感覺……只是想想,胡亥就有些迫不及待。
具體的建造他不會,但是這咸陽宮裏人才輩出,肯定有辦法把火炕做出來的。比如工室里的姜義,這個優秀的墨家弟子,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姜義到的時候,便看到胡亥盤坐在床榻上,用錦被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糰子,這糰子還伸出一隻手來,拿着『毛』筆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看到這一幕,姜義低下頭輕咳一聲,壓下心中的笑意,這十八公子這幅樣子與他這個臣子相見,雖說有失禮數,但確實十分……惹人喜愛,也不怪王上如此寵愛這位公子。
「見過公子。」姜義走到床榻前,躬身行禮道。
「你來看,這東西需要多久能做出來?」胡亥見姜義到了,便把手中的紙張遞給他。
「……」姜義接過那張紙,垂眼一看,神『色』中不由帶了點怪異。
「公子,這是何物?」姜義仔細研究了半晌,還是沒看出這紙上畫的什麼,一個有些扭曲的方盒子,配上幾根歪歪扭扭的線條,莫非是某種機關?
「這是火炕,用泥石壘成炕體,一端有火爐,炕下有煙道交錯用以取暖。」胡亥伸手在紙上點了幾下,說了一下火炕的大體構造,他對這一方面了解的不多,只能提供一個思路,具體的建造還要看姜義的能力了。
姜義不愧為墨家弟子,在胡亥的解說下很快便明白了火炕是何物,只是這紙上的圖畫太過……樸拙,若非公子解釋,他實在是難以理解。
「公子奇思妙想,微臣佩服。」雖然心中對胡亥的畫技腹誹了幾句,但對着胡亥姜義還是誠心誠意的誇讚了一番,才道:「此物建造起來並不複雜,至多三日便可搭建完畢。」.
三天?胡亥滿意的點點頭,讓姜義先在他宮殿的偏殿裏造一個火炕,畢竟這主殿他還要用來休息的。
姜義離開之後,整個宮殿又變得清凈下來,胡亥的身體虛弱,折騰了這一會,便有些精力不濟,再加上昨晚睡的不久,便有些昏昏欲睡,
胡亥躺在床榻上,眯着眼掙扎了一番,雖是抱着暖爐,卻總感覺周圍有寒意滲入四肢,讓他不得安眠,心中愈加煩躁。
最終胡亥放棄了掙扎,既然睡不踏實,他索『性』起身下了床,一旁的陳牧見狀,便拿了件白『色』狐裘幫胡亥披上,這狐裘一直烤在爐邊,現在披在身上,胡亥便被濃濃的暖意包圍。
披着狐裘活動了一下四肢,他這幾天身體抱恙,連帶胃口也差了幾分,現在稍微動作,便能感覺到身體比平時少了幾分力氣。
陳牧見胡亥沒了睡意,神『色』中又有幾分躁意,知曉胡亥是因身體不適而心情不好,便想着轉移一下胡亥的注意力,於是上前說道:「公子,商節在殿外候着,您可要見他?」
「商節?」胡亥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從腦海深處扒出了這個名字,他將客棧一事交給了商節之後,與這人見面的次數不多,即使有些新奇的東西拿去售賣,也多是由陳牧轉交,這次難得見陳牧提起,見一見倒也無妨,想到這裏,他便點了點頭,示意陳牧把人帶進來。
陳牧得了胡亥的示意,便轉身出去喚人。不多時,陳牧、商節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到了殿內。
「公子。」商節見了胡亥,先是鄭重的施禮,才直起身看向胡亥,臉上帶了幾分激動,又有些忐忑。
以他這段時間對十八公子的了解,這位公子對商賈之事雖有些許看重,卻並未親自關注過,除了上次傳授記賬之法與公子見過之外,他每次回報進展都是對着那位陳牧大人,不知為何這次會被公子親自召見,是有機要傳授,抑或是他的舉動有所疏漏?
胡亥不知道商節心中紛『亂』的想法,先是自己在床榻上坐了下來,又隨手指了指一旁的軟墊,示意商節坐下,便道:「你手中之事進展如何?」
胡亥暗自算了算,這商節成為他的下屬不到一年,負責的不止有客棧一事,之後的鐵器交易、夏日製冰,乃至桌椅、紙張之類與商賈有關的事都交給了商節,雖然事務繁多,但是看商節比初見時豐滿了不少的樣子應付起來應該是綽綽有餘。
不愧是他相中的人才,果然給力。
胡亥又看了看商節提升到97點的忠誠度,近乎半年沒見,這人的忠誠度不但沒有降低,反而漲了兩點,這下,他對這個下屬更加滿意了。
商節敏銳的發現了胡亥眼中的讚賞,心中一安,看來公子這次召見,不是壞事,便聲音清朗的回道:
「回公子,按照公子吩咐,悅來客棧已建成四十三處,秦國境內各郡均有佈置,多則三五、少則一二,客棧收入良好,每日可得近百金。另外,鐵鋪、紙鋪也按照公子的要求在各郡開設,各商鋪……」難得見胡亥一次,商節便詳細講述了自己手中各項事務的進展,不過,不久之後他的聲音便低沉了下去。
因為他發現隨着他的講述胡亥的眼睛已經閉上,頭也慢慢垂了下去。
公子這是睡著了?商節有些猶豫的停下了講述,便見胡亥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向一邊倒去。
商節見狀心中一緊,立刻起身想要接住胡亥,卻見站在床榻邊的陳牧已經動作迅速而輕柔的將人接住了。
陳牧慢慢的將睡着的胡亥放在床榻上,小心的蓋好錦被,隨後起身瞥了商節一眼,便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商節:「……」
難道他來這的作用就是哄公子睡覺?這麼一想……商節居然有點興奮,這是不是代表着公子對他更加信任了?
