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太子阿棣(上)
,本宮竟是個治療師!
安撫了好一通,才把這位愨王妃給哄得不哭了。
到底是小日子過得舒坦,性子還跟個小女孩似的。
正確的愛情,果然是個能使人青春永駐的好東西啊。
“還有不到一個月,四皇子便要正式冊封為太子了,你這個皇后,怎的還如此清閑?”姚蔓芝從粉彩高足盤中拿了塊菱粉糕吃着,嘴上忍不住打趣。
岳望舒喝着奶茶,悠閑地歪在了藤椅上,活像個退休老太太,“要不然呢?冊封禮自有禮部和內務府操持。”——皇太子的冠冕也已經製作完工,東宮也修繕得差不離了,沒什麼好操心的。
姚蔓芝打趣道:“等冊封了太子,咱們也就能徹底安心了。”
當了太子就能安心了嗎?
不見得吧。
人生還長遠着呢。
長遠得叫人無聊。
兒子馬上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這位皇後娘娘卻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叫姚蔓芝很是不理解,“你不高興嗎?”
“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好事吧。”岳望舒神情澹澹,臉上看不出多歡喜。
姚蔓芝忍不住都噥道:“仁宗朝的後宮也是夠怪異的,不爭寵、不奪嫡,這也未免太和諧了吧?”
岳望舒幾乎翻白眼:“咋滴,你還希望我搞死幾個嬪妃、皇子、公主啊?”
姚蔓芝訕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仁宗本來就子嗣少,再搞死幾個,搞不好就絕嗣了呢!
“話說,你這名聲……簡直是兩極分化,有人說你賢德無雙,可堪媲美孟皇后。有人卻說你專寵,不能容人。”姚蔓芝道。
岳望舒“嗯”了一聲,“都是實話。”
姚蔓芝又小聲道:“還有人說你不守婦道,非要興辦什麼勞什子女學,好端端的女兒家,都讓你給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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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望舒發出了“呵呵”的冷笑,“這種犬吠之聲,何必理會?!”
姚蔓芝重重點了點頭:“可不是么!說這話的,全都是酸腐文人——而且儘是考不上功名的廢物!”——而有功名的年輕俊傑,還是有機會娶到余香學院的畢業生的。
任何時代都不缺乏這樣loser,擱在現代社會,叫做鍵盤俠。余香書院是面向中上層閨秀的女學,本質上是一所貴族學院。是loser可望而不可及的,去辱沒、謾罵余香書院,恰恰能滿足他們心中不可告人的妒忌與野望。
凡是從余香書院畢業的女學生,幾乎無一例外,都能嫁個不錯的人家。在學院裏獲得的學識、人脈,都會無形之中提高她們的眼界和能力。
如此優秀的女孩子,也恰恰是這些loser永遠也夠不到的階層,他們得不到,自然就要極力抹黑!
說白了,不過就是泥污里蛆蟲罷了。
“不打緊,他們也只敢背地裏狂吠罷了。”余香學院,如今已經與世家勛貴綁定了,這也註定了,女學日後只會越來越多。或許有朝一日,尋常人家的女孩子也會有讀書的權利。
“你可是余香學院的女山長,只怕也沒少被人議論吧。”岳望舒笑着看着眼前這個眉眼清晨如舊的老鄉。
姚蔓芝哼了一聲,“能與我來往的,不是宗親便是世家,見了我只有滿口好話!因為他們都盼着我高抬貴手,讓她們家的女孩子入學。至於那些嚼舌根子的是什麼玩意兒?!根本沒資格到我面前說話!”
在這個時代,下層輿論……說句不好聽的話,那也只是犬吠而已。
何況那些人,並不能完全代表底層人。
真正的底層窮苦人家,整日為生計勞碌,哪有那份閑心思關心大家閨秀們讀書與否呢?
只有那些想要往上爬、卻怎麼也爬不上去的loser,才會大放厥詞。
“等行了冊封禮,咱們的太子爺可就要娶太子妃了!”姚蔓芝笑着打趣,“恭喜你,要做婆婆了!”
岳望舒嗔笑:“少那我說笑,你兒子也只比阿棣小一歲!你以為你當婆婆的日子很遠嗎?”
姚蔓芝笑容快要裂開了,“我們家阿棠還是個寶寶啊……”
“都十四歲了!這寶寶大了點兒了!”岳望舒輕笑道。
姚蔓芝鬱悶托腮,“讓他再打幾年光棍吧!我可不想抱孫子!”
岳望舒嗤嗤笑了,也就是你頭上沒婆婆,要不然哪能如此任性?
正在此時,女史銀杏進來稟報:“娘娘,太子殿下來給您請安了。”雖然還未正式冊封禮,阿棣也還住在皇子殿,但這上上下下早就改了稱呼了。
“兒臣給母后請安!”到底是快入主東宮的人了,腳下都帶着風,臉上亦是春風得意,阿棣行了一禮,又朝着愨王妃行禮:“姚娘娘也在呀!”
姚蔓芝忙起身頷首,忍不住打量眼前這位風華正茂的少年郎,“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子殿下跟從前果真大不相同了。”
阿棣靦腆一笑:“姚娘娘慣會說笑。”
岳望舒亦打趣道:“還不快去前頭看望你兒子,再遲,仔細宮門就要落鑰了!”
“是是是,妾身告辭。”
叫金桂送了姚蔓芝出沅止宮儀門,岳望舒兀自招手換阿棣落座吃茶,“今兒來得稍晚了一些,可是你父皇又考校你功課了?”
阿棣搖了搖頭:“沒有,兒子去東宮瞧了一眼,有些不大滿意的地方,已經催促內務府整改了。”
這位東宮未來的主人,自然有權利對自己房產裝修發表意見。
岳望舒微微頷首,“以後怕是要東宮住上不少日子,一切都按照你自己的喜好來。”——可惜不方便叫沐昭華過來發表意見……這可是婚房呢。
婚事已經賜下,這位未來太子妃自然要閉門綉嫁妝——甭管真綉假綉,這段日子,沐昭華自是哪兒都不能去了。
“不過你也不要得意忘形,本朝的太子又不是沒被廢過。”岳望舒連忙嚴肅敲打。
阿棣微微鬱悶:“母后,這個時候,您能不能不要說這些晦氣話?我又不是不懂。”
岳望舒嗔笑着捏了捏他臉頰,“怎麼?翅膀硬了,我都不能說了?”
阿棣連忙扭着身子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兒子馬上就要冊封太子了,您怎麼一點也不高興啊?”
岳望舒只得努力擠出個大大的假笑,“行了吧?”
阿棣:……您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