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提前回家
喜怒哀樂,嬌嗔怒罵。
每一種情緒代表一種心情,而每一種心情都會對人體機能造成微妙的影響。
簡單來說,一個人如果長期處於憂慮之中,不僅jīng神萎靡,就連生病的概率也比常人大上許多。
俗話說,笑能長生,愁能送命,正是這個道理。
在所有情緒中,對人體影響最大的就要屬愛情了。熱戀中的情侶,荷爾蒙分泌旺盛,不僅能促進新陳代謝,還能使人容光煥發,短時間內忘記其它的煩惱。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秦文濤才會調侃徐明,意在指出他和陳雪已經墜入愛河。
徐明無力辯解,愛情和治病不一樣,只會越描越黑。
隨便搪塞了幾句,徐明就找了個理由告辭。他也不打算返回宿舍,現在樓下還有許多不死心的女生在等着他,每次一露面,都會被對方的熱情沖的頭昏腦脹。
還沒等徐明躲開那些熱情的女生,就被蘇雅蘭堵在樓道內。這是班上男生公認的校花級教師,不僅因為對方的美艷,還因為她所教授的科目——《生理衛生》。
這是一門奇特的學科。高中時期,所有的學生都對此科目忌諱甚深。等到了大學,才發現這堂課也有它的好處,特別是講課的老師還是位美女,完全就是福利啊!
“你就是徐明吧!剛好老師有事找你,走,去我辦公室聊聊。”蘇雅蘭十分熱情,未等徐明回應,就拉着他的胳膊往樓上走去。
徐明yù哭無淚,也不知招誰惹誰了,剛剛逃離秦文濤的虎口,又落入到蘇雅蘭的魔爪中。偏偏對方身材樣貌均為上乘,讓人不忍回絕。
蘇雅蘭面對徐明的時候,一點也不避諱,直接挽着他的胳膊進入到房間內。
對方是無所謂,徐明可就有些吃不消了。自己正直青chūn年少,被一個成熟的大美女近身,怎能不讓他熱血澎湃。特別是那一雙能夠勾人的魅惑眼神,讓多少男生淪陷其中,不可自拔。
“那個,蘇老師,有什麼事嗎?”徐明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聲音悲戚的說道。這是一種十分矛盾的心裏狀態,一方面想要和對方多親近一下,另一方面卻又經受不住對方的魅惑。而且這種魅惑還是天然的,沒有經過任何人工的偽裝。
“怎麼?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情願啊!”蘇雅蘭瞥了徐明一眼,目光中流露出萬種風情。
這種人做老師對學生絕對是種災難。反正只要她一喊下課,半數的男生都會第一時間衝進廁所,還是十來分鐘都無法出來的那種。
“沒有,不敢。”徐明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蘇雅蘭再怎麼美艷,始終是他的老師,對這一科的成績具有生殺予奪的大權,你敢讓她不滿意,她就敢讓你學分修不滿。
“那就好。”蘇雅蘭轉而一笑,從櫃中拿出杯子幫徐明倒上了水,這才繼續說道:“對了,聽說你會美容。快幫老師看看,這兩年我感覺自己的皮膚變的好粗糙了。”
愛美是女人的天xìng,在面對蘇雅蘭熱情招待的時候,他就明白對方肯定也有這方面的訴求。不過,他卻不敢去看蘇雅蘭的眼睛,只能把目光停留在對方的手臂上。
膚sè白嫩,質感細膩,負責任的說,這膚質比同齡的女xìng要強上許多。就算班上的一些小女生,恐怕都難以與蘇雅蘭媲美。
“蘇老師,你皮膚很不錯的,可能是平常工作太累了,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只要你適當調整作息時間,很快就能改善過來了。”徐明不敢說好,因為他怕蘇雅蘭怪自己敷衍。可也不敢把情況說的太壞,女人一旦動怒,後果將十分嚴重。
“小滑頭,你還真會說話,難怪陳雪那丫頭肯為你做出這麼大的改變。”蘇雅蘭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顯然認可了徐明的說法。
徐明尷尬的笑了笑,直接來個沉默以對。同學之間怎麼開玩笑都可以,但若是碰到老師,萬事都得謹言慎行。
從蘇雅蘭的辦公室出來,徐明不再有任何的停留,快速離開了行政大樓。這裏面的女xìng教師少說也有好幾十,要再撞見幾個,今天剩餘的時間恐怕都得交代這裏了。
剛走出沒多遠,徐明忽然停下了腳步,臉上流露出驚愕的神sè。片刻后,驚愕轉為恐慌,他再也顧不得其它,拔腿就向著遠處跑去。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徐明這才攤開了雙手,上面已經是一片赤紅。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方才明明沒有揮散熱毒,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承受痛苦事小,只是他一直擔心的問題終於還是發生了。此刻,他的臉sè十分嚴峻,事情一旦處理不好,小命估計也將交代了。
“現在就必須回家。”
這是徐明的想法,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或許只有爺爺找的那位老中醫,能夠幫他擺脫目前的困境。
好在今天已經二十八號,即便請假也耽擱不了幾天。等灼熱感散去后,他第一時間給秦文濤打了個電話,說家裏有急事,必須現在趕回去。
