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光之啟示錄
邱勇醒的時候，正被一群嘰嘰喳喳的綠色疙瘩頭團團包圍着。腦子裏痛的一團漿糊，耳邊也不得清凈，以邱勇的暴脾氣，直接打算開始從家譜的第一頁問候對方。
這一念頭剛起，邱勇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自己的腦子和身體變得就像是異地戀的情侶那樣，幾乎可以說是互不干擾！而這時候腦仁里那鑽心的痛又突然重新涌了上來，成功地讓邱勇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同於邱勇的慘狀，芒尼很早就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眼前場景已經在明確地向他說明了他目前的處境。
他和林賽少爺好像是被俘虜了，被一群智慧生物鏈底端的地精俘虜了……
雖然芒尼現在已經是一個一階魔法師了，但是他並不覺得一個被藤條綁得嚴嚴實實的魔法學徒能在現在的局面下打出什麼好看的戰績。
一階魔法師，也就是人們口中的魔法學徒，這還得益於芒尼那還算不錯的魔法天賦，不然保羅給他用的那刪減版的啟迪儀式還真不一定能成功。
現在芒尼也只能寄希望於林賽，希望他最好能成功覺醒一項天賦，並順利通過儀式越階成為一個二階魔法師。
正常情況下，頂級的魔法啟迪儀式能夠讓人直接晉級到二階魔法師，哪怕使用者是一個廢物，也能給你拔到二階魔法師的境界。
而由於魔法天賦的不可測，導致這些能讓任何人都能踏入魔法世界的頂級魔法啟迪儀式的價值越發珍貴了。
不僅如此，頂級的魔法啟迪儀式還能讓使用者百分百覺醒特定的天賦能力，這一度讓某些稀有的天賦能力一直掌握在某些家族手中，比如輝煌誓約帝國皇室手裏的“寂滅”和“輝煌”。
可惜這些頂級的魔法啟迪儀式都掌握在頂級的豪門或者高階魔法師手裏，“月神眷顧”儀式已經是五階魔法師保羅能夠找到的最好的魔法啟迪儀式了，如果不是在遺迹中發現了“月神眷顧”，保羅就會使用“妖精的呢喃”作為林賽的成人禮。
不過芒尼沒有心情想那麼多，他現在滿腦子是該如何去面對面前的這些綠色疙瘩頭，既然打不過，要不選擇示好？
可惜雖然跟隨在保羅身邊時學過一些語種，例如精靈語、巨龍語、獸人語，甚至接觸過部分神語。但地精語，說實話，要不是保羅堅持要求，甚至連芒尼都不屑於學習，這也導致芒尼順利成為了一個只能看懂文字，卻不會說也聽不懂的地精語半吊子。
芒尼要早知道有一天自己會被一群拿着破木棍、穿着樹皮衣的地精所俘虜，一定好好學習，至少現在不至於連求饒都說不出口。
……
又是半天過去，邱勇的意識重新慢慢蘇醒，他也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大腦不再是一團漿糊，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也開始湧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的本體意識甚至開始本能地將自己的身份認知為林賽，但屬於邱勇的自我意識又真真實實地反抗着這種認知，兩種認知的交鋒也讓邱勇明白了自己的部分情況。
但穿越誠可貴，活着價更高啊！
林賽這些年所學的知識不斷地湧現，融合，最後邱勇就感覺像是自己親身體驗過這一切一樣，無論是那不科學的魔法，還是那光怪陸離的世界觀。
這個位面是被諸神約定叫做“榮耀位面”的一級位面，而現在是諸神榮耀歷·新月紀449年。
據說四百多年前天空只有一輪銀月，
而後因為不知名原因分裂成了三個，而這也是開啟新月紀的原因，但人們也僅僅知道這麼多了。
諸神們對背後的原因緘口不言，底層的普通人更無從得知，所幸比起探索天上是一個月亮還是三個，人們更想要知道自己明天的碗裏是會有一塊麵包還是三塊。
按理說這種毫不遜色於地中海乾涸、東非裂谷合攏的現象，不應該用如此平淡且草率的文字記錄，但這一切偏偏就是發生了，就連喜愛探索世界的魔法師們對此也不曾有過一絲絲的興趣，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說別的，就說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是月亮產生了突變，要說這兩者之間毫無關係，邱勇願意把自己的腦子吃了。
但是為什麼自己看見的是一輪銀月變成了三輪顏色不同的月亮，而林賽所在的世界卻是三輪顏色不同的月亮變成了一輪銀月？邱勇不知道，至少現在不知道。
……
