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劇！
“好好，我知道了，好的！”
蘇秦掛斷電話，看着崔意快言說道：“屍檢有結果了，思曼婷是被兇手用繩子緊勒脖子導致的窒息死，另外，剩餘的屍塊確實能拼湊出完整的一具屍體，經過身份核實，確定正是前兩天報案的失蹤人口，名為王三福！”
“哦？”崔意愣了一下，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出聲問道：“什麼來路？”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個王三福來路可不簡單。”
蘇秦領着崔意向佟仇的燒烤店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他是百順物流府安分部的經理，明着做物流生意，暗地裏還有些黑色背景，做些不正當買賣，前後共進了三次局子，第一次進去還是二十年前，你知道因為什麼？”
崔意呵呵一笑，展眉回道：“我又不是神算子，哪能什麼都知道，你直接說吧。”
“強姦和殺人！”
“嘶~”崔意倒吸一口涼氣，豁然開朗道：“難道當初殺了佟貴福和強姦佟曼婷的人就是他？”
“沒錯，就是他！”蘇秦繼續說道：“不過很奇怪，當初量刑的時候一個罪名是強姦，另一個卻是過失殺人，時間久了，當時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但最後王三福僅僅被關了七年就出來了！”
說著二人就到了燒烤店門口，恰逢凌晨捂着鼻子從店內走出，表情痛苦的說道：“蘇隊長，太臭了呀！”
蘇秦看着對方扭曲的小臉直接問道：“這裏就是分屍的地方？”
“對啊！”凌晨瞥了一眼正在店內忙碌的警察們說道：“后廚就是分屍的地方，血跡雖然已經幹了，但看起來還是非常恐怖，裏面到處濺的碎肉沫，再加上店好像一直關着，導致裏面悶着一好大股子臭味兒！”
“這樣一來兇手的身份確定了，就是佟仇，只是她具體實施犯罪的動機和過程卻是要她好好交待一番了。”李驁也從店內走出，看着蘇秦二人順勢摘下口罩，繼續說道：“看來你請的專家還不賴，要不是及時找到拋屍的地方，還真難順藤摸瓜揪出佟仇。”
李驁說的話雖然像是在誇獎崔意，但表情上卻怎麼都找不到‘友好’兩個字。
畢竟讓一個編製外的人破了案，他面子上還真有些掛不住。
崔意不在乎，蘇秦卻好打抱不平，可剛要言語就被崔意攔下，後者渾不在意的笑道：“多謝李隊長誇獎。”
“崔先生能力出眾，不知道在哪裏高就？我從警多年，倒也沒聽說過府安有你這樣一位刑偵專家，以後有機會可要多多請教一下。”
“我不是什麼刑偵專家。”崔意解釋道：“我只是一名推理小說作家而已。”
“哦？怪不得。”
李驁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蘇秦說道：“蘇隊長不簡單啊，能找來這樣的人才協助辦案，上次的案子，我想也少不了他的功勞吧？只是讓無關人員參與辦案，你不覺得這也太亂來了吧蘇隊長？”
“亂來嗎？”蘇秦睜大眼睛看着李驁，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問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麼？”
“任何公民，都有義務協助警方調查！人民警察依法執行職務，公民為維護公序良俗、社會和諧，可以配合警察開展調查行動，給予支持和協助！”
聞言，李驁長了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話，無他，崔意的協助行為確實沒問題，非但沒有問題，還應該表揚才對。
蘇秦繼續說道：“我說，
我們現在的緊要工作應該是立即抓捕佟仇，而不是在這裏說這些不重要的事情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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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之內，蘭德爾和崔意正在進行一盤象棋對弈。
局勢不利，蘭德爾愁眉緊鎖，緊張的揉搓着飽滿額頭，猶豫片刻，咬牙落下棋子。
“將軍！”崔意早有預料，輕薄的嘴唇勾起一絲弧度，雲淡風輕的從棋盤上拿走蘭德爾的一個車。
“不不不，崔意，你這步棋有些陰險，我確實沒有看到！”蘭德爾神色大變，試圖說服崔意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想出更好的應對辦法。”
崔意端起咖啡輕抿一口，看着局勢輕狂的擺了擺手道：“下棋就像人生，一步失誤，滿盤皆輸，而且再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別掙扎了。”
“可是......”蘭德爾很不甘心：“這盤棋我總共才下不到十五手左右啊.....”
