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兩年之約
他們四目相對。
琳娜幾乎是冷笑一聲：「你現在滿意了嗎？」
「終於扳倒我了，也不用再看見我。」琳娜的語氣恨恨的，帶着說不出來的咬牙切齒，「甚至我在少管所里，你也可以找人，找關係對付我，只要你想。」
「你的怨氣，真的很大。」葉凝安如此說道。
她的眼睛裏幾乎可以說得上沒有任何情緒。
「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她淡淡道，「至少在我這裏，你什麼也算不上。你做的那些事情，也不過是小伎倆，小兒科罷了。」
葉凝安話音剛落，就看見琳娜的面容有些扭曲，似乎是被她說的話氣到了。
「至於你說的找關係對付你，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更沒有那麼多精力，對你……我也沒有想法。」
「接下來還是享受你自己的生活吧。」
葉凝安說完這句話之後，琳娜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她手底下的人已經走了進來。
「夫人，少管所那邊已經聯繫過了，我們在這裏看着就可以，很快那邊就會過來收容了。」
葉凝安微微點頭，手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要不然您……」
「我等着就好了。」
她也擔心，按照琳娜的性格和手段，會不會橫生枝節。
手下沒有多說。
另一邊。
鍾世曼穿過走廊，剛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擰開門把手。
「世曼，等等。」顧晨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她稍微愣了一下，轉頭看見是他，停住了動作。
「阿晨。」她話里話外都透着濃重的疲憊，「有什麼事情嗎？不如……明天再說吧。」
「我今天實在是覺得有點累。」
雖然葉凝安及時給她解了毒，也處理過了，可是她的身體確實是支撐不住。
更不用說，琳娜的背叛和事實真相，確實讓她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說的無法接受。
誰能夠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要自己死？
「我只是想問問，你前面說的打算，有結果了嗎？」顧晨的眼睛藏在金絲框眼鏡之後，不大看得清楚，到底是什麼情緒。
他指的是在暗影組織里，她說過的話。
鍾世曼思考了片刻，很是猶豫：「我……」
「這個事情一時半會，好像決定不下來。」
現在就更是了。
「我想再仔細想想，最遲明天，可以給你結果。」她如此說道。
「世曼。」顧晨的聲線始終是這樣，平平淡淡的，沒有一點起伏。
「你忘了一件事情，我很了解你。」
鍾世曼一愣。
「一件事情，如果你開始逃避和猶豫，就代表着，你不想做。現在只是在拖延時間。」顧晨對這一點看得很清楚。
「並不是在你這麼艱難的時期，我還要逼着你做決定。」
「只是，你在搖擺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
鍾世曼張了張嘴唇，似乎想要說話。
「我放手了。」顧晨輕聲道，「當年的約定，我們至少算得上是履行了，剩下的時間，你是自由的。」
「無論留在京城，還是回加國，我始終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他的話讓鍾世曼忽然覺得喉頭有些哽咽。
其實在飛馬說出，她對顧晨到底有多重要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
顧晨一定是愛她的。
甚至愛到外人都清清楚楚。
只有她自己還在懷疑。
「你喜歡你的事業嗎？」鍾世曼忽然問。
顧晨停頓了一下，才說：「這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也喜歡我的事業，想要重新上路了。」她如此說道。.
因為利安去世，她決定再也不拿起小提琴，現在顧晨讓她重新開始。
「我不想和你說分開，只是覺得……現在的我，大概配不上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讓我覺得無顏面對你。」
鍾世曼沉默了一瞬間。
顧晨並沒有說話，給足她考慮的空間。
「我們不如，再訂一個約定。」鍾世曼看向他，眼神認真，「兩年時間。」
「這兩年，我會回加國，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仍然保持聯繫。」她說道，「重新練習小提琴，重新應聘曾經的首席位置。」
「兩年之後，我再回來找你。」
「如果到那個時候，你沒有新的喜歡的人，我們就結婚。」
他們兩個人對視良久。
顧晨最終點頭：「好。」
「我希望，能夠成為配得上你的人。」鍾世曼的語氣十分堅定。
十三年的獨身生活，實際上已經讓她沒能夠習慣親密關係的模式了。
患得患失，對他們的關係而言，並不是好事。
唯一的解決途徑就是，她自己變得獨立優秀。
「你一直都配得上。」顧晨淡淡道。
鍾世曼忽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
「我回去休息了。」她點了點頭，往自己房間裏走去，什麼話都沒有說。
顧晨望着她的背影，同樣是一言不發。
傅家別墅。
葉凝安處理完所有事情，回到傅家。
她剛進房間，就看見傅慎元正坐在書桌前，對着電腦，眉頭緊鎖，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這麼晚還有工作嗎？」葉凝安問道。
她的聲音一出，傅慎元才從這些東西里抽身出來似的，看向眼前的她：「沒有，只是有兩份文件，突然發過來了。」
「李先生那邊給的。」
李袁鳴？
那看來確實不是小事。
葉凝安正要具體問，傅慎元卻先開口問道：「世曼那邊，都解決了嗎？」
「最近實在是有點忙，沒辦法陪你一起。」
葉凝安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才笑了笑：「安垣的工作最重要，這些事情我自己也能夠解決，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世曼決定回加國，和顧晨沒有斷。」她稍微點了一下頭。
顧晨說出鍾世曼的想法時，她也很是贊同。
他們兩個是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再好好想一想，要何去何從。
「琳娜的話，已經送進少管所了。」
傅慎元聽到這裏，緊鎖的眉頭才鬆開了一些：「這樣最好。」
琳娜無論留在哪裏，都是一個定時炸彈。
更不用說……阮家，傅家對她的撫養都不那麼名正言順。
她也不願意。
「或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葉凝安輕鬆地笑了笑，「李先生那邊，又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