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光影輪迴3

任誰都能看出小陸的狀態不對。勝利隊先前雖然對小陸的身份有着種種懷疑，但一來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二來小陸至今為止並沒有傷害到人類，三是小陸曾經在亞特迪斯號拯救了勝利隊大半個隊。

就算嚴肅刻板如宗方，冷靜理性如居間，對於小陸，他們也做不到就此遠離，畢竟都是真心相待的隊友。

宗方甚至在某日和隊長一起去酒館的時候談過這件事。

「如果他真的想做什麼的話，太多機會了，」宗方端起了牛奶，「在尤托姆出現之前，我們對小陸壓根不設防，而他是一個身體素質很強的人。」

尤托姆的出現，暴露了小陸的不同，一開始還沒有人聯想到兩者的相關。但後來，小陸一次次讓尤托姆救他們……

如果勝利隊遇到的都是像異生獸一樣毫無神智只知吞噬的非人生物，那麼在發現小陸有異常的第一時間，小陸就會被扣押……

——然後TPC乃至這個地球，被貝利亞揚了的可能性就會提升無數個百分點。

開玩笑的。

慶幸的是，勝利隊除了遇到過像基里艾洛德人這樣只想要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外，也遇到過像紗織、露西亞這樣，對人類友好的宇宙人。

也因此，即便現在勝利隊內的腦子靈敏的都已經懷疑小陸身份了，卻又不約而同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對於這些，小陸並不知曉。倒也不是他沒有防備之心，只是，從他有意識到現在，十多年，雖然經歷過不少波折。但幸運的是，他遇到的人，都是善良之人。偶有一些小毛小病，也不違一顆善心。

而他所遭遇到的最壞的人，是自己的生父。可以說，貝利亞以一己之力拔高了小陸定義壞人的界限。基本上，只要壞不過自家父親貝利亞的，在小陸看來，都是好人。

#伽古拉點了一個贊#

更重要的是，來到此世界，知道貝利亞存在的小陸，80%以上的心神都跟着貝利亞跑。原本洞察力就不高的小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更不會發現，自己的馬甲其實早就透得一戳就破。

而這次的任務，小陸本來是不被允許參與的。

當然，這並不是勝利隊限制小陸的參與權。

早些時日，新城在巡邏「天使」出現的市中心的時候，就有突發性的頭痛。等到他回到基地的時候，新城被真由美拉去做了好幾次的檢查，檢查結果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

如果只有新城頭痛，那隻能說是意外。問題是，小陸看到這個天使的反應可比新城大多了，不止是頭痛欲裂，有時候甚至會精神恍惚。

這個「天使」有問題！

勝利隊得出這個結論。

「對於威脅人類的東西，就要消滅掉！」這是以吉剛局長為首的鷹派參謀的想法。

「可是，這樣無聲無息就能影響萬千民眾的東西，我們對這個「天使」究竟是什麼東西沒有頭緒，貿然行動會有什麼後果，我們無法預測到。」這是以南原參謀為首的鴿派參謀的言論。

當然，也不乏有個別，「這個「天使」並沒有做出破壞的行徑，目前只憑勝利隊中新城隊員和朝倉隊員的言論就斷定它是威脅，未免……有些武斷了。地球上各個國家中都有宗教的行徑，甚至有以宗教為本立國的存在，「天使」也不過是一個宗教罷了。」

當然，這樣的言論，是相當稀少的。

澤井原本的打算是讓勝利隊先好好調查一番這個天使的來源，再採取行動。

可到底還是晚了。

「預言家」板橋光雄的出現，讓勝利隊眾人猜出了這次的「天使」究竟是誰的行為。

「原來是基里艾洛德人啊！」崛井感嘆了一句。

「基里艾洛德人是什麼樣的人？」在場的人中，小陸是唯一沒有和基里艾洛德人對過的，他自然是滿頭疑問，不過，他很快注意到了新城略顯難看的臉色。

「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宇宙人！」新城一想起基里艾洛德人，就想起最開始他們當時做出的爆炸案，當時的TPC本就因為怪獸的出現而疲於應對，基里艾洛德人策劃的幾起城市爆炸案更是讓當時TPC的輿論低至最低點。

要不是後面那個臭翻天的喪屍怪獸，以及一篇發表在報刊上的報道扭轉了TPC的形象，現在輿論就更難看了。

基里艾洛德人，在TPC的警戒分界歸類中，屬於A類，非常危險的類別。不只是物理上的侵略，基里艾洛德人更着重的是，文化、精神甚至是信仰上的侵略，或許是因為其在人類社會中潛藏了太長的時間，他們更着重於瓦解普通人類與勝利隊、TPC甚至是奧特曼的信任。

「惡魔就是奧特曼！」屏幕中的板橋光雄，目露瘋狂，「自從奧特曼在這個世界出現之後，怪獸、爆炸、死亡、事故，永遠沒有停歇過！」板橋光雄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一扇門即將打開！接着就該接受天使的審判了。」