陳牧見商節離開,一直繃緊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些,他一直跟在公子身邊,自然清楚公子對這個商節非同一般的信任,但是這不代表這他會同樣的信任商節,即使他已經查清了商節的來歷似乎沒有什麼異常,他也不敢放鬆警惕。
畢竟公子身份尊貴,深受王上寵愛,這商節的出現看似偶然,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心存異心的可能。
這邊胡亥不知道商節的心思,更不知道陳牧的想法,他睡了不甚安穩的一覺,醒來的時候只感覺全身冷颼颼的十分難受。
這身體好像比他想的還要虛弱些。
片刻之後,胡亥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浴桶里,被微燙的熱水包圍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不知姜義什麼時候才能把火炕做好……
被胡亥寄以厚望的姜義花了一天的時間設計好了火炕詳細的圖紙,再用一天的時間搭建起來,又用一天確認了這火炕的安全無害,才讓人通知了胡亥。
胡亥走進偏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牆邊那個寬大的火炕,這火炕比現在的床榻要大了將近一倍,躺五六個人不成問題,下面正燒着火,煙氣順着一旁的管道直接排到了殿外,靠近了也沒有一絲煙火味道,只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暖意。
火炕上面已經鋪好了錦被,胡亥放下手裏的暖爐,脫下外袍直接爬了上去,躺在火炕上,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暖意緩緩滲入身體。
真暖和,胡亥打了個哈欠。這幾日,他都在痛苦的喝湯『葯』,病情好轉不少,至少已經沒再低燒,只是還有些畏寒,而且不時還會咳嗽幾聲。
特別是到了晚上更是怕冷的很,只是,他又不能天天晚上去蹭嬴政的床,即使陳牧每晚給他即使更換暖爐,他睡的也不是太好,現在被熱氣包圍着,他便抵擋不住困意,很快便睡著了。
一邊的姜義與陳牧對視一眼,點點頭,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陳牧見姜義離開,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溫度,幫胡亥蓋上薄被,便垂下雙眼安靜的守在一旁。
胡亥醒來的時候只感覺神清氣爽,這一覺睡得甚是舒心,不但不覺得冷,身上甚至還出了點汗。
這火炕的效果真是意外的好,胡亥滿意的感受着身下的溫熱,這樣的好東西當然首先要跟他家父王分享了。
胡亥當即穿上厚厚的裘衣去找嬴政獻寶。
「父王。」胡亥走進章台宮,行禮之後便蹭到嬴政身邊。
嬴政正在批閱奏摺,聽見聲音抬眼一看,就見胡亥披着一身雪白『色』狐裘,帶着同樣是白狐皮做的帽子,紅撲撲的小臉也被白『毛』遮擋了大半,雙手合攏着縮在衣服里,直接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白『毛』團。
嬴政伸手把白『毛』糰子撈進自己懷裏『揉』了『揉』,這狐皮雪白順滑,手感十分不錯。
胡亥坐在嬴政懷裏,見他家父王一邊看奏摺,一邊還擼貓似的一會『摸』『摸』他的頭,一會『揉』『揉』他的肚子,一時間忘了自己來找嬴政的目的,任由嬴政『揉』來『揉』去。
半個時辰之後……
胡亥伸手握住嬴政的手,在嬴政疑『惑』的低頭看他時,捏起掉下來的幾縷白『色』狐狸『毛』僵硬的說:
「父王,『毛』要禿了。」
嬴政擼白『毛』糰子的手一頓,隨即抓住胡亥後頸的衣服把人提起來,放在一邊。
「說,來找寡人又有何事?」嬴政冷酷無情的說。
胡亥:……
變臉來得太快像龍捲風,他有點適應不來。
不過這倒讓他記起了他來找嬴政的目的:「姜義新做了保暖用的火炕,父王可要去看看?」
「也好。」嬴政放下手裏的奏摺,站起身來,他坐了許久,現在起來活動一下也好,而且,之前姜義已經在他面前把這「火炕」誇讚了一番,他正好看看這「火炕」到底有什麼妙處。
一直待在一旁沒什麼存在感的趙高見嬴政想要外出,便拿了外袍幫嬴政披上。
胡亥看着他家父王穿上這件外袍,這外袍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皮所制,純黑沒有一絲雜『色』,看上去十分的威嚴華貴,而且……油光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