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闆
“謝謝你孩子，我這個安全帶好像卡住了。”
“我來幫您，好了，謝謝您對本航空的支持。”
老太太面容慈祥，粉頭髮的空姐一臉真誠的微笑，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無不露出會心的表情。
客機開始顛簸了，窗外的景色在迅速的倒退，老太太的笑容漸漸的舒展開來，剛剛的笑容如果是慈祥，那麼如今就是……如釋重負？
老太太坐在窗邊，通過窗戶她能夠看到遠處航站樓已經被警車包圍了。周圍的乘客都是一臉好奇的樣子，剛剛的登機檢查似乎格外嚴格，然而也並沒有聽說哪個通緝犯被抓住，大概是有人見勢不妙跑掉了吧。
客機在不停的拔升，沒過幾分鐘又恢復了平穩，隱隱的嗡嗡聲一直環繞着，老太太的表情終於徹底平淡了下來，她緩緩閉上眼睛，也許是長途跋涉讓這個老人感覺疲累吧。
“其實以你的顏值，若想要穿女裝的話，應該穿那種性感的。”
老太太猛的睜開眼睛，原本坐在她對面的中年大叔不知何時變成了一身運動服的帥哥。
兩人靜靜對視，足有兩分鐘，最後以老太太雙眼通紅刺痛結束這場對局。
“嘿嘿，比瞪眼我可沒輸過誰。”余紅石雙手抱胸翹起二郎腿，一臉的得意。
老太太揉了揉雙眼，眼神略有些變化，“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的易容術自問天衣無縫。”
余紅石微笑看看她的手背，“確實厲害，連手部皮膚都做的如此真實，佩服佩服！不過……你玩遊戲嗎？聯盟玩過嗎？你知道對於一個打野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老太太皺眉，頓了一下回答，“找爹？”
余紅石頓時明白了，他是懂打野的，不過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裝逼的機會？
“對於打野來說，最重要的是視野！滿街都是攝像頭，漫天都是衛星，你既然能夠通過監控查我，卻不知道，我也可以通過監控找你啊。怎麼？黑影沒有告訴過你，有關部門的權力有多大嗎？”
老太太恍然，不過不是因為被監控，而是……“原來你當初帶口罩，並不是為了防止我通過口型知道你的秘密，而是為了誤導我！”
“自然！我們知道黑影，黑影也知道我們，那我又怎麼會在乎你知不知道我的秘密？之所以戴口罩，就是為了給你一個錯覺。一個我是被動防守方的認知錯覺，卻不知，從那時候開始，你的一舉一動就已經被衛星跟蹤了！”
老太太苦笑，“原來如此，虧我還自以為瞞過了所有人。”
“你也不錯啦，至少，你瞞過了警方。張警官洞悉了你的問題，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你會易容成一個老太太，且還易容的如此完美，嗯，話說這個假身份你應該準備了很久吧。”
老太太的聲音有了變化，原本略有些沙啞的聲音變成了一個磁性的男中音，“是啊，好幾年了，這個身份的經歷幾乎被我做到完美。”
“幾年了？看來從很早開始你就計劃洗白了，或者說跑路？”余紅石對這一段挺有興趣的。
老太太搓了搓手，摘下來個輕薄的手套，原本粗糙皺紋遍佈的手變得結實有力。又在臉上抹了一下，花白的頭髮與面容被整個摘下，露出後面劉冠希那張帥臉，背頭梳的還挺整潔。
“我……想做個好人！”
“我信，不光信，我還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劉冠希有些詫異，他怔怔的看着余紅石，那眼神中都是真誠，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感動。
余紅石微笑，“人啊，身處黑暗並不意味着會痛苦，只要……他不曾見過光！只可惜，你所在的部門雖然經常接觸世間的黑暗，但同樣也是最常見到光的地方。”
劉冠希點頭瞳孔微顫似乎想到了曾經的什麼事，“當初如果我遇到的不是黑影，而是你們……那該多好。”
“倒也無須如此多愁善感，說不定哪天我將這故事寫成劇本，然後拍成電影，拿幾個獎啥的，那時候會有很多觀眾心疼你的角色呢！”余紅石背靠椅背，一副大佬的坐姿。
“真的嗎？那我倒是希望有機會看看。”
“你現在跟我回去，將情況交代一下，我可以保證你死之前能夠看到這部電影。”
劉冠希沉默，繼而抬頭，“很遺憾，我不想死！”
余紅石忍不住的給了他一個白眼，“說了這麼多，最後還是要反抗嗎？黑影應該告訴你了吧，我們的實力，你還要反抗？”
“他確實說了，可是……你不會以為進入當鋪許願，只會要那些虛無的權力、財富之類吧。”
劉冠希重新笑了起來，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
余紅石撓了撓臉頰，“這倒確實是我的疏忽，你說得對，普通人和你們這種人終究是不一樣的。在時刻處於危險的情況下，增強自己的實力，是最優先級。只是……黑影有沒有告訴你，就連他自己曾經也差點被我們幹掉，我雖然還沒有見識到你的力量，可你覺得你這來源於他的力量，真能夠對我們產生威脅？”
劉冠希愣了一下，眼神中的茫然讓余紅石確定了，黑影確實沒跟他說。
也許是真的嚇住了，劉冠希沉默了幾秒后問，“能告訴我一件事嗎？”
“你說。”
“為什麼你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覺得我有問題？據我所知，方新武只是知道警方中有卧底，卻從來沒有見過我，你又怎麼肯定我會利用交通監控來監視你的？”
余紅石樂了，好笑不已的看着他，“答案不就在你自己的話里嘛！”
“什麼？”
“普通人……哪裏看得見靈魂啊！”
劉冠希如遭雷擊，原來如此，在亂石灘的時候，他的確是看到了余紅石身邊的方新武靈魂，所以才去試探詢問余紅石的。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己露出的尾巴！哈哈哈！”
劉冠希的笑容里充滿了苦澀，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打轉，這大概就是命運弄人吧。
余紅石見狀安慰，“你其實也不用這麼難過，也不用否定自己，你已經很厲害了。只可惜，遇見了我！”
劉冠希頗為頹喪的塌了後背，抬眼間多了一絲陰狠，“這一局我承認自己輸了個徹底。可是，你們似乎也算錯了一件事。”
“？？？”
“我不是與當鋪做交易最後卻自食其果的客人，我……是當鋪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