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冬日早晨（1/3）

這一輩子，無論身居何處，潛意識裏，只有走進鄉下的老屋，才叫回家。

老家是一個靠近黃河的鄉村院子，偌大的地方，放着三個屋子，呈一個u字形。在我的記憶中，我大隻見過老家的夏季和冬季，儘管我從剛出生到5歲時候都在老家住，但老家的其他季節的景象我已記不太清了。我從剛出生就被父母送到老家了，而我在老家的5年當中，是爺爺奶奶帶我長大的，所以我對老家從小就有一種親切感。

“奧明澤！起了牟！”堂屋外傳來奶奶響亮的喊叫聲。我聽到叫聲，便喊了一聲以作回答，從被窩裏眯起一條縫看向窗外，天已經大亮，但還沒有太陽。屋子裏靜悄悄的，只有外面傳來某個樹枝上的鳥聲和奶奶開水井打水的轟鳴聲。鄉下的白天總是醒的很早，敦促着農民起床作業，但白天是叫不醒我的，因為只要我眼睛一閉，被子一蒙，就又進入了晚上。

“再不起飯就涼了啊！還不快點起！現在都晌午頭了。”屋子外又傳來奶奶的叫聲。“我知道了！”我有點不耐煩的回應。早上我被別人叫醒的話總會感覺有點難受，除非是有村子裏的夥伴來找我玩或者是我實在不想再睡下去了，才慢吞吞的起來。

我不情願的坐起身，剛從被窩裏面坐起來，想趕緊找到個棉衣先穿上，但床上哪有衣服的影子，在我正想對奶奶說找不到衣服的時候，卻有一陣涼氣席捲而來，上身感覺到寒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於是我又咚的一下連忙鑽到被窩裏了，感受着被窩裏的餘溫，才覺得好受一點。

冬天老家的早晨是我不喜歡的，因為每天早上醒來都要面對着對我不懷好意的寒氣和剛睡醒的疲倦感，這兩種buff加在一起總是讓我很難受。

等我在被窩裏打敗身上的寒冷后，探出頭朝外喊道：“奶！你過來一下唄！奶！奶！”我需要讓奶奶過來幫我找一下衣裳，順便在床邊放一個小太陽照着我穿衣服，這樣就不太冷了。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奶奶的腳步聲，“幹什麼你叫我。”奶奶一面說，一面掀開門帘邁過門檻走了進來，朝我這邊看過來。

“噫！咋還在被窩裏躺住了！還不快點起來，現在飯都涼了，我和你爺俺倆都吃過了，都剩你了。”奶奶看到我還在被窩裏躺着，喊道。我看見奶奶進來問我，便朝着奶奶說：“我可冷，我的衣裳呢？我找不到我的衣裳。”奶奶走到床跟前，說：“你的衣裳我不是給你擱到兩層被子之間了么。”邊說，邊掀開上層的被子，裏面露出了我的衣服。“給，這不是嗎。快點起來。”奶奶把衣服撈出來，說：“我專門擱到這裏頭暖住，衣裳就不冷了，我把電熱器給你開開吧？”我伸出手摸了摸衣服，果然還熱熱的，便嗯了一聲，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