“沒事，你已經儘力了。”
“……”
蘭德爾鬱悶的將棋子歸位，嚷嚷說道：“不行不行，再來一局，我就不信下不過你！”
“棋逢對手才有意思，所以我不想和你下了。”崔意嫌棄的說。
“……”
蘭德爾眉頭一皺，不滿問道：“你到底下不下？不下的話今天就別想吃飯！”
崔意無奈一嘆，只得再和蘭德爾開始一局。
棋盤上廝殺慘烈，環環相扣，蘭德爾眉頭緊鎖着全力以赴，崔意卻依舊是鋒芒盡斂徐緩圖之，結果這次依舊不到十五手，便以蘭德爾慘敗完美收尾！
“不下了不下了，沒意思！”蘭德爾伸出右手直接將棋局攪亂。
“心浮氣躁。”崔意哈哈一笑。
蘭德爾剛要說話，卻被棋桌上的手機鈴聲強行打斷。
“喂，崔意？”手機中傳來蘇秦的聲音。
“怎麼？找到兇手了？”崔意拿起棋桌上的茶水細啜起來。
“對，現在人臉識別比較靠譜，兇手正坐高鐵準備離開，卻在車站被我們的人當場抓獲。”
“現在這個時代，想要逃跑的確很不容易，那兇手的動機是什麼？”
蘇秦的聲音低沉下來，情緒顯然不太平靜，娓娓道來：“這可真是一出慘劇！”
“二十年前，王三福闖入佟曼婷家裏殺了她的父母並將她侮辱，這件事給她帶來極大心裏陰影，即使王三福被捕入獄，也並不能緩解絲毫她心中的仇恨！”
“恨意無處發泄，佟曼婷就沒有選擇打胎，反而故意生下了佟仇，目的無他，就是為了將所有的情緒有發泄之處，在她看來，佟仇就是畜生的孩子，就是惡魔的子嗣，更是一坨骯髒而又噁心的東西。”
“思曼婷終日對佟仇是又打又罵，我看過佟仇身上的傷痕……”說到這裏蘇秦停頓了一下。
手機中雖然沒有聲音傳出，但崔意還是能察覺到對方此刻複雜的情緒，便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等着。
片刻之後，才又聽到蘇秦繼續說道：“她身上的傷痕密密麻麻，有鞭子抽過的痕迹，有火鉗燙過的痕迹，她右手的三根手指也被剁了，所以大多時候只能使用左手，諸如此類的傷痕在她身上數都數不完……，佟仇的童年非常不幸，但思曼婷也忍受不了村裏的流言蜚語，後來就搬到了城裏，佟仇為了自救，選擇離家出走，再也沒回去找過思曼婷。”
崔意停下喝茶的動作，緩慢將茶杯放於棋桌。他沒想到，思曼婷竟然如此殘忍，怪不得佟仇會對她有這般滔天恨意，不僅分屍，還將屍塊當成商品一般售賣給別人。
可能在佟仇看來，思曼婷也是一個骯髒的人，唯有用這種扭曲的手段才能發泄出她心中的怒火。
“那王三福呢？”崔意問道，他不知道這個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說起來也真巧合，可能冥冥中自有天意吧！據佟仇說，本來她想忘記這些惡夢，開始新的生活，但好巧不巧，一天晚上正好看到幾個醉漢在她店裏吃燒烤，其中一人竟然滿是炫耀的向其同桌講他以前強姦過人，佟仇便留心聽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人還真就是二十年前強姦母親的罪犯！”
“這還真夠巧合。”
“看到這一幕的佟仇心中怒火瞬間升騰起來，但據佟仇自己說，她當時還是在極力剋制，想着事情過去這麼久，犯不着再去平添麻煩！可越想越不甘，越想越仇恨，於是便在王三福結賬的時候忍不住提起此事，沒想到對方絲毫沒有悔改之心，反而還冷嘲熱諷，這讓佟仇完全失控了，于是之后一天找個借口約到店裏趁其不備實施了犯罪。”
“在殺了王三福之後佟仇異常恐慌，但這種恐慌很快就變成了絕望，因為她想着自己現在已經殺了人，這輩子都完了，沒有未來，沒有希望，萬念俱灰之下，更是對王三福和思曼婷恨之入骨，於是直接剁下王三福的人頭找上了思曼婷家裏。”
崔意微微頷首，沉默了半晌方才出聲問道：“她知道思曼婷的住址？”
“知道，但她說思曼婷並不知道自己的下落。”
蘇秦似是調整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之後就像咱們看到的，她進了思曼婷家裏，而思曼婷在看到來人和王三福的人頭后更是嚇得魂不附體，所以佟仇很輕易的就勒死了思曼婷並運到店裏進行分屍，最後將屍塊按地址分別投放，剩下的丟棄在地窖。”
崔意長嘆一聲，又是一樁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