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就不怕二十一吃虧

王鉷說著，得意的看着李林甫，李林甫問道：“你這麼確定？東面的事情真的沒有任何紕漏？”

王鉷低聲說道：“恩相，這件事干係太大，任何外人，我都不敢相信，所以直接命令我的親兄弟王勇，親自出手操辦，確保萬無一失。”

李林甫問道：“你兄弟在哪裏任職？”

王鉷說道：“現在是潼關守將，在任上已經五年，手下都是一批忠勇之士，和王勇一條心。”

李林甫點點頭，說道：“難為你如此周到。”

王鉷說道：“恩相如王鉷的再生父母，王鉷給恩相做事，不敢有任何疏漏懈怠，那裴雲也是活該短命，今早出的太原府，一行五人，在山路偏僻處動的手，乾淨利落，沒有一個活口。”

兩人說著已經進了月庭，王鉷關上門，伺候李林甫坐下，李林甫問道：“裴雲死不足惜，現場如何處理的？”

王鉷說道：“所用的刀劍都有太子府的徽記，還在暗處，留下了裴雲和太子府往來書信，字體內容，都是高人仿製，還有太子府其他珍貴物品。”

李林甫站起來，走到窗口，冷傲的看着太子府的方向，陰狠的說道：“做得好，這次讓東宮千口莫辯，人在家裏，禍從天降，我倒要看看，李亨小兒，如何逃脫此劫。”

王鉷說道：“恩相謀划，縝密入微，量東宮也無路可走，就算陛下不忍，還有韋堅這條線，作為後手，一招接着一招，東宮翻覆，已經是定局。”

李林甫怨毒的說道：“兩年多了，老夫做夢都想扳倒東宮，這次計謀得逞，老夫也出口惡氣，以後就看老夫擺佈他們。”

王鉷諂媚道：“恩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擋路者，只有一條死路，王鉷提前賀喜恩相。”

李林甫說道：“等事情徹底定局，你也該升升，還有你的親兄弟，這次立了大功，潼關畢竟荒涼苦寒，隨後調進京城，你給選一個好差事，不能虧了自家好兄弟。”

王鉷謝恩，李林甫仰頭大笑。

良久，李林甫轉換了話題，問道：“此時，老親王應該和陛下說完了空兒的婚事，王鉷，你覺得陛下會應允嗎？”

王鉷笑道：“二小姐和皇子殿下，天作之合，加上老親王出面，陛下肯定滿口答應，二小姐的婚事，十拿九穩，所以王鉷才說，今天恩相是雙喜臨門。”

李林甫臉色和緩，一臉喜氣的說道：“這個空兒，讓老夫操碎了心，以為她一輩子，就流落在江湖，沒想到，意外回家，還要成就一樁美滿婚姻，讓老夫實在感慨，命運弄人，空兒畢竟是有福之人呀。”

王鉷討好道：“恩相的女兒，嫁給陛下的皇子，應該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恩相，也許此刻，老親王已經在報喜的路上。”

李林甫哈哈大笑：“好，好，老夫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高興，王鉷，你再辛苦一趟，去門口等候，迎接老親王，今天府內大開晚宴，一家人，好好樂呵樂呵。”

王鉷躬身答應，很快出去迎接李尚武。

果然，沒有半個時辰，李尚武的馬車，就進了宰相府的大門。

王鉷迎上去，問好恭維一氣呵成，把李尚武抬舉的心花怒放，然後王鉷引着李尚武到了李林甫的書房。

李林甫安頓李尚武坐好，李尚武也沒有擺架子，直接說了李隆基的意思。

李林甫不得要領，問道：“老親王，你老出面果然一個頂兩，不過陛下這樣說，不會是推諉吧？”

李尚武哈哈大笑：“他敢，老夫給你們說親，他為什麼不答應？這麼好的親事，他有什麼可推諉的，你儘管放心，等李沐這小子回來，陛下還不動作，我再去找他，妥妥的給你辦好了。”

李林甫大喜，問道：“李沐皇子出京了？這倒是怪事，陛下沒有說去了哪裏？何時回來？”

李尚武笑道：“他的家事，老夫懶得問，不過三兩天，保證回來。”

李尚武說完，又想到了一種可能，就問道：“林甫，以老夫觀察，陛下不是對兩個孩子的婚事有看法，好像陛下怕虧待了二十一那個小混球，你別說，這個乖孫子，橫豎都讓人心疼。”