上次策劃的「爆炸威脅」是輿論上的攻擊，而這次利用「天使」是類似宗教信仰的攻擊。

因為小陸對「天使」的反應過於激烈，無論是出於安全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隊友們不敢也不願讓這樣的小陸出任務，這次的任務他被要求和野瑞一起留在基地。

但也許是瑪格尼亞那次的任務，小陸覺醒了名為私自行動的奧特曼人間體特有的屬性。在和野瑞說好去餐廳打包咖喱飯後，小陸他私自開着車來到了市中心。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讓他感受頭痛，環繞在市中心存在感巨大的味道，以及感知到的，讓他從身到心都犯噁心的能量，一瞬間湧入，瞬間就讓他無法接受，當場嘔吐。

於貝利亞而言，小陸什麼狼狽的模樣他沒見過，從實驗室誕生的時候匆匆一面，偷跑外出雨中遠遠遙望，再到父子倆泥地里滾圈，甚至是小陸被他控制時的暴虐……種種模樣，貝利亞看得很淡。

但小陸卻不一樣。

他其實和貝利亞沒見過幾次面，甚至每一次相見都是刀戈相向，但實際上，他從未對他人說過，他的內心，每次，都在為和貝利亞的見面而歡喜。

從未明確地感受過的，卻如此期待地純粹欣喜。

所以他每一次都會因為和貝利亞相關的一點點隻言片語而方寸大亂。

他有時候也會唾棄這樣的自己，暗自告誡自己這是不對的，那是個大壞蛋，他想要殺了你，殺了你的朋友，他不值得，不應該因為相見而高興。卻又忍不住回想起最後一次分別時，卸去癲狂瘋魔后，貝利亞看着他的眼神。

不含野心的，卻隱約帶着一點點，察覺不出的滿意。

或許正是因為從未擁有過，所以，一旦看到擁有的希望，哪怕細微得幾乎沒有，小陸依舊朝着這一絲希望狂奔。.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貝利亞，用盡全力地想念，期待着，某一天，他們能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再也沒有仇怨的干戈，再也不為那些過往而痛苦。

然後，他就在貝利亞面前吐得稀里嘩啦。

比之身體的難受，小陸的第一反應卻是，他在貝利亞面前丟臉了！

他慘白着一張小臉，身體難受得不行，但這都比不上在貝利亞的面前丟臉這個事實，那一瞬間他甚至希望有個大洞把他埋了。

貝利亞當然不明白小陸此時小糾結的心思，他只是幫小陸築起了一道能量的屏障，將那些個感知到的負面能量全部擋在屏障外，抱怨着不負責任的迪迦大古，卻又在做了這些事情之後，不知道對小陸說些什麼。

剛和麗娜、隊長告別完離開的大古，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卻不小心擦過傷口，面上的肌肉痛得抽了抽，卻又很快冷靜了下來，從衣服中掏出了自己的火花稜鏡。

開着車的麗娜看着車子的後視鏡，一片黑暗中，那一片耀眼的光，是如此的溫暖，竟溫暖得有些突兀。

她不由得緊了緊握着方向盤的手。

居間惠眯了眯眼睛，注視着後視鏡中，那一片光中出現的迪迦奧特曼。

是巧合嗎？

居間惠用餘光看了看旁邊的麗娜，麗娜好像沒有注意，是她多心了嗎？

居間隊長此刻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表格，計算着每一次迪迦的出現，和大古所在的時候。

腦海中閃現了好幾次對戰怪獸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古都不在現場……

所以……大古是迪迦嗎？

居間惠腦海中瞬間被一副畫面佔據，九良良島上，貝利亞奧特曼抬手要身寸擊着勝利隊的隊友們，那時候的迪迦奧特曼無法反攻阻擋貝利亞的攻擊，是直接用身體擋在他們的面前的。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的背擋攻擊，即便是最鷹派的吉剛局長，也把迪迦奧特曼劃撥在友方的界限，雖然還是有提防，但卻友好了不少。

而倘若，大古=迪迦成立，那麼迪迦的一系列動作，以及每次迪迦出現大古都不在，有時候還會受一些莫名其妙的傷就能解釋得通了。

可是，如果大古=迪迦，居間惠想通了這一條，卻又遇上了新的難題，大古是個徹徹底底的人類，畢竟是連出生證和各個畢業證書都有留檔記錄的TPC正式隊員，和小陸這樣半路考試，有開後門嫌疑的不一樣……

等等，小陸？

崛井用小陸的一點點皮屑細胞做了驗證，小陸確實是人類，而小陸和貝利亞奧特曼應該有些關係……關係？居間惠陡然想起了崛井和野瑞做的那個能量波段分析，貝利亞奧特曼和捷德奧特曼之間待驗證的父子/兄弟關係。

有沒有可能，小陸是捷德奧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