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下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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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的平淡語氣，
卻讓夏忍內心像被人用刀子深颳了下，隱約中感到老兵話語中，那種深藏的恐懼與絕望。“也許不會，我並沒有親眼看到，喪屍咬抓傷人後，那些人感染變成喪屍。”他開口說，想緩解老兵隱藏的不安情緒。
“小子，算了看樣子你也不是個會說謊的高手，男人嘛，頭掉了碗大一個疤，再說我還是個軍人！”老兵的話語最後，不禁透出鐵骨錚錚的硬漢豪情。
夏忍聽到不禁心緒昂激，是啊！鐵骨豪情何謂懼意，他說到底還是個小年輕，怎麼會沒有狂傲爭雄的想法。此時，老兵的話激起他一直深埋心中某些東西。
老兵坐在一旁看着夏忍，頗有深意地笑着，暗想：這個剛入伍三個月的新兵蛋子，我這也算盡了最後次老兵帶引新兵的責任。忽然老兵的臉se微變，像在極力壓抑着什麼，為了做些掩飾老兵開口道：“夏小子，有煙嗎？一個月多沒得煙抽，早上從你那拐來的那根，也在剛才逃命時，弄丟了，唉，真是可惜！”那表情十足一幅戒煙痛苦掙扎的老煙槍。
“有，”聽到老兵的搭話，夏忍匆匆回神，從上衣的軍裝口袋裏掏出那包，在渣土車上順帶的紅雙喜香煙遞給老兵。
“紅雙喜香煙，挺吉利的，告訴你夏小子，你這個新兵蛋子，老哥在金陵城有個妹子，人長得可水靈，說是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本來做哥的還想給自己這唯一的妹子送個禮，沒想到，看來這要成為我這一輩子閉眼前，最後的遺憾了了。”老兵點起煙大口大口，頗有些留戀又帶着些牢sao。
然後手有些微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而又沉舊的小銀匣子，“這個可是我們李家的傳家寶，想送給我妹子家的娃，看來不行了。”神情憂傷。
“老兵我幫你送過去，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夏忍毅然道，其實他心中有些微微發酸，他想到，老兵被那些變成喪屍的士兵抓傷，很可能接下來沒有多久也會變成喪屍。
“不用了，”老兵搖搖頭，他抬目望向天空中，那艘巨大不斷腐蝕墜落黑液斑的外星飛船，“大災難啊！”
隱約猜出老兵的話中含義，夏忍不由急言道：“老兵，也許你妹妹還活着，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小子，你難道現在還沒發現到嗎？之前你講你在小鎮裏遇到地震喪屍，而我們現在這裏遇到的是不斷滴落黑se腐液的外星飛船，很明顯這場災難不止一波。”老兵意味深長道。
聽言，夏忍陡然發現到自己以前，疏漏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腦中忽然一激靈，快語：“老兵，我們所遇到的災難，也許前不久已經發生過一波，而我們現在面臨的災難，是第二波。第一波，是地震喪屍；第二波，是外星飛船的腐蝕滴液。也許接下來還有第三波，第四波……地球，人類，會不會因此滅亡。”
他心緒起伏難平，像是在自檢自己的猜測可能是錯誤一般，他又低語：“第一波災難，只是我們的猜測，那新聞媒體並沒有報道相關消息，只有一些少量的地震報道，喪屍的報道從沒出現過一點。我在小鎮中遇到的，也許只是個別案例。”
老兵似乎很累的樣子，又問夏忍要了根煙，點燃，抽起來：“也許時間發生的太促催，那些有關部門的頭頭，正在那個小情人家睡大頭覺，沒來得及開會究研，再公佈呢。”帶着一種老油子兵特有的痞氣，慢慢悠悠開笑道。
