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墓
“小鬼索命,這話說出來三歲小孩都不信,做這個的哪個是嚇大的。”
聽到旁邊的人談話,我起了興趣,拿了幾瓶啤酒走了過去。
“兩位老哥,聽你們說這又有人出事,是怎麼個情況啊?”
先前談話的兩個中年人見我靠近表現得極為戒備,我將手中的啤酒遞了過去,他們並沒有接,我將啤酒放在他們面前地上,打開了一罐自己喝了起來。
“老哥,給我講講唄,我們初來乍到,對這裏還不了解。”
見兩人不搭理我,我就腆着臉硬上,又從兜里掏出一盒好煙給兩人散着,這次兩人沒有抗拒,接了過去。
“小兄弟,你們也是來下地的?”
年紀稍大一點的中年人說道,他的戒備心明顯要稍重一些,目光瞟向我身後正在忙活的猴子等人。
“我們來這漲漲見識,我們不下地。”
我打着哈哈說道。
“這地方可沒啥好見識的,荒山野嶺的。”中年人邊說邊揮手。
“聽老哥剛才說這裏面又死人了,是怎麼回事?”
“小兄弟我跟你說,聽老哥一句勸,少摻和這些,這裏漲不了什麼見識,這裏的人都是一些要錢不要命得茬,你們還是走吧。”
另一個看起來年輕一點的中年人夾着煙一邊說一邊比劃着。
兩人始終不肯跟我透露這裏的情況,實在沒辦法,我掏出兩張紅票票。
這才了解到,這幾天的時間裏,已經有幾波人進去了,是生是死沒人知道,但後來有人帶着傷逃了出來,不肯透露裏面的情況,有強硬的團伙打算黑吃黑,給人抓起來審問。
這一審,那人就交代了,在他們三人進去后,本身一切都很順利,一些機關什麼的也沒對他們造成影響,但是在盡頭並沒有見到主墓室,而是一座佛塔,在進入佛塔后,事情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其中一人瘋瘋癲癲的開始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兩人拉都拉不住,磕的頭破血流,額頭骨都磕碎了,活生生的磕死了。
兩人頓時生了退意,知道這裏不是他們能來的地方,在退回來的路上,卻找不到來時的路,也見不到有後來的人進來,直到身上的乾糧吃完,幾天後,許多一指長的尖刺從佛塔上方射來,兩人猝不及防,其中一人直接被刺死,而逃出來的這個人還是靠着被刺死那人的屍體來擋着才躲過一劫。
後來終於找到了自己進來的那條路,這才逃了出來,不過看他身上殘餘的瘡口,確實是尖刺刺傷形成的。
而後再進入僥倖逃出來人更是直言裏面有小鬼啼哭,嗚嗚咽咽的,至於他們說的幾分真幾分假,誰也不敢輕易定論,純當聽個樂算了。
我把這些跟鄭月猴子講了一遍,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我們決定親自去看看。
汽車已經無法再繼續前行了,我們只能將汽車留在了這裏,本來我計劃讓保鏢留在這裏看守,但保鏢說要保護鄭月的安危,只能讓猴子留在這裏。
我們三人順着河流往上遊走,差不多十多分鐘的路程,就看到前方有一群人,那群人三五零星,分散成群在附近,見我們來這也只是撇了一眼沒有在意。
而在旁邊這塊空地上赫然有着一個四五米寬的深坑,水位早已降了下去,不過土地還是濕軟的,我站在坑洞前,向里望去,這個墓室很矮,只有一米多高,下面滿是積水,不知道積水有多深。
而在裏面還有着一個拱門,
拱門後面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我下去看看。”
先前有人從這撿了許多東西,更有人從這深入其中,這裏肯定是沒有危險的,我跟鄭月說了一聲后,就脫鞋跳了下去。
這一下去,噗嗤一聲,直接踩了個空,整個人潛在水中,等我站起來的時候,積水都到了我大腿根的位置,沒想到積水這麼深。
“凎!”
吐出一口渾水,嘴裏罵罵咧咧的。
身上衣服濕都濕了,也就不顧忌什麼了,我在墓室里摸索了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墓室的牆磚是仿木結構的,這直接打翻了我之前關於這可能是清初時期古墓的猜想,因為清初時期很少用這種仿木結構,更多的是使用灰砂墓材質。
並且這個墓室中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來推斷出這座古墓源於什麼時期,即便有估計也都被那些先來的人搜了個精光給帶走了。
我望向那扇拱門,看來想要了解更多,只能去裏面看看,儘管有點冒險,跟鄭月要了個手電筒,拱門連接着一個直形走廊,在走廊盡頭是另一個墓室,我慢慢靠近,隱隱感覺有陰風傳來,不同於冷風,那感覺寒冷刺骨。
“喂!”