沒有意外,秦文濤直接准了徐明的假,甚至還要幫他購買車票。
對方的好意被徐明拒絕了,他現在心急如焚,根本不願多一刻的等待。甚至都沒有跟宿舍的人打招呼,直接去了車站。
臨近國慶,車站的人流已經十分壯觀。不過十一前的車票並不稀缺,徐明當即購買了最近的一班列車,在候車室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在此期間,他給楊有容,陳雪等幾個關係較好的人,一一打了電話。都是同一個理由,只是說話的語氣稍微有所不同。
“楊胖子,我先回家了,來不及跟你們打招呼,你幫我和張偉他們打聲招呼,我們節后見。”
“陳雪,你好好照顧自己,假期很快的,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再見面了。”
……
帶着眾人或謾罵,或祝福的聲音,徐明踏上了返鄉的火車。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前一個小時,他還在蘇雅蘭的辦公室內,體驗着熱血澎湃的感覺。現在,他的身體如同墜入冰庫,冷的他想要窒息。
徐明畢竟太年輕,心智不夠成熟,有些事情並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獨自面對的。
列車緩緩駛出站台,徐明抽空去了趟洗手間,摸出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把身體現在的情況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家人永遠會站在孩子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所以面對自己的父母,徐明不會有絲毫的隱瞞。
經過六個多小時的車程,徐明走出了站台,出站口一輛別克商務車已經等待許久。等他上車之後,便一腳踩下油門,快速離去。
來接車的是徐明的父親,徐慶年,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人。對方無論待人處事,還是商業拓展方面都十分優秀。要說有什麼缺點,如果真要細算的話,那就是怕老婆。
每當想到這事,徐明都會露出會心的微笑。自己的母親不算強勢,但就是有辦法把父親降服,徐慶年曾經一度沒錢買煙,還得到徐明這邊周轉一下零花錢。
父子多rì不見,免不了一陣寒暄。因為有司機在,徐慶年也沒敢把話說的太細,只是變相的問了一下徐明的身體狀況。
了解到目前並無大礙,徐慶年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不過還是吩咐司機加快速度,儘早趕往目的地。
這地方徐明來過,正是去往老中醫家中的道路。據父親所說,爺爺早已經在那邊等待。
同樣是老一輩的中醫,爺爺的治療方法比較傳統,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保守。
而那位老中醫卻不同,徐明只見過一面,就知道對方無所不用其極。畢竟連十八名器都能一一道來,這樣的治療方法,與傳統自然也沾不上邊了。
到達老中醫的居所,徐慶年並未下車,而是目送徐明離去。這是爺爺上次就交代過的,現在看來,倒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如果老中醫當著父親的面,談論那些少兒不宜的內容,恐怕徐明自己就得先挖個洞鑽進去。
眼前是一排青磚瓦房,在正zhōngyāng的位置掛有一塊牌匾,上面寫有“懸壺濟世”四個大字。
由於來過一次,也算輕車熟路,徐明直接朝向左邊的第二間房走去。
“吱呀!”
還未等他靠近,房門便應聲而開,爺爺徐建國滿臉焦急的把他拉了進去。
“老胡,麻煩你再幫這孩子看看。”徐明被爺爺帶到老中醫的身前。
兩位老人的實際年齡相差無幾,胡慶海卻打扮的花哨許多,臉上收拾的油光曾亮不說,花白的頭髮也被染成了黑sè,相較之下,倒顯得比徐建國年輕許多。
胡慶海一把拽過徐明的手腕,細細診斷了一番,隨後又讓他撐開手掌,把自己枯老的右手合了上去。
時間不長,半分鐘過後,胡慶海的眉頭緊緊的擠在一起,語氣嚴肅的問道:“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
聽聞此言,徐建國同樣把目光放在徐明身上。他相信孫兒不會故意欺瞞自己,之所以變成現在這種狀況,一定是事出有因。
知道糊弄不過去,徐明只好將用熱毒為人驅寒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簡直是胡鬧。”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胡慶海差點沒從座椅上跳起來。
他狠狠的瞪了徐明一眼,氣惱的說道:“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幫你把熱毒控制住,你竟然還用來為人治病,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