“該死！”夏忍雙眼赤紅，極度憤怒的一記重拳砸在面前的地草，手背立即多出數十道細碎厲石刮出的傷口，紅腫起來，卻似完全不知痛憷。
“小子你還嫩得很，有很多事看不清。”老兵似曾歷經過什麼，冷冷地蒼桑發笑。
“噠噠噠……。”機槍連續she擊的聲音，從樹林裏忽然傳來。
夏忍與老兵同時頓住思緒，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個驚詫神情，快速互看交流眼神。
“估猜，是團長派去抓只古怪動物的，那排士兵。”老兵若有所思道。
“他們還活着，我們過去看看。”夏忍不由驚喜快語。
“也好，我們倆一直坐在這兒也不是事，人是要吃東西的，但這裏除了我們坐在屁股底下的雜草，似乎沒有其它東西了。”老兵頗帶些損味的緩語。
夏忍不由嘴角微抽了下，對於自己屁股底下的那些雜草，他實在沒把它們入腹充饑的打算。但，他心中也很清楚明白老兵話中含義，讓自己選擇，是苟且求生，還是全力博上一博。“我是肉食主義者。”毫不猶豫地果斷回答。
“呵呵，小子跟老哥一樣，這輩子就愛吃個紅燒五花肉，呵呵。”老兵很是心心相惜的大聲道。
夏忍笑着點頭，隨即說：“老兵，我剛才一直在觀察，天空中飛船的腐蝕滴下來的黑se液斑，發現到它們對綠se植物並不採取攻擊。我想很可能是因為我們腳下雜草高度不夠，才會在我們移動時發動攻擊。樹林裏植物繁茂，我們只要在那些黑se液斑擊中我們之前，快跑進樹林，應該不會有危險。”
“那好。”老后興奮地點了點頭看向夏忍。兩人都是經過訓練的士兵，也不再多有費話。在夏忍心中，低喊一聲：“跑！”，兩人立即同時以最快速度奔跑進樹林。
果然如夏忍所推測，那黑se液斑在兩人剛啟跑時，立向他們攻擊而來，卻又在即將到樹林的臨界點，陡然停下。
夏忍與老兵扶在一棵茂盛大樹上，大口地喘息。他們尚有些心有餘悸地看着那陡停飄離的黑se液斑。夏忍目光深思，開口道：“老兵，這些黑se液斑很可能擁有一定低等級智慧，我想我現在可以確定無疑。”
“經歷剛才那一下，我也有點認同你小子的想法，不過還是覺得有點詭異所思。算了！我們不說這些，先去看看樹林裏那排捕抓古怪動物的士兵，我覺得他們的槍聲，越來越有些不對勁！”
“好”夏忍似也有察覺立回。兩人再次同時快跑向，樹林中傳出機槍聲的源頭。
當兩人跑到時，
看到地面上的恐懼景象，不由震驚獃滯住。地面上滿是士兵們血肉模糊，肢體分離的屍體，每一雙眼睛佈滿血絲暴突而出，帶着死前的極度恐懼，腦部都被利物抓開腦漿被掏空。而他們所聽到的槍聲，完全是因為那些士兵掉落在地上的槍支，正被一隻藍黑se模樣古怪猙獰，形似蝙蝠，卻比普通蝙大上數十倍的怪物。正用長着厚厚肉膜的爪子，不斷按動槍支扳機鍵。
看到他們出現，那怪物：“吱，吱，吱……。”厲聲尖叫起來，突然揮爪向他們抓襲而來。
因為之前夏忍已經在小鎮中經歷了比這更鞏懼的地獄景象，所以他比老兵早一步清醒回神，感到危險本能地快速避讓。
不想那隻形似蝙蝠的恐懼怪物動作太快，它見夏忍避讓，就迅轉方向攻向一旁剛剛回神的老兵。
夏忍見此不由心急，一個反身撲救，老兵卻在此時雙眼猙獰血地一聲怪吼，伸手相要抓咬夏忍。夏忍當下神se一個神變，腦中立想起件事，老兵曾被那些軍營中疑似變成喪屍的士兵，抓傷過。“難道，現在發作了。”他這個念想腦中剛起，就聽到老兵極為疼苦壓抑的聲音。
“小子讓開，老子反正就要變成喪屍了，就用這條命跟這個怪物拼了。”毅然地大喊。全然不顧自己被怪物再次厲抓好的威脅，撲上去，將眼見又要再次被怪物偷襲的夏忍救下。
夏忍看着因為救自己，被那隻巨大的藍黑se形似蝙蝠的怪物，凶抓下一隻胳臂放入鋒利的尖齒，鮮血淋淋嚼咬了幾下丟棄。像更確定了什麼，毫不猶豫地向夏忍攻來，拚命地抓咬一塊肉，彷彿其中蘊含某種它迫切想要得到的能量。
