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聲哭泣

尹默把自己的水晶球拿出來，這一動作讓對面的男學徒三人稍稍緊張。

“我跟她們兩姐妹是一批進來的。”...熟練者。

看似自言自語中，手托水晶球往前伸出。

嚶！

微光從水晶球中一閃而過，三名男學徒稍有不屑，晴晴則張大小嘴，黃蕾則有一絲落寞。

“哈哈哈！我還以為什麼吶！學徒很了不起嗎？誰還不是個學徒了！趕緊滾！”為首男學徒譏諷一聲，再次呵斥加惡意驅趕。

聞言尹默絲毫不慌，收回水晶球才淡淡開口。

“我進入地宮不過半年就凝聚出精神力符號，看你們的年齡也就天賦一般，連個巫師學徒都不是，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

“反正我已經有你們的信息，相信血殿一掛，有不少人會將你們的頭顱送給我，你可以動她試試，況且今天你未必動的了她。”

最後一個字結束，尹默不自覺的翹起下巴，他有些享受現在這種高傲，但又害怕沉迷進去。

場面暫時陷入平靜，晴晴興奮中帶些緊張，黃蕾此時才多少相信一些這次自己能夠得救，三名男學徒則心思急轉，權衡利弊。

無聲的對抗存在了兩三分鐘，尹默絲毫不慌，半年凝結出精神力符號，巫師不敢說，但成為巫師學徒還是有很大幾率的。

“你想唬我？”沉默許久為首男學徒答非所問，語氣依舊強硬的質問，這一問把另外兩名男學徒搞的有些緊張了。

“哎~你們就硬讓我裝*唄！”無奈一句，尹默再掏出水晶球，四個精神力符號同時運轉。

嚶！~

如果說第一次只是一閃而逝，這次卻像夜燈般持續明亮照出微光。

“這！！！！”三名男學徒頓時無法保持淡定，姐妹倆還好，因為她們連正式學徒都不算，所以接觸不到。

“忘了跟你們說，我今年才15歲吧，好像還不到，而且我從沒說過我是試煉者。”吹牛不花錢，尹默略帶調侃的玩笑道。

“你！對不起之前我們對兩位姑娘多有得罪，在這給您道歉，還請您不要追究，我們這就走！”為首男學徒簡單行一個巫師禮，招呼一聲趕緊離開。

另外兩名男學徒也抬起地上的黃蕾，顧不得尷尬，趕緊朝尹默行完巫師禮匆匆離開。

在場僅剩三人，事情解決，晴晴三步並兩步朝黃蕾跑過去，抱住姐姐后開始放聲大哭，鼻涕眼淚往外涌。

“哇~~~！哇！！！哇！！！...”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晴晴才停下來，黃蕾揉一揉自己妹妹的後背，緩解其不斷的咳嗽聲。

這時尹默才走上前，搞慈善也都是有原則的，更何況他現在並沒有搞慈善的意思。

“你準備付出什麼？”尹默直接開口詢問。

兩姐妹看着微笑的尹默，不禁腦補出有些強迫的條件，畢竟剛剛經歷完三隻學徒的事，面對詢問身子不自覺一縮有些緊張。

尹默微笑倒不是因為饞兩人的身子，而是剛剛裝*完感覺很良好，或者說興奮的狀態。

“你想要什麼？”黃蕾緊緊抱住妹妹，語氣有些緊張的問道。

晴晴在姐姐懷裏也同樣緊張，表現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過去，淚痕和鼻涕都還沒擦乾淨吶。

“我要什麼？我要的你們能給的了嗎？”

說著尹默回過神來，抬起右手四指落在黃蕾的鎖骨處，引得對方身體輕輕一顫，

兩眼更加緊張的看過來。

四指上滑經過脖頸抬起她的下巴。

“都說自古紅顏多禍水，你說你算紅顏嗎。”

看似疑問實則是尹默的自言自語，黃蕾緊張的難以開口回答。

“你哪？”

沒有過多在意，又伸出左手去抬晴晴的下巴，但她與姐姐不同，晴晴緊張加上害怕躲開伸來的手往黃蕾的懷裏又拱了拱。

尹默的手被躲開，但他並不覺的尷尬，順勢收回雙手。

“去我屋裏聊吧。”說完尹默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黃蕾和晴晴呆愣了幾秒。

“姐姐，我們怎麼辦？”