肚子傳來的酸澀讓邱勇想念起了火鍋的味道，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毛肚。
這些疙瘩頭居然不管飯，這讓邱勇很是氣憤。
不過也是，就算以自己現在的這副身體，撂倒他們也就是兩拳的事，而飢餓就是從根源削弱敵人戰鬥力的第一良策。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邱勇，啊，不對，現在是林賽了，正如芒尼所希望的那樣，成功地成為了一個二階魔法師，並且覺醒了一個天賦，不過不是林賽腦海里的任何一個記錄在冊的天賦，叫做“月芒”，或許這是“月神眷顧”的特有天賦。
隨着林賽思維的活泛，他感受到了在自己腦海內的某個節點裏，有一個空曠寂靜的世界。
根據原主的認知，那就是魂海所在的地方。
魂海是一個蘊藏在靈魂深處的奇異空間，很多涉及到靈魂層面的東西都會在這有所體現，比如和芒尼簽訂的奴役契約就在這個空間裏形成了一個小光點，再比如那本讓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銅皮書……
它靜靜地飄在那裏，一點也不像肇事兇手。
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還有它旁邊的那團又是什麼東西？？！
林賽一邊想着，一邊嘗試着控制自己的意識靈體向它們靠近，想要檢查一下銅皮書和那團奇怪的液體究竟是什麼東西。
尤其是那本銅皮書，能夠將自己的靈魂從藍星虜到這個世界，怎麼想都不會太簡單。
而且既然是自己身體裏的東西，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林賽的意識剛接觸到那本在圖書館發現的銅皮書，一大波信息便湧入了林賽的腦海。
“痛痛痛！！！”
林賽被這突然而來的信息洪流沖懵了，只有腦袋上浮現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承受着怎樣的痛苦。
《光之啟示錄》！
林賽幾乎是本能地知道了銅皮書的名字，附上的還有一些一階、二階神術咒語，和一條奇怪的咒語。
神術？！！敲了，自己好歹是魔法師啊，給什麼神術咒語？？？可真是老奶奶進被窩，給爺整笑了……
對於自己廢了那麼大勁，受了那麼多苦，卻得到了一個類似神術咒語手冊的東西，林賽真的想吐。
懷着複雜的心情，林賽盯上了旁邊的奇怪光團，顫抖地伸出了自己的意識靈體，希望這傢伙能是什麼正常的東西。
“啊啊啊！！！”
不一樣的配方，卻是一樣的痛苦。
連續兩次巨大的疼痛使林賽在現實世界的身體也忍不住地開始痙攣，這一幕嚇壞了一旁的地精守衛，嘰嘰喳喳地讓一個地精去請大長老過來看看。
這可是大長老指明了要好好照顧的，如果出了什麼事，別的不說，一頓打肯定是跑不掉的。
“……”
林賽現在不僅現實身體雙目無神，就連意識靈體也變得雙目無神。
《光之啟示錄》好歹還給了自己一點神術咒語呢，那神秘光團是什麼玩意，白疼一場。
林賽現在就像是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還以為是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超神的金手指，結果強忍着自己嘎嘎疼了兩回，也不明白這倆大爺究竟有什麼用。
雖然體內的光之啟示錄和神秘光團沒什麼用，但幸好自己還是一個魔法師，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
魔法儀式的稀缺、知識的壟斷、魔法材料的昂貴直接或間接地導致了魔法師數量的稀少。
師徒傳承、父子傳承的魔法師培養體系，更是將有機會接受魔法師指導的人的數量控制到了一個極低的水平。
而大量沒有天賦，卻有錢或有權的貴族子弟往往就佔據了魔法師大部分的學生名額，而這更讓魔法師的數量保持在了一個極低的水平。
因為稀少，所以珍貴，而因為珍貴，所以更加稀少。
除了數量稀少之外，魔法師的地位其實更多的是來自於他們所掌握的知識和技術，準確地來說，是來自魔法師功能多樣的魔法和魔法師所製造的魔法物品。
知識的壟斷使得底層的人們很難自學成才，施展魔法並不是單單念幾句咒語，比幾個手勢或者舉一舉法杖就能辦到的，這背後涉及到了許多繁雜的知識，而這些知識就是被壟斷的主要對象。
保羅的行李里倒是有一本通用魔法書，上面記載着一些基礎的魔法知識、魔法咒語以及一些魔法陣，但是林賽也不知道那群小綠皮把保羅的行李不知道放到了哪。
而且林賽連嘴都動不了，就算魔法書就在手邊，他也沒辦法施展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