怪物太快的速度，夏忍只能勉強地趁助林中地勢躲避，離他不超過十步距離的老兵，在經歷過剛才一抓斷掉只臂膀之後，全身被血染紅，神情痛苦壓抑地似乎奄奄一息。
夏忍這邊因為樹林裏雜草太多一個隔絆，身體的一個略頓，他身後追逐的怪物，長着厚厚肉膜的利爪，眼見就要抓向他。他一咬牙準備豁出一臂，去反擊這個速度異常快速的怪物。
就在這時一直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老兵，突然猶如猙獰凶獸般陡然站起快撲向，那隻怪獸。怪物頓時“吱吱吱……”尖厲狂叫着，依然不舍對夏忍的攻擊。老兵部分異化的雙眼，忽然閃過清亮。
撲向夏忍，帶着夏忍在這關刻一刻死裏逃生地，跌滾向身後的陡峭山坡，同時，將手中剛才撿帶起的機槍快速掃she向那怪物。
“吱——！”怪物一聲凄厲的慘叫，一隻眼睛恰巧被子彈she中嘣穿，一時間無法顧及丟失夏忍和老兵。
而此時，陡峭山坡下，快速滾下的老兵與夏忍。在一陣陣連續的天地翻轉之後，夏忍略帶眩暈地醒來，而跟他一起掉下來的老兵，眼睛卻是掙得奇大，像一直拼着自己最後一絲清醒意思在堅持着什麼，整張臉被鮮血和爛泥狼狽沾滿，蒼白乾裂出現數道血口的嘴唇，上下蠕動發出低弱發音。
夏忍立即不假思索地貼耳靠近，立聽到老兵斷續低弱話聲：“小子，活下去，拿槍打死我，老子不要變成那咬人喪屍怪物，快！”，就這話導剛說完，老兵已經呈現出喪屍的完全異化狀態，張開鋒利尖齒，眼見就要向夏忍凶撲而去。
在這一瞬間，夏忍眼中淚光涌動，果斷地按照老兵的遺願，撿起掉在身邊的槍，向老兵頭部she擊。
“碰——！”地一聲槍響，夏忍似乎隱約聽到老兵緩慢張嘴，低語：“謝謝，”一隻殘留的手中緊握的東西，似乎想到送到他的面前，可生命剩下的時間有限，沒再允許老兵說下去。
仰身倒躺在滿是泥土雜草地面上的老兵，已經死亡的身體，那隻殘存手微微張開，一張古仆久遠的小銀匣子，夏忍這一刻隱約猜出老兵最後想說什麼。頓時神情鄭重地說：“老兵你放心，我會把這個小銀匣子，送到金陵城你妹妹手中，讓它永遠流傳下去。”
說著他那個古樸而又沉舊的小銀匣子，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朦朧間似乎看到老兵嘴角微露笑意。緊接着他的目光，又直直地看向自己手中的槍，一股灼烈洶湧憤怒陡現胸中，他眼神毅然，整張臉上騰露出股戾氣，
他隨即用最迅猛地速迅，繞爬上陡峭上坡，那隻怪物像是貪婪認準了他上某樣東西，絕不會放他活着離開樹林，既然如此。他決定主動出擊，給老兵還有死去的戰友報仇。開始在樹林裏瘋狂追殺那隻怪物。
在新兵野外拉練中，其它課目學得不怎麼好，可唯一偽裝潛藏是學得最好的，大約是因為隱忍xing格的使然。
那隻怪物據他所知，剛才一隻眼受了傷，那麼它的攻擊力會有所微減，繞爬上陡坡時他腦中暗想，一邊觀察發現那隻怪仍在原地，他立一動不動尋找最佳隱藏方位，待一點點移動到那時。
怪物仍在那‘吱吱’痛呼，嚼咬着之前被它丟棄的戰士的屍體殘肢，似想要補充回某種損失能量。
夏忍隨即毫不猶豫地瞄準開槍，
可惜，只擊中這怪物一隻手爪，厲聲憤痛尖叫：“吱吱吱……。”瘋狂地向四周攻擊，但卻無法找到偷襲自己的人。
在一槍之後，又尋找一個最佳隱蔽點，偽裝潛藏身擊。
不斷重複，續繼，再重複，
那隻怪物被連續被偷襲受傷，卻就是始終找不到偷襲自己的敵人，幾乎被夏忍弄得發狂。所以，在這次小腿被擊之後，那隻怪物忽然變得jing明起來，憑藉自己飛快的速度，竄離這裏。
可夏忍也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繼續跟蹤，在最飢餓乾渴的時候，他嘴裏咀嚼着野草，整個人猶如露出尖利獸齒的狼，腦中不斷發出股狠勁對自己講：“老兵說，活下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