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恐怖突襲
“檢查身體不都要到醫院嗎？再不濟也得是護士吧？巫女是怎麼回事？而且，把血滴在罐子裏就可以，難道那東西是新型驗血機？”排在前面的水鶴平道。
陳默道：“不清楚，不過既然是警視廳的要求的，只能照做吧？”
水鶴平道：“感覺就像輕小說里，我們被召喚到異世界，國王檢驗我們有沒有成為勇者資質一樣。”
“馭鬼者不可能人為批量製造，但除靈社的巫女還有馭鬼者來這邊，必定和靈異事件有關聯。”陳默看向門口處站在陰暗角落的男人。
學生按照巫女百合鈴指示，拿起金色長針刺在食指上，捏出血滴進罐子裏。
巫女百合鈴盯着罐子內部，表情充滿期待，但很快就恢復正常，眼中閃過失望。
捕捉到這點的陳默暗道：“她似乎是想找能使罐子發生變化的人。”
這時椎名真夜小聲道：“我朋友發消息說她們學校也在進行身體檢查。和我們這邊一樣，也有一位巫女。”
陳默道：“難不成全東京學生都在做？”
水鶴平看着手機，道：“我隔壁校的朋友也在做。不過好像只有高中生。不會真像漫畫一樣出現怪人事件，我們高中生可以覺醒超能力吧？”
陳默道：“之前還在討論靈異事件，你這又幻想到英雄故事了。”
“倒不如說更像遊戲。”斬鬼系統那HP顯示，讓陳默如此想。
忽的，陳默看到隊伍排到班長一之瀨百合了。
她手剛觸碰金針，猛的像觸電似的抽回，連連往後退，倒在水斗懷裏。
“發生什麼了？”水鶴平跳着看，道：“班長不會檢測出超能力了吧？”
“超能個屁，怕不是遭鬼了。”陳默忍不住朝後退，看向教室後門，心生逃跑想法。
“流川楓先生！”百合鈴抱住罐子，衝著門外喊了聲。
緊接着，一直躲在陰暗角的男人跨步走進來。
男人穿着古代陰陽師大袍，脖子上還掛着類似於角馬的木牌，用紅色線串着，戴着厚厚眼鏡，眼角吊起不怒自威。
盯着倒下的一之瀨百合，流川楓道：“不是鬼，但曾經、不，現在依舊受到某種鬼的影響，所以對黃金產生排斥。”
“那該怎麼辦？這裏不會有鬼吧？”百合鈴道。
“暫時不清楚。我先把她限制，以防事態嚴重。你繼續舉行儀式，現在找到吞酒罐‘適配者’最重要。”流川楓道。
他高舉雙臂，一陣陰森冷氣吹過，就見腋下生出兩條滿是屍斑的手臂，約摸一米五長，乾癟五指生滿黑毛，稍稍一動，黑色手指間竟然多了一張畫滿符咒的紙。
甩