黃蕾儘管雙臂和身上都感覺到疼痛，但依舊恢復開朗的笑容，溺愛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放心晴晴，尹默既然救我們，應該不會再傷害我們，肯定不會傷害你，因為有姐姐保護你不要怕。”

“姐姐...”呢喃着充滿不安，依舊緊張，晴晴緊緊的抱住姐姐想讓自己更有溫度。

“乖，不怕，走吧我們跟上去。”撫摸着妹妹的頭，黃蕾注視着尹默的背影眼眸中透露着複雜和糾結，她在為最壞的結果調整心態和說服自己。

這一路與來時的爭分奪秒不同，尹默從前面走着，兩姐妹在後面十幾米的距離吊著，遠遠看上去更為詭異。

慢走加溜達，一小時過去，尹默心情極好，盤算着以後要不要多裝裝*，最後這個提案得到了確定執行。

後面的晴晴也恢復不少，不在抱着但一定要牽着手，小眼珠子來回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黃蕾也已經說服自己，最壞的結果她也會平靜接受，但該爭取的她也不會退讓半步。

回到家門口，將水晶球往房門上一劃，解開禁制，正要邁腳進門。

“尹默！”黃蕾趕緊開口。

尹默回頭有些疑惑的看過去。

“我陪你進去，讓晴晴回去吧。”說是不退讓，但黃蕾的聲音依舊有些底氣不足。

“姐姐？”晴晴啥也反應不過來，有些緊張和疑惑的甩甩姐姐的手。

“晴晴你還小，回去趕緊把精神力符號凝結出來，我們變厲害了，才不會被人欺負，乖，晴晴你先回去，我和尹默單獨談談。”黃蕾盡量保持鎮定和微笑，寵溺的捋捋妹妹的頭髮，然後輕輕往其房間推去。

“姐姐你是要跟尹默睡覺嗎？”

晴晴這一問，頓時讓黃蕾不知該如何作答，因為她內心也是不想的，可選擇權並不在她，帶着求助向房門處投去目光。

尹默自開始就沉默不語，直到晴晴一口道破目前尷尬的猜想，他才內心偷着樂，這閨女可真是氣氛終結者，感受到求助的目光。

“我救了你們，你認為除了身子，還有什麼可付出的嗎？”尹默似笑非笑的說道。

同樣的絕殺，把晴晴直接問懵，支支吾吾又焦急又無助的想要回答卻什麼都說不出口，急的剛有點好轉的眼睛馬上又要哭出來。

尹默見不得女孩子哭，黃蕾作為姐姐更見不得妹妹哭，她大聲的喝道：“尹默！別說了！”

接着黃蕾又疼愛的用雙手摸摸妹妹的臉頰，擦掉上面的淚痕和鼻涕一點也沒有嫌棄，柔聲道：“尹默是騙你的，別信他，我們真的只是聊聊天，沒你想的那些。”

晴晴不相信的盯着，想要真正的答覆，黃蕾心裏也有些急了狠刮尹默一眼。

“好了晴晴，不要哭了，我真不是要和你姐睡覺，她確實沒騙你。”這眼淚說來就來，尹默也不敢再開玩笑了，攤攤手解釋道，可隨後又話鋒一轉，改用嚴肅的口氣。

“這次的事情若不是我，你姐姐可能都和那三隻學徒睡覺了，你都凶多吉少，晴晴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

“因..因為..我拿了那兩個首飾...”雖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晴晴依舊弱弱中帶些委屈的回答。

這次黃蕾並沒有叫住尹默不讓說，只是抱住妹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你拿首飾只是其次。”尹默重新拿出水晶球精神力運轉，發出微微光亮。

“擁有基本的實力和知識才是最大的原因，這次有你姐姐保護，還有我碰巧在家，下次如果只有你自己怎麼辦，不管你能不能聽明白現在趕緊給我回去凝結精神力符號。”

被說的晴晴先是低下頭，然後又抬頭看着姐姐。

“回去吧晴晴，先好好休息一下，姐姐也不能每時每刻都待在你身邊，去吧。”黃蕾再次揉揉妹妹的小腦袋，鬆開懷抱。

晴晴被說的看看兩人又無法反駁，顯得有些失望和失落的朝自己房間走去。

“等等。”這時尹默又叫住準備離開的晴晴，掏出自己的錢袋，拿出10枚金幣給過去。

“這應該夠你一段時間吃飯的了，先把精神力符號凝結了，不許買別的，同時去靈殿把《巫師等價要則》讀一讀。”這時尹默已經換成柔聲。

“啊！金幣，你給我金幣，尹默你好有錢！”

