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葉蓁小試牛刀
一想到徐老太太，徐英的鼻子又紅了，她想母親了。
葉蓁掏出手帕，輕輕地為她擦拭眼淚：「老夫人在姑娘出嫁前就說了，姑娘雖然看起來脾氣不好，卻是個軟心腸的主，可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容易吃虧。」
葉蓁拍了拍徐英的手，繼續說道：「所以老夫人才把我派到這。雖說房姐姐也是厲害的，但我家到底是從宮裏出來的，多少學了些。所以姑娘放心。」
哄睡了徐英，葉蓁心裏一陣盤算：現在的徐英還是徐家大小姐的做派，不懂得服軟做小，太性情。
可她碰上的不是顧廷燁，不會只願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盛懷民是不會為了她放棄那些鶯鶯燕燕的。
所以現在，只能先從紅姨娘下手，上天欲其滅亡，必先欲其狂。
想通了這點，葉蓁打算會會這個紅姨娘。
「房姐姐，珍寶閣可是新來了一批上好的蜀錦？」
房媽媽不明白葉蓁心裏打的什麼算盤，可她前幾天剛陪徐英去過珍寶閣，確實來了一批上好的布料，於是點頭道：「是。」
「我將以姑娘的名義，給老爺那幾位姨娘送些蜀錦過去，房姐姐可得幫我。」
「我呸，那些狐媚子也配穿上這麼好的東西。咱們姑娘可是勇毅侯獨女，金尊玉貴的出身，犯得着去討好她們？她們也配？」
「話是這麼說，可房姐姐別忘了，咱們姑娘畢竟是出了門子的，就算是老侯爺和夫人想管，也插手不了太多，萬事都得靠咱們自個兒。」
房媽媽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葉蓁說的有道理，「你要我怎麼幫？」
葉蓁和房媽媽耳語了一番，房媽媽便笑嘻嘻下去了。
另一邊，芬蘭院。
紅姨娘千嬌百媚躺在榻上，素手撐着腦袋，對着盛懷民告狀：「老爺，夫人也太不知好歹了。雖說她是勇毅侯嫡女出身，可那又怎樣，如今她既嫁給了老爺為妻，就該按照盛家的規矩辦事，以老爺的意願為主。
放眼天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連當今皇上，也有皇后、貴妃、妃、嬪不等。老爺只是想納個妾，怎的就惹夫人如此不滿了？真是善妒。」
盛懷民轉過頭看着紅姨娘，有點不開心：「你身為一個妾室，也敢這樣在背後議論主母？看來是我平日裏太寵着你了。」
紅姨娘的笑容僵住了，進府之前，她只知道盛家二房夫妻二人已經離心，這才鑽了個空子進盛府做妾，卻沒想到盛懷民這麼維護徐英。
被他這麼一說，紅姨娘頓時覺得有點丟了面子，趕忙從榻上下來，委屈地踱到了盛懷民身旁。
「老爺，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只是覺得夫人的態度未免太過了些。」
說著，一雙手又去拉盛懷民，眼珠在眼眶裏打轉，當真是我見猶憐。
盛懷民一見紅姨娘這樣子，心腸又軟了下來。
其實當初他和徐英也是有過恩愛的時光的。
徐英知禮、高傲、大氣，這些都是當初她吸引他的原因。
兩個人是怎麼漸行漸遠的呢？或許是從他開始納妾的時候開始的吧。
可這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嗎？他又做錯了什麼？
盛懷民看着美妾，終是無奈，語氣也軟了下來：「你也知道，夫人是勇毅侯獨女，那是多麼金尊玉貴的身份，肯下嫁給我這個探花郎，那是我的福氣。
雖說這些日子我與夫人感情不睦，但這並不是你們不尊重她的理由。以後這話還是別說了。」
紅姨娘還想為自己爭辯，但看了一眼盛懷民的臉色，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快，轉身去端了碗茶水。
正在這時，房門響了。
來者正是葉蓁。
「紅姨娘在嗎？」
盛懷民聽得出葉蓁的聲音，於是道：「她在，有什麼事嗎？」
「老爺也在啊，可是我來的不巧了？」
盛懷民不知道葉蓁此時來的目的是什麼，道：「無妨，可是夫人出了什麼事？」
隔着一道門，盛懷民沒叫進去，葉蓁也就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答話，穩妥的不能再穩妥。
「是這樣的，夫人先前讓我去珍寶閣給紅姨娘裁了些上好的蜀錦料子，這會子剛到，特地拿來給紅姨娘做新衣。」
房內的兩個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好端端的，徐英怎麼會給她裁新衣？莫不是裏面有什麼貓膩？
紅姨娘站在盛懷民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袖，「夫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過，怕不是裏面有什麼，老爺要為我做主。」
盛懷民本想訓斥她幾句，可紅姨娘說的也沒錯，好端端的，她怎麼突然改了性子？
可這是當家主母的賞賜，作為一個妾室，主母給你東西是給你臉面，推脫乃是不敬，想了想，在盛懷民的同意下，紅姨娘還是開了房門讓葉蓁進來。
「呦，許是我來得不巧了，不知道老爺也在這裏，我這就放下料子離開。」
葉蓁放下東西轉身欲走，卻被盛懷民叫住。
「夫人她，她怎麼，怎麼會……」
葉蓁知道盛懷民吞吞吐吐不好說下去，當即很有眼力見的裝起來。
「老爺，夫人她，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心和你是一起的。」
聽了這話，盛懷民和紅姨娘皆是一愣，兩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葉蓁。
「老爺，別怪我多嘴，您和夫人新婚這才多久呀，就接二連三的往家裏納妾。夫人也不是不容人的主，只是你這納妾的頻率也太頻繁了些。
夫人只是個女子，以後萬事可都靠着您吶。您別看夫人性子不好，可她心裏比誰都害怕。」
盛懷民不解：「害怕？害怕什麼？」
「害怕您變心呀。老爺可以有許多妾身通房，可夫人只有您這麼一個丈夫。以前她鬧，是因為太在乎您。現在她願意放下身段，去給各位姨娘送料子，也是因為在乎您。老爺可千萬不要辜負夫人的一片真心呀。」.
「她……竟這般在乎我？我以為她，對我已經沒了往日的情分。」
葉蓁道：「老爺這可錯怪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