我剛要進去,聽到鄭月說話。
“怎麼了?”
我退回來抬着頭看着上面的鄭月,不知道鄭月喊我是什麼原因。
“你有把握嗎?”
聽到鄭月原來是在關心我,我笑了一下,還以為上面出了什麼變故。
“放心好了,情況不對,我馬上撤退。”
“小心點。”
在鄭月說完后,我打着手電繼續朝裏面走去,穿過走廊,另一個墓室明顯就大了許多,牆壁上牆皮大多都已經脫落,牆面還殘留着壁畫的痕迹,只不過整體都已經隨着脫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稀疏的線條。
在我前方是一個突出來的正方體石台,一米來寬的石台露出在水面之上,在石台之上佇立着一隻石雕的梅花鹿,與石台渾然一體。
我爬上石台,看着這個古怪的石鹿,因為之前水位漫過石鹿的原因,導致石鹿身上有點暗沉,大小與真鹿一模一樣的大小,整個鹿身紋理清晰,層次分明,石鹿作抬頭嘶鳴狀,一雙眼緊閉着,不知道是工匠懶得雕眼還是怎麼回事,兩對鹿角又長又大。
這是一整塊的石頭雕刻而成,通體沒有任何的斷裂,可見雕刻的工匠技術之高。
我順着石鹿前方望去,一條台階出現在墓室盡頭,在台階兩側有着一對一人多高的金剛怒目羅漢守在兩側,積水淹沒到了羅漢膝蓋處,羅漢赤裸着上身,怒目圓睜,目視下方,神態威嚴,手持降魔金剛杵。
羅漢身上佈滿了銅綠,明顯是時間久發生了氧化反應。
這一發現徹底讓我摸不清頭腦了,金剛羅漢,再加上之前中年人說的佛塔,這到底是墓穴還是佛教用來藏寶的古迹。
若是墓穴的話,究竟什麼樣的墓穴會用金剛來守門,若是佛教的虔誠信徒,只怕供奉還來不及,哪裏敢讓金剛來守門。
這很可能是一處佛教的遺址,並不是什麼墓穴,而那個佛塔可能就是我們的目的地,那麼那個僱主為什麼要稱是其後代呢?難不成是認錯墳了?
石階蜿蜒曲折,手電照不到盡頭,不知道通向哪裏。
這地下本身安靜無比,卻在我登上台階沒幾步時,隱隱聽到嬰兒嗚咽啼哭的聲音,嚇得我渾身寒毛豎起,呆愣在原地,這荒山野嶺亂墳圈子,哪裏來的小孩子,難不成真的有鬼?
我屏住呼吸想要聽個真切時,那詭異的聲音卻消失不見了,先前那聲音雖然空靈微小飄忽不定,但我確信我絕對沒有聽錯!
我心裏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一個人在地下若真有個意外,也沒個人照應,安全要緊。
想到這裏,我沒有再繼續走下去,在保鏢的幫助下,我爬出了這個露天墓室,鄭月問我在下面有沒有發現,我搖了搖頭,給她示意人多耳雜,有些話不好說。
本來我打算繼續找個制高點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墓穴的風水位置,但是鄭月見我身上都濕透,執意要帶我先回去,這邊的天氣還是很涼的,且晝夜溫差很大,若是因此導致感冒了實在有點得不償失。
我只好作罷,跟隨鄭月回到了村子裏,猴子見我猶如落湯雞一般,就急忙湊了過來
“道哥,你這是咋了?”
之前那兩個中年人也在好奇的看着我,儘管沒說,但肯定也想知道我是怎麼弄得。
“沒站穩,掉河裏了。”
我摸了摸鼻子,山裏的天氣的確有點涼,現在已經開始不停的流着鼻涕。
一聽我居然掉河裏了,猴子笑的前仰后翻的,還好鄭月體貼人,在帳篷里取出一條毯子給我披上,出門在外有個女人確實是件好事,從這小細節上就能看得出來,
原本我們打算在這裏露營的,畢竟酒店距離這裏確實有點遠,但因為這檔子原因,我們不得不重新回酒店,我迫切的需要一個熱水澡。
鄭月讓保鏢通知另一個保鏢別來了,到時候在酒店會合。
我們四人收拾好已經搭好的帳篷,又踏上了歸程。
在酒店裏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我敲了敲鄭月的房門。
“門沒鎖。”
我推開門,鄭月已經將自己的一身西裝換掉,穿着一件睡衣,正坐在鏡子前梳頭,顯然也是剛洗完澡。
“那絕對不是一座古墓!”
聽到我這麼說,鄭月正在梳頭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