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水匪
喬銳回老家看望爺爺，不想遇到別人來喬家寨鬧事，不由含怒出手打倒一片，待問清事由，卻聽娟兒說她丈夫要把她女兒賣了。
喬銳眉頭一擰，冷眼盯着娟兒丈夫，寒意襲人。
娟兒丈夫嚇得脖子一縮，往身邊男子靠了靠，咽了咽口水，辯解道：「我哪裏賣女兒了？我是送人，家裏這麼窮，你又凈給我生女兒，哪裏養得起這些個賠錢貨。」
「畜生，你這個畜生！」娟兒幾近崩潰，聲色俱厲的哭訴着，「去年你便說是把二妞送人了，結果你收了人家三萬塊，在鎮上賭了一個月輸光了才回家，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爹問我二妞去哪了，我都不敢告訴他實話，就怕我村中叔伯兄弟去將你打死...」
「如今你又打我三妞的主意，你還托你這什麼飛雲庄的表哥替你打聽買賣行情。你說，這次你打算把我三妞賣了換多少銀子？等你又花光了下次是不是就輪到大妞了，然後再是不是我？你這個沒人性的畜生！這是我們的親骨血啊，你怎麼忍心把她們賣去別人家做牛做馬呀......」
「什麼？畜生，我與你拼了！」那邊因為受傷被人扶着坐在一邊的八兩叔聽到此事，暴跳如雷，就要過來拚命，這邊同村族人也是一陣激憤，哪有如此喪盡天良的父親？
喬銳抬手制止了躁動的族人，面無表情地盯着娟兒丈夫道：「你還有何話說？」
「我...」娟兒丈夫嘴巴張了張，終是無話可說，他求助似的看着旁邊男子，弱弱的道：「表哥，你看...」
他旁邊為首的男子這時也恢復了心情，整理一番情緒，便站出來說話，只是聽聲音還有些虛弱，「今時不同往日，這時年家裏過不下去父親賣女兒也不違法，你們這樣子算什麼？」他輕咳了一下，又道：「我帶我飛雲庄弟兄陪他過來接孩子，你村中之人橫加阻擾，這才與他們發生些衝突，而你一來便不問青紅皂白，將我們打傷，卻是置我們飛雲庄顏面於何地？」
「飛雲庄？很厲害嗎？」喬銳心中一動，反問道，表面上卻儘是不屑。
那青年漢子聽得喬銳的問話張狂的笑了笑，卻引發一陣咳嗽，好容易止住咳嗽這才惡狠狠地說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飛雲庄的威名，在這皇權不下鄉的窮鄉僻野，我飛雲庄就是天！今日你傷我眾多兄弟，明日我飛雲庄便能屠了你的村寨！」
「既然這樣，那便殺人滅口好了，免得留下後患！」喬銳冷笑道。
夏日西斜，將人影拉得斜長，幾人聽得喬銳冷漠的話語，不禁微微後退，為首青年怒道：「幼稚，我乃飛雲庄六莊主，除我表弟外這幾個兄弟都是我庄中好手，你殺了我等，我飛雲庄必會追查到底，到時一問便知道我在替我表弟處理事情，查到表弟那邊就更容易了，去他村裡走一遭便知道來了你們這裏，你們還是逃不掉的！」
「那你說怎麼辦？殺又難逃追責，不殺你又威脅我，我也很難辦啊！」喬銳嘆道。
青年臉上一僵，心道說過頭了，轉了轉眼睛，道：「這樣，你讓我表弟把他女兒帶走，你跟我們回庄中拜見我老大，去認個錯，這才無損我飛雲庄顏面。如我老大看得上你，或許還可以賞你個七莊主做做，如此豈不是皆大歡喜！」
「讓我去給你老大認錯？你飛雲庄好大的面子，你以為你們是那些縱橫三水河的水上好漢啊，還賞我個七莊主？我會看的上？一個鄉野小山莊，也就盤剝盤剝周邊窮苦百姓，有什麼出息？能賺幾個錢？看到我那兩匹馬沒？三百兩銀子一匹，兩匹馬花了老子六百多兩銀子，你算算我要陪你們收多久保護費才能賺回這些錢？」喬銳臉上就差沒寫我看不起你們這些土渣渣幾個字了。
「我們飛雲庄便是三水河水寨！」那邊一個漢子忍不住回道。
「住口！」為首漢子也就是什麼飛雲庄六莊主喝道。
「嗯？你什麼意思？看來你不是誠心想談是吧，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喬銳見他遮掩，提刀亮出刀勢，旁邊劉辛月見狀也是拔出寶劍，手捏劍訣，對準他們。
「別，別衝動！」那六莊主額頭冒汗，嘆道：「事關本庄機密，這裏人多嘴雜，我本想路上再告訴你的。」
「那這麼說，飛雲庄便是三水河水寨？你們就是三水河水寨的人咯？」
「不錯！」
「呵，不早說，那還打什麼打？」喬銳插刀入鞘，一臉喜色的道，「就是因為聽說三水河水寨有一幫水上好漢，縱橫大江瀟洒快活，我這才巴巴的從城裏趕回來，希望加入你們的啊！」..
「這……」這劇情轉折的未免太快了點吧？六莊主遲疑道：「兄弟身手如此了得？怎不尋個名門大派加入？或是加入官府也好啊！」
「嘁！」喬銳嗤笑道，「名門大派看不上我，小門小派我看不上他，至於官府就更別提了，進去了又能怎麼樣，一天到晚的巴結上司排擠同僚，煩不煩？哪有三水河水寨來的暢快？離家又近，還能照顧家人，多好的事，別說七莊主，就是做個小頭目也好過在城裏瞎混。」
「那好，那就走吧，隨我回去見大莊主。」為首青年說到，又沖他表弟道：「將你的女人女兒一起帶走！」
「等等，娟兒母女難得回來，就讓她們陪陪我八兩叔。」喬銳盯着娟兒丈夫不屑道：「你不會還想着賣女兒吧？」
「那又怎麼樣？」娟兒丈夫見大家關係緩和，膽子大了起來，硬邦邦回了一句。
「真是傻得無可救藥，還賣女兒？你表哥都是六莊主了，跟着他做點什麼不好？要不然你到時候跟着我，你看我身手還是不錯的吧，到時候帶你在水上隨便劫一兩條商船，不比賣女兒來的錢多？再說女兒你能賣幾次？三水河上可是天天都有往來船隻的，真不知道你腦袋怎麼想的。」喬銳恨其不爭的說道。
「對喲，我也看不慣賣自己親生女兒的…」開始那個說漏嘴的漢子接口道：「我們水寨都知道靠水吃水，從不禍害周邊百姓，這才有每次捕快圍剿，百姓們都會替我們遮掩。你這做爹的倒好，反而禍害起自己的親閨女來了！」他搖了搖頭，又說道：「再說了，我們刀頭舔血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自家婆娘過得好點，還不是為了讓自家兒女不再吃苦受累！」
「還是這位兄弟說的對！」喬銳過去拍着他的肩贊到，又招呼眾人趕緊起身上路，他好早點見到大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