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父女再見
傅琛現在把東西還回來，明顯就是不想跟她有瓜葛的意思。
儘管霍清歡早就對他不抱任何期望了，可當傅琛做出這樣與她保持距離的事情出來之後，她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會失望。
她抓起絲絨盒子憤怒地扔進垃圾桶，許杉杉欲言又止，下一刻，紀明月起身把東西撿了回來。
然後重新放回霍清歡手裏，說：“這是你的東西，既然別人不要，那就自己留着，將來送給值得擁有它的人吧。”
霍清歡愣愣地看着手裏的東西，笑容里多了幾分苦澀。
但是她很快就自己想開了，讓徐杉杉幫她把項鏈裝好。
賓客該來的來得差不多了，婚禮開始，霍清歡換好婚紗出去，紀明月也換上了一襲紅色的禮服。
艷紅色的禮服襯得她肌膚如玉般潔白，她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氣場十足。
這一身的紅，與她紀明月的人設相去甚遠，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攻擊性。
加上她本來眉目就屬於攻擊性的那一類，只是平時她刻意的掩飾下，弱化了她的氣質，讓她看起來人畜無害。
她和霍清歡兩個人一同站在鏡子前，襯得霍清歡整個人十分純良。
霍清歡已經收拾好情緒，由衷地讚美道：“嫂子，你真好看啊！”
紀明月瞥了眼鏡子裏的自己，坦然地接受了霍清歡的誇讚。
譚雲溪從門口進來，“清歡，都準備好了沒？該下樓了。”
霍清歡應道：“好了，走吧。”
她挽着譚雲溪的胳膊往外走，回頭招呼紀明月：“嫂子，快出來吧！”
紀明月跟在後面走出去，沒走幾步，譚雲溪忽然說：“哦，對了明月，紀如林也來了。”
她沒說‘你爸’，而是直呼紀如林，在譚雲心裏，紀家一家子早就不配做紀明月的親人了。
這次紀如林卻是不請自來。
想着今天是特殊日子，來者是客，譚雲溪才沒有把人轟出去。
況且大家並沒有真正撕破臉，譚雲溪只好維持着表面客套。
但她擔心紀明月會膈應，才主動提這一嘴。
果然，紀明月愣了下。
譚雲溪說：“你要是不想搭理他就別搭理，跟在阿涔身邊，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紀明月：“好。”
她表面應着好，心裏卻滿是嘲諷。
譚雲溪這話是沒錯的，只要她跟在霍涔身邊，明面上沒有人敢把她怎麼樣。
可偏偏，霍涔才是最大的威脅啊。
紀如林哪怕臉皮再厚，再上次霍涔上門幫她出頭之後，他不可能不請自來。
唯一的原因，只有一個。
他這次過來，得到了霍涔的默許。
譚雲溪見她沉默，以為她是知道紀如林來了心情不好，正想囑咐幾句讓她別擔心的話，走廊另一頭，忽然傳來了紀如林的聲音。
“明月。”三人同時看過去，只見西裝革履的紀如林站在拐角處，戴着眼鏡，看着斯斯文文，笑得十分溫和。
從窗戶透進來的光折射在他鏡片上，叫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眼神。
譚雲溪下意識看向紀明月，後者不知道時候已經掛上了一臉的笑，就這麼安靜地看着紀如林。
紀如林從善如流地走過來，先是客客氣氣地對譚雲溪叫了聲‘親家’，全然不在意譚雲溪此時什麼表情，而後看向紀明月：“明月，你這段時間一直忙得很，爸爸許久沒見你了，想和你說幾句話。”
譚雲溪眉頭皺了皺，下意識朝紀明月移過去一步，擔心紀明月這個性子不敢說拒絕的話，正要幫她拒絕，卻聽紀明月說：“好啊。”
她答得乾脆，紀如林頓時笑了。
譚雲溪擔憂地看向紀明月：“明月，你……”
“他跟我聊的都是家裏的事，您不用擔心。”紀明月握住譚雲溪的手，輕言細語地寬慰道，“衛家已經來了，您先帶着清歡下去，我馬上就下來。”
譚雲溪欲言又止，被霍清歡拽走。
霍清歡低聲道：“哎呀媽，嫂子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跟陌生人說話，人家父女倆談事情，您有什麼好擔心的。”
譚雲溪自然不好跟霍清歡多說什麼，想着下樓就找霍涔上來保護他老婆，便順着霍清歡的力道朝樓下走去。
她不想讓霍清歡摻和紀家那些腌臢事，可她不知道的是，在霍清歡心裏，紀明月身份神秘，而且身手那麼好，紀如林怎麼可能欺負得了她？
哼，那些溫軟乖巧都是她的保護色罷了！
走了幾步的霍清歡回頭看了紀明月和紀如林一眼，心道，就紀如林那樣的，恐怕挨不住她嫂子一拳頭吧？
母女倆各懷心思地離開了，走廊里一時間只剩下紀如林和紀明月。
誰也沒有直接撕破臉。
紀如林雙手負在身後，笑眯眯地看着紀明月：“明月，好久不見。”
那一臉神券在握的得意，絲毫看不出上次在公司被紀明月嚇到面部扭曲。
紀明月也笑，冷冷的，帶着幾分不屑的打量，看着這位自己血緣上的父親。
“是啊，真巧，又見面了。”她短促地笑了聲，開玩笑般說：“我以為你會不敢出現在我面前了。”
這話顯然讓紀如林想起了上次那難堪丟人的回憶，眼尾抽了抽，冷笑道：“你想在這裏談？”
紀明月拂了拂裙擺，轉身來到走廊盡頭的小陽台。
從這個位置往下看，能清楚地看見樓下花園裏的場景。
滿眼的奢華。
底下人都在三三兩兩聊着天，沒有人注意到樓上的父女倆。
紀明月倚着欄杆，慵懶地視線匆匆掃過下方，沒有看到霍涔的身影。
身旁，紀如林道：“紀家的財產分你一半。”
他沒有絲毫鋪墊，直奔主題：“作為父親，這是我對這些年忽視你的補償，也只能是這些了。”
紀明月面色平靜：“條件呢？”
紀如林：“放過你秦阿姨，另外，跟霍涔離婚，離開北城，發誓以後都不會再回來。”
紀明月垂眸看着下方，沉默着。
紀如林轉頭看去，紀明月的側臉像極了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