“行了，快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凝結精神力符號，以後別亂收別人東西，只有這次下不為例。”得來，聽這語氣語調和克魯有的一拼，又是一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小傢伙，尹默催聲驅趕。

“謝謝你，尹默。”晴晴又蹦又跳的回去房間，期間還不忘回頭道謝，原本梨花帶雨的臉上現在都是滿滿的激動、開心以及得意忘形。

“給你的。”尹默又拿出10枚金幣遞給黃蕾。

黃蕾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也沒有拒絕，很心安理得的收起來，這一幕倒是看得尹默內心直翻白眼，美女你要接受我不反對，但你最起碼應該客套一下吧。

“克魯哪？你們被找麻煩他不在確實少見，挺難得的。”

“他...”黃蕾身形一頓，突然有些語塞。

“怎麼了？”

“他之前就是為了幫我們趕走那三名學徒被砍斷了右臂。”說著黃蕾很自責的低下頭不敢對視。

“...”尹默一時也說不上話，他敏銳的發現自己第一時間感到的並不是為克魯打抱不平的憤怒，而是我的朋友都敢砍的冒犯，沒錯就是冒犯。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就這樣吧。”尹默好半天憋出一句話，轉身回房。

結果剛走兩步就停下來，轉身問道：“你幹嘛？”

跟在身後的黃蕾被問傻了。

“你就這麼想和我上床！”尹默惡趣味上頭，重新用手抓住黃蕾的下巴嬉笑道，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露出笑容。

被問住的黃蕾莫名的臉頰一紅，有些害羞根本說不出口。

“行了趕緊回去凝結精神力符號，當姐姐的做個好榜樣，剛才叫你們進來不進來，正好不用準備喝的了，快回去加油努力吧。”

說完也沒給黃蕾反應的時間“哐！”一聲，尹默就關上房間的門不在招呼。

喧囂的風中只留下黃蕾一個人在那裏傻站着發獃，自嘲輕笑走回自己的房間。

脫去凌亂的巫師袍和衣服，剛剛開始發育的身形暴露出來，簡單從水井打上些涼水，用布巾擦拭着身體，遇到青紅的淤青不禁微微顫抖。

收拾一番后躺在自己的床上，這幾天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從知道妹妹收了別人東西時她就開始不安。

後來被三隻男學徒糾纏更是讓她確定事實，後來第一次被克魯偶遇解圍，但也因此讓克魯失去右臂，愧疚和害怕充斥着她的內心。

這讓她不敢再去找尹默害怕連累對方，可三隻男學徒就像蹲點的耗子一樣，每次都不依不饒而且態度越來越強硬。

今天更是因為在小路偶遇，三人想用強，她用盡全力才讓妹妹逃脫，自己卻深陷泥潭，本來已經不抱希望，卻沒想妹妹找來尹默解決了問題。

正安心時，又被尹默的語言遊戲折磨的一路做思想鬥爭，最後要進屋了才告訴她是假的，直到現在完全放鬆下來，黃蕾都不敢相信一切只是剛剛才結束。

忍不住再次拿出尹默給的10枚金幣，挨個清數，數到最後一個第十枚金幣，黃蕾雙眼的淚水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收緊錢袋握在手裏，用小臂一直擦一直擦，眼淚就像打開的水龍頭怎麼停也停不住，沒有精神力的學徒任務根本無法讓人吃飽，加上她的溺愛，大部分都會讓給妹妹。

五年之期一過未能凝結精神力符號就變勞工，一天16時的工作才只有15銀，只因為她們是不會戰鬥的女生。

幹不了的淚水，無聲的哭啼，嗓子和鼻子一起一伏有明顯的抽泣，雙手緊緊握住裝有金幣的錢袋貼着自己，任其被淚水打濕，她想保留住這真實的幻想。

許久才微笑着睡去，睡着前還有些幽怨和患得患失的想着被尹默拒之門外的事情。

與黃蕾相挨着房間的晴晴，此時嘴角也咧的賊開，在床上來回翻滾，不知道是夢裏還是在胡思亂想，嘴裏一直叨念着“不行不行！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