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戰後之事
翠玦坡。
天地彷彿回到了創造之前的虛無。
游君從漆黑的裂縫裏走出，立刻發動大範圍的土遁，嘗試修復大地。
摩拉克斯開戰前在坡內立下的九根岩脊，原本是為了協助仙家對抗魔神，防止敵人脫戰，沒成想最後的時刻卻被用來削減尾獸玉的力量。
而且從結果來看，阻攔的效果着實有限。
如果只看招式的範圍和殺敵的效率，地爆天星完全比不了十尾的尾獸玉。
當然，這樣的對比本就不公平，地爆天星屬於封印術，是用來打控制的，它之所以會對環境造成破壞，只是為了滿足術的發動條件。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就要重新繪製地圖……”
喃喃一句，游君落在修復過後的土地上，環顧四周。
無論翠玦坡原本的地形是怎麼樣的，它現在已經成了層岩巨淵的同胞兄弟，只是在邊角處要更加圓潤一些，尾獸玉炸出來的圓形還是比較標準的。
“區別於元素力的特殊能量，這就是所謂的污染，所謂的業障嗎？”
此地剛剛死了數位魔神，他們殘留的意志化作了可怕的污染，這污染是如此濃重，游君甚至可以從四周緩慢變多的元素力之中察覺到它們的存在。
翠玦坡一帶被尾獸玉炸了個乾淨，就連元素力都被短暫清空了，此時，更遠處的元素力正在緩緩迴流。
速度很慢，看樣子是無法恢復到最初的完好狀態了，也許千年後，翠玦坡也會成為類似無想刃狹間一般的特殊地帶。
“用求道玉的話，就會連同元素力一起消磨掉……嗯，這業障還在以極快的速度擴散，如果把提瓦特比做人體，業障就像是癌細胞。”游君揮了揮權杖，隨後有些無語的環顧了一圈。
把業障比做提瓦特之癌一點兒違和感也沒有，可惜游君不是個好醫生，真動起手來只能連同元素力一起抹掉，這就相當於通過切除一個人的完好器官，來抑制癌細胞的擴散。
正此時，游君身側，一道淡金色的圓環張開，摩拉克斯從中走了出來。
帝君掌握的空間能力比預料中更靈活一些。
經過這幾日的了解，在游君的認識里，仙人中最為精通空間一道的是歌塵浪市真君，也就是後世的萍姥姥，此時的萍姥姥還是個颯爽少女，她在空間一道上的水平和帝君相當，僅弱於塵王歸終……
“此間事了，便只等若陀的好消息了。”摩拉克斯呼出一口氣。
他又看向游君：“你的力量絕不屬於這個世界，不過就結果而言是歸離集受惠了。”
“算是互幫互助。”游君回了一句，而後又問，“先前那一擊的威力比我預料中更為強大，災後有的忙了。您能定住此地的餘震嗎？”
“輕而易舉。”摩拉克斯微微頷首。
話落，大地開始顫動，數道高聳的岩脊破土而出。
與遊戲裏的岩柱不同，摩拉克斯此時召喚的岩脊高度都在十五米往上，而且一口氣就是破百根。
以場中二人為中心，一根根岩脊鋪成一張直徑三千多米的陣圖。
陣法形成的一瞬，游君明顯能感到，被自己用土遁強行壓下的能量從大地深處開始以一個相對柔和的方式被引導了出來。
嗯，沒有引起地震。
所有岩脊開始振動，這樣子就像是在給璃月大陸針灸似的。
很快，一道道淡黃色的元素波紋擴散開去，這種擴散是持續的，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同時，游君耳邊仿若有數尊沾染鏽蝕痕迹的銅鐘被敲響，悠悠的飄渺之聲在化為深坑的翠玦坡之上回蕩。
游君閉上眼，聆聽這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環繞的立體聲，竟感覺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不由道：“作為鎮魂曲，剛剛好。”
摩拉克斯對此表示贊同：“平復災難的鳴動之聲，也許可以將銅鐘併入送葬的流程。哦，對了，過些日子璃月會舉辦海燈節，你若沒有要事，不如多住些日子再走。”
“嗯。”游君沉吟數秒，搖搖頭，道，“我對海燈節很感興趣，不過在此之前還打算去一趟遁玉陵。”
“遁玉陵？那兒似乎有一位作亂的夜叉，異常兇狠，喜食人腦。”
“我就是為他而去。”游君道。
“我明白了。”摩拉克斯點點頭，“這不失為一個折中的辦法。如果另一份情報屬實，那名夜叉是因受制於拜拉松才染下罪業，浮舍定會來尋我求情吧……此事的確難解，多謝。”
游君愣了兩秒才理清摩拉克斯的意思，他細細想來，卻發覺帝君的推論有着一套完整的邏輯，自己近日確實和夜叉們相處的不錯，也從他們口中獲知了魈的線索……
摩拉克斯有如此誤會倒也算不得腦補，他只是將所知的線索，用邏輯這條線給串起來了而已。
“海燈節，您有什麼推薦的去處？”
“歸離集沿海處的碼頭建好了，華燈與明月，海船與炊煙，塵世絕景。”
“我會去的，嗯……說起碼頭，天衡山附近似乎很適合建立港灣。”游君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嘴。
“海中並不平靜。”摩拉克斯搖搖頭，原定歷史中他是迫不得已才遷移的，現在魔神戰爭已經塵埃落定，他在內陸對抗奧賽爾會更加輕鬆。
相對的，璃月港也就沒了定數。
游君想了想，也不強求，煽動翅膀的蝴蝶正在逐漸蛻變為巨龍，再大的風暴他也能從容應對。
“那我先走了，這兒有你在，也不用擔心地下餘震，我早去早回吧。”
“遇到麻煩可以找前線將士，你身上的符籙應該還在吧。”
“當然。”回了一聲，游君背過身去，揮了揮手，瞬間消失。
天衡山。
游君和赫烏莉亞曾經在這附近被鳴海棲霞真君攔截了下來，想起那時初入此世的青澀，游君在心裏給摩拉克斯加上了老狐狸的標籤。
鍾離是個善人，但摩拉克斯不是鍾離，歸離集現在剛剛結束戰爭，岩神正是最具責任感的時候，他的立場可是很堅定的。
當然，鹽城和歸離集還處於蜜月期，帝君在見識過自己的實力后也沒提輕策庄的事，反目成仇的情況倒是不用太過擔心。
沿着天衡山向西而去，游君就這麼來到了遁玉陵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