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水妖
狐狸酒店，大堂。
冉真和木頭四維還有皮影小旦，坐在前台後頭。
木頭四維和冉真正在聚精會神的聽皮影說故事。
這幾百年，皮影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箱子裏頭，但是有事沒事它總是會跑出來，躲在別人的影子上，聽了不少奇聞異事。
就說有個叫涗湯的地方，是一個古老的風景村，村子外頭有一條河——玥河。
因為玥河裏常淹死人，所以村裏的人就將這條河給填了。
其實玥河裏淹死人的事情有點兒奇怪。
因為這河離村子有點兒遠，一般村裡人不會去這條河邊洗衣服提水，都是一些外來的遊客，途徑涗湯村的時候，因為風景優美，就會在這個地方稍稍停歇一下，第二天再出發的時候，就會發現同行的人，少了一個。
每到這種時候，村裏的人聽了，總是臉上顯露出不詳的表情。
一問，就聽遊客說起來丟失的人最後跟他們說的話，“他說在河邊看見了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美麗女人，叫他的名字，讓他過去。”
哪來的穿紅色裙子的女人？
原來幾年前有一個穿紅色裙子的漂亮女遊客來村子裏旅遊，被另外一個不認識的遊客給殺了，丟在了玥河裏。
那遊客殺了她，第二天就離開了。
從那以後，總有人說見到河邊有一個穿了紅色裙子的女人，在招呼他過去。
有人說，她是在等當時殺害她的那個遊客再回來。
填河的那天，村民們將河填平后回家，結果有一個村民轉回頭去看了一眼，驚奇的發現，身後都是腳印，一個又一個水坑，全是女人的腳印子，那腳印跟着他們，一直跟回到了他們家裏……
皮影正說到腳印，冉真感到好像真的站到了那河邊，一陣涼風吹來一般。
他有點兒害怕，說道，“你們兩個，會不會覺得有點兒冷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氣轉涼了，他忽然感覺到冷颼颼的。
木頭四維和皮影感覺不到冷，只是忽然轉過頭去，看向門口。
冉真也跟着看去，結果看到地上都是水腳印，一排又一排，好像正有一個水鬼從門口走了過來。
冉真拍拍皮影，“是不是你為了增加節目效果造出來的？”
皮影扭扭脖子，好像一張紙翻過來又翻過去，等於搖頭了，“我沒有……”
冉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扯起嗓子大喊起來，“啊！老闆！有鬼來了！”
皮影和木頭四維一臉無奈地看着他，直到那腳印走到前台，才顯露出來原型。
原來是一個水妖。
水妖也分很多種，眼前的水妖是寒水妖怪的一種，喜歡寒冷的地方，而且自身像是一台冷氣製造機，所到的地方都會充斥一股寒氣。
它顯露真身後，冉真趕忙走出來迎上前，只是沒辦法靠得太近，它身上寒氣逼人。
擺手鞠躬道，“尊貴的水妖大人，您好，請問您是來報恩的嗎？”
水妖說，“我……不記得了。”
“你是不記得您恩人的相關信息了嗎？”
“我好像是不太記得了。我隱約記得好像要到這裏來有事情……”
“沒有關係的，尊貴的水妖大人，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幫您提取記憶查看。”
水妖說，“好吧。你幫我看看。”
冉真查看了水妖的記憶，看到了一幅畫面。
畫面中有好幾個人，
圍着一個女人，女人正在作山水畫，不，是在寫書法。
她書寫的字體流暢、乾淨而且很清朗，冉真這樣不懂字的人看了也覺得她的筆法和字的結構很嚴謹，線條恣意而瀟洒，圓潤柔和而不失剛健，倒不像是一個女人慣常秀麗的字跡。
桌子旁的人都專註的看她寫字，有一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側，她寫完以後，隨即偷偷朝他微微一笑，兩個人很是親熱的樣子。
冉真說，“尊貴的水妖大人，您記憶里的這個女人，就是您的恩人吧？”
水妖其實有點兒疑惑，“是她嗎？應該……就是她吧。”
“可是，她在哪裏呢？”
“我也不知道。”
“沒關係，我幫您找，這本來也是我的工作內容。”
冉真把記憶展現出來，皮影和木頭四維一起看了，冉真說，“你們看，這房間上面的匾上“恣意書法班”，是她所在的書法班的名字吧？”
皮影道，“哪裏用得着這麼麻煩？”
只見它跳到牆上，變成了一個有着巨大的章魚腦袋的人影子，然後被木頭四維操控着，像是被剪輯了一般，變成了水妖所展現的記憶里的女人，出現了她的正面，側面，背面，而後跑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冉真還在房裏呼呼大睡，恍惚中醒過來，看到木頭四維和皮影站在他的床旁，“我找到那個女人的影子了。”皮影說。
“晚點兒再說，還沒有上班哈。”他換了一個姿勢，又睡了過去。
不久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被一條蛇吞到腹中，又被吐了出來，上官弘慶抓着他被蛇腹擠壓過的臉哈哈哈大笑。
再度醒來，果然看見了上官弘慶的獸臉。
上官弘慶非常高興，難得來了一位新客人。
他誇獎了一番皮影和木頭四維，“不錯，不錯，那恩人在哪裏呢？”
皮影把地點說了。
上官弘慶對着冉真說，“那你還在這裏幹什麼？趕緊為客人報恩去啊。”
冉真無奈，知道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上官弘慶的心意，這個覺是睡不下去了。
只好爬起來，帶着水妖和皮影，一起去找水妖的恩人。
木頭四維也想去，在一旁扭扭捏捏，冉真看着木頭思維銀色纖長的頭髮，退了一步說，“不合適吧，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抱着你上街吧？”
皮影耐心安慰它說，“你就待在這裏，我和冉真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