李林甫哦了一聲，說道：“老親王提醒的很及時，李沐皇子現在無官無銜，難道陛下另有打算？呵呵，這樣也好，按照皇家的慣例，李沐皇子已經成年，也該封個王爺了，”

李尚武恍然大悟：“對，對，對，是該封王，你看我都老糊塗了，剛才沒有給陛下提出來，怪不得陛下略有猶豫，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明天，我再去見陛下，把小混球的事情一次給辦好了。”

李林甫拱手感謝：“老親王出面說話，是最穩妥的，皇子封王也是遲早的事情，趁此機會，兩件事一起落實，皆大歡喜。”

兩人說的熱鬧，李林甫又將自己收藏的寶貝，給李尚武送了幾樣，把李尚武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送走李尚武，李林甫和王鉷又謀劃了一陣，宮裏的傳令就到了，李林甫急忙整理衣着，坐上馬車，去見李隆基。

李隆基見到李林甫，就繃著臉，一言不發，弄的李林甫很被動。

李林甫想不通，又是哪裏得罪了李隆基，只好腆着臉，低聲問道：“陛下召見微臣，不知道有何吩咐？陛下難道有什麼心事？”

李隆基冷哼一聲，問道：“李大人，你做的好事？還要問我？”

李林甫大吃一驚，還以為構陷東宮的事情，出了什麼紕漏，被李隆基抓住了把柄。

李林甫低頭鎮定，這種時候，一句話說不好，就可能大禍臨頭。

“陛下，微臣冤枉。”李林甫決定先示弱討好，看看李隆基的反應。

李隆基眉頭深鎖，問道：“你還敢抱怨，你背後做了什麼？安的什麼心思，以為朕不知道？”

李林甫越聽越迷惑，索性跪下，說道：“陛下，微臣忠君愛國，事事謹小慎微，不知道哪裏做錯了，請陛下明示。”

李隆基說道：“好一個忠君愛國，李大人，我且問你，朕有沒有虧待過你？”

李林甫說道：“陛下對微臣寵愛有加，微臣感恩戴德，兢兢業業為陛下辦事，一刻也不敢懈怠。”

李隆基冷笑道：“說的好聽，你往日辦事周到利索，朕很欣賞，但是你自己說，今天辦的這事，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有什麼話，不能直接和朕說，還要拐彎抹角，讓老親王出面，你和朕之間如此生疏嗎？”

李林甫聽到李隆基說的是這件事，一下子釋然，急忙說道：“陛下責問的很對，是微臣多慮，讓陛下為難，請陛下責罰。”

李隆基恢復了神情，嘆息一聲，說道：“李大人，你是當朝宰相，替朕分憂解愁，你知道朕心裏想的是什麼，這幫親王老臣，朕避之不及，你倒好，還要讓他們來說媒，有這個必要嗎？”

李林甫說道：“微臣糊塗，還是陛下心胸闊達，微臣慚愧，主動向陛下求親，生怕陛下當面駁回，微臣太小家子氣，讓陛下見笑了。”

李隆基終於露出了笑容，李林甫這點最好，隨時認錯，從來沒有固執己見，非常給李隆基面子，這才是李隆基重用李林甫的主要原因。

李隆基問道：“空兒離家有五六年吧，都學了些什麼？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李林甫聽李隆基叫的親熱，心裏激動，急忙回道：“多謝陛下惦記，空兒在廬山閉門修道，五年有餘，現在變得沉穩可愛，性子也平和溫柔，還學了些道醫，治病救人，微臣心裏也很寬慰。”

李隆基說道：“這就對了，女孩子性子太倔強，以後如何相夫教子，既然懂規矩，知好歹，你直接和朕說，朕有那麼難說話嗎？”

李林甫說道：“微臣知道了，陛下，二十一皇子殿下，秉性純良，微臣非常欣賞，無論是樣貌品性，兩個孩子都很般配，微臣斗膽，請陛下賜婚，成全他們，也是一段佳話。”

李隆基嘲諷道：“你說般配就般配？你家女兒，是不是比二十一大幾歲？已經過了最佳婚配的年齡，你說話倒是不客氣，就不怕二十一吃虧？”

李林甫見李隆基語氣輕鬆，也笑道：“陛下英明神武，男女婚配，講究的是性情品貌，感情緣分，至於年齡，大一兩歲，不是問題呀，連民間都流行女大三抱金磚，皇子殿下和小女婚配，肯定福氣滿滿。”

李隆基哼了一聲，問道：“就你說的天花亂墜，要是朕不同意，你們又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