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太皇
“你是為了自己而活？還是為了鳳凰淚而活？”
高僧反問到老人，老人一時啞口無言。
這麼多年來自己雖說一直長存於世，但不可否認的是好像自己存活的一直沒有意義。
在最初的時候，自己靠着長生不老，閱盡人間繁華，諸多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強盛王朝，走向了末路，世代輩出的傳奇英雄，風流的才子佳人。
自己何嘗不羨慕他們，他們在有限的生命中將自己的存在的價值極致升華，而自己苟延殘喘活到如今，卻是日復一日的重複着枯燥的生活，這樣的長生又有什麼意思呢。
而且鳳凰淚需要的鮮血越來越多，這百餘年自己一直在殺人躲避中苟活，這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淪為了鳳凰淚的殺人機器。
“長生並不同於長存於世，若是施主的名號事迹，常被後人挂念歌頌，這才是真正的長生，佛祖雖死，長存我心，世人常念，此為長生。”
高僧在說完就離開了，老人一開始本想着將高僧滅口，但現在卻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之中。
最後老人收起了他揮向世人的屠刀，在山野林間建了一座寺廟，鳳凰淚在缺失了鮮血的滋養，老人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開始變得老朽。
老人在相通后，想將鳳凰淚重新帶回驪山，讓它與鳳凰眼一同隨着始皇帝長眠在那裏，無奈當時戰亂吃緊，四處狼煙，老人一把年紀再也無法跨過層層高山河流，也不願在淪落為鳳凰淚的奴隸。
恰逢太皇出世，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老人便想着將鳳凰淚交付於太皇。
太皇聽聞此事後，甚覺荒誕，但無奈老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也不得不相信。
“你想讓朕接替你，造下這無邊殺孽？”
太皇知道鳳凰淚的利害，自然不肯輕易接手，況且不知老人還是否隱瞞着其他的禍害。
“老朽以為，若是靠殺人來讓自己苟活，此為下下策，若是靠殺人來讓一個盛世王朝永存，此為上上策，古來今往，多少王朝更迭，戰亂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深受迫害，若是有人能一統天下，情況就大有不同，即使造成了無邊的殺孽，但換來的卻是千年乃至萬年的太平盛世，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常頌帝號，與此相比，功過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太皇被老人說的心動了，多少王朝因為後世子孫昏庸無能而葬送點，若是自己得此寶物，藉此活千秋萬載，那麼江山定會隨着自己的永存而永在，而自己也定是千古一帝！
“始皇帝一統六國，殺伐無數，但後世人提及始皇帝威名時仍是高歌讚頌，如若當時沒有始皇帝一統六國，七雄之間的戰爭又會維持多少年？百姓岌岌可危的生活又何以得到保障？帝王的殺伐不同於個人的殺伐，以戰止戰，才能尋出一個盛世王朝，過在當代中國，利在千秋。”
太皇通過老人的這些話，彷彿看到了自己帶着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王朝君臨這片土地的樣子，自己現在所造成的殺伐，為的是給後世子孫，黎民百姓尋出一個美好的未來，換來的是後世萬萬代的頌揚。
老人如願的將鳳凰淚獻給太皇，隨後老人便離開了，可沒等老人走出皇宮，那些猿猴跟老人身體便開始癱軟在地，化作了一攤膿水，只剩下他們所穿的衣物，還有一頂抬轎孤零零的放在原地。
沒有了鳳凰淚傍身，老人再也無法繼續長存於世，他本應該千百年之前就離世，
靠着鳳凰淚硬是活到了如今，而今天，鳳凰淚輾轉反側落到了太皇手中，太皇心中更加篤定，這就是天意，天意欲讓自己拼出一個盛世而來。
太皇立刻令自己的兒孫帶領麾下人馬整兵揮師南下，先後連滅兩大王朝，舊朝的君王此時也不得不遞上降表俯首稱臣，金朝一時威風不已，但此時一個致命的問題出現了，太皇沒了蹤影，俗話說得好，國不可以一日無君，太皇的子嗣只好繼位新皇。
