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殺掉博迪
沙城,光明路。
“我跟你說,男人帥不帥,全看髮型,你早該理理頭髮,你看你現在,才十幾歲,看起來像四十多!”
蘇弘生沒有理戴夫,走到一個門前又旋轉燈箱的店面門口。
“這就是你說的,全沙城最好的理髮店?”
“當然,同學都這麼說,松林美髮,最好的美髮!”
蘇弘生推門走了進去,不得不說,理髮店裏面的裝修很上檔次,有一種古典的味道,能聞到松木的香氣。
“怎麼樣?不錯吧!”戴夫得意的說道。
看到兩人進來,一個長相帥氣的年輕小伙迎上來。
“兩位理髮嗎?”
“嗯,都什麼價位?”蘇弘生應道。
“普通的1銀,創意總監3銀,藝術總監5銀,首席1金。”
“蘇,髮型就是男人的門面,你這麼有錢,叫個首席吧!”戴夫勸說道。
蘇弘生也想體會下能叫價1金的理髮師是什麼效果,而且他剛見過一筆千金的買賣,自覺不差這點錢,就同意了。
“給我叫個首席吧!”
“這位先生您呢?”迎賓小伙轉頭問向戴夫。
“我啊!我來個普通的就行。”
“你讓我叫首席,你就理個普通的?”
戴夫雙手一攤,無辜地說道:“你有錢,我沒錢,你叫貴的,我叫便宜的,不是很正常嗎?”
蘇弘生想了想,似乎沒有理由反駁,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由於蘇弘生是叫首席,理髮地點在三樓單間,戴夫叫的普通理髮師,地點在一樓,二人就此分開。
一番準備之後,蘇弘生坐在椅子上,一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大叔從旁邊的休息室出來,走到他身後,打開了理髮工具箱。
蘇弘生沒有說話,大叔也沒有說話。
儘管蘇弘生通過掩飾術遮掩了面容,但他知道,身後的大叔已經認出了他。
他帶了祭碗,瑞克不可能感知不出來。
等到頭髮吹好,他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正經工作?”
瑞克拿出剪子,將蘇弘生的頭髮簡單修了修,答道:“怎麼?理髮不正經嗎?”
“我不是說它不正經,只是,你不覺得,挫敗散塔林會的‘異界人’行動,更有價值嗎?”
“我不覺得。”瑞克剪掉一截頭髮,“你該把頭髮染一染,你的發色太單調了。”
“黑的,會讓人以為我們是個黑暗的組織。”
“是不是黑暗組織,不能看組織成員長什麼樣評判吧?”
“對,應該看組織是怎麼做的。”瑞克將蘇弘生腦後的頭髮剃掉,“我和你代表豎琴手同盟,剛剛在野外打劫了一個合法經營的商隊,擄走一名男孩,以武力迫使他們低價出售商品。”
“他們逼死了村民。”
“那是合法的,他們給了錢。”
“打開異界之門,無以計數的生靈將會死去,你知道植物界的慘狀。”
“我們是霧界的豎琴手,不是植物界的豎琴手,況且現在,植物界已經變成召喚物的產出世界,同時還是魔紋材料的生產基地。”
屁股決定腦袋,屁股坐在哪裏,為哪裏決定利益,瑞克說的沒錯。
同樣,他蘇弘生也沒錯,之所以組織散塔林會的行動,有出於正義的考慮,但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就是異界人,他怕身份暴漏,火焰燒到自己身上。
但這種事情,是不能對瑞克說的。
“瑞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弘生知道瑞克並不反對“異界人”相關的行動。
為同胞們找個避難所,儘管可能讓異界人生靈塗炭,但也不是什麼邪惡的行為,起碼瑞克是這樣認為的。
但問題是,散塔林會做事不知道分寸,很多時候,他們都越線了。
因為一個懷疑就折么無辜的人,為了霧石就逼村民從事極度危險的工作。
這些瑞克是不認可的,所以他才陪同蘇弘生一起,阻止了散塔林會。
但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瑞克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似乎他不打算幫助蘇弘生了。
“博迪找我談了。”
“博迪是誰?”
“散塔林會在沙城的負責人,‘蝰蛇’級別的成員,相當於我們的‘亮燭’。”
“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們殺了他的兒子雷米,打破了長久以來的默契,如果不想衝突擴大,讓沙城陷入動蕩,就不要再插手他們的事情。”
“你同意了,所以才跟我說什麼正義之類的話?”
“博迪在我們這些暗面組織當中,是很出名的。”
“你怕了!”
“博迪出名,是出了名的無能,武力不行,智謀也不行,沒人在乎他的威脅。最沒用的威脅,就是蝰蛇博迪的威脅。”
“那他怎麼當上散塔林會負責人的?”
“可能是,因為他有錢?”瑞克拿出一個小噴壺,將蘇弘生的頭髮打濕一點,“你的發質也不行,都分叉了。”
“他給了你一大筆錢?所以你過來勸我?”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瑞克將蘇弘生所坐的椅子轉了個方向,讓他能透過玻璃看到寬闊的營業空間,“看到了嗎?松林美髮,整個沙城最好的美髮店,在光明路,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整整三層的店面,這就是我的產業,我差那點錢嗎?”
“你不差錢,還借我5金不還?”
“最近行業不景氣,顧客少了很多,我這個首席都很久沒人點了。然後,上階段是發薪日,我差點錢。”
“算了,既然你沒有答應博迪,剛才跟我說那些幹嘛?”
“你提級需要三名推舉人,我,琴,還需要額外找一個,我聯繫了一個朋友,跟他簡單說了下你的情況。他說現在組織的風向有變,現在很多人開始贊同異界探索,你的提級說明最好不要寫關於阻止‘異界人’行動的部分,最好也不要參合散塔林會的事情,怕額外生出事端,影響提級。”
“好吧,但散塔林會的行動不會停止,你忍心那些無辜的人遭受苦難嗎?”
“但我們沒有辦法。”
“既然博迪什麼都不行,也許我們可以殺掉他。”蘇弘生面不改色,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