他們已經尋不到太皇的消息了，原來在太皇在得到鳳凰淚的時候，就來到老人常年待的寺廟中，想要看看在這裏有沒有意外收穫，但是鳳凰淚竟然開始反噬起了太皇，鳳凰淚因為老人後期再無用鮮血滋養過，早已經渾濁不堪，此時太皇作為鳳凰淚新一代的主人，鳳凰淚竟然開始汲取太皇的生命力。
太皇一下子在這裏病倒了，一夜之間滿頭白髮蒼蒼，手下人已經徹底慌了神，太皇嚴令手下人不可四處宣揚，同時安排大批人馬在此地修建地下行宮。
不少的犯人罪徒不遠萬里被帶到此地行刑，用其鮮血來滋養鳳凰淚，太皇的身體依舊不見好轉，這裏的地下行宮也在數十萬人的辛勞下很快竣工，是太皇尋到了那位高僧，依照高僧的指點仿照着傳說中的鳳凰眼而建成，此處又是一條龍脈福地，將鳳凰淚放在此地想必也會起到一些妙用。
靠着鮮血的滋養，太皇只能苟延殘喘的存活於世，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與老人所說的大相逕庭，此時的太皇終於意識到自己上了老人的當，不知道老人給自己究竟是什麼毒物。
直至後來，血液也無法再對鳳凰淚有着任何滋養，太皇至此徹底死心，就連太皇派去驪山尋找始皇帝帶入陵墓的鳳凰眼的人也是一無所獲，他們根本無法進入始皇帝的陵墓。
太皇麾下的高人便想要復刻出如同鳳凰眼一樣的神物出來來挽救太皇，畢竟鳳凰淚出自鳳凰眼，可是卻無從下手，誰都沒見過始皇帝手中的鳳凰眼是何等模樣，更是無法追本溯源。
太皇令人將地面的標記毀去，將這座地下行宮視作自己的墳墓，與同這座地下行宮一同隱出世間，這也是太皇的子孫尋不到太皇的原因，只能給太皇修建了陵寢，而自己繼位新皇。
直到數十年以後，太皇神奇的從這座地下行宮中重返人間，相貌重返年輕之時，風華正茂，無人知曉太皇如何存活至今，太皇也不曾與任何人提及，只有那些曾陪着太皇崢嶸的老將淚眼婆娑，他們的太皇回來了。
但無奈此時的金朝大勢已去，縱是太皇出山也已經無力回天，西北的新一代天之驕子天可汗橫空出世，猶如當時的太皇，風光無限，天可汗不知從何處得知了太皇的經歷，不假數日，未等太皇稍有整頓，天可汗便帶領麾下大軍北上，金朝無法抵擋天可汗的鐵騎，終究灰飛煙滅。
天可汗找到了太皇所在的地下行宮，將鳳凰淚給帶走，太皇長生的秘密只怕是也讓天可汗知曉了，最後太皇自縊在了這座地下行宮中。
天可汗走後，再無人能尋到太皇的地下行宮，而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太皇餘下的後人順着水流找到了太皇的地下行宮，也知曉了這段歷史。
作為太皇的後世子孫，他們將這座地下行宮改成了陵寢的模樣，作為太皇的安息之地，以慰太皇在天之靈，同時也知曉了天可汗搶走了太皇最重要的鳳凰淚，太皇在自縊之際，曾留下一句遺言在身前，鳳凰淚歸來之日，朕重臨天下之時。
有着先前太皇重臨世間的例子，子孫後代深知太皇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自然不敢怠慢，做夢都在想着太皇重臨，帶領他們一統天下，因天可汗勢力強盛，他們無法與天可汗作對，更別說拿回天可汗搶走的鳳凰淚。
只能暗中隱匿，觀察着天可汗的動向，天可汗不知道是不懂鳳凰淚的功效，還是怎麼回事，竟然不久之後就病逝了，並沒有像太皇行宮中記載的那般長生不老。
但天可汗警惕心無比的重，給自己立下無數假冢，令人無法得知他的真實陵墓在哪裏，而那顆被搶走的鳳凰淚，想必也是被天可汗帶入了自己的陵寢之中。
好在後世的子孫他們不辭辛苦，在幾代人苦苦鑽研之下，終是被他們確定了一個大概的位置，但礙於天可汗雖然逝去，他手下的王朝依舊挺拔沒有衰敗之色，天可汗的陵寢周圍更是有喬裝打扮的人世代看守，所以太皇子孫一直也沒有動手的機會。
若是口口聲聲的相傳下去，泄密不說，更是害怕他們後世子孫不以為然，於是他們就將這些整理在了一起記載在了這裏，用他們特有的文字來書寫，期待着後世他們的子孫能在天可汗的王朝坍塌之時，能記起這件事，將太皇的鳳凰淚帶回來。
立碑在此，以為我族之證，後世子孫，千秋萬代，不可忘太皇神諭。
“這上面有這麼長的故事？”
我納悶的看着鄭月，雖說上面的字的確不少，但鄭月這個故事未免也太長了吧。
“你以為我在編故事？我哪有時間給你編故事聽，女真族的文字本就簡練，但其中包含的意思是很複雜的，如同文言文翻譯成白話文一樣，在翻譯后，它們的內容是很多的。”
聽着鄭月的解釋我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一琢磨確實是這麼回事。
“那照你這麼說，這上面的字是他們特有的文字，但你卻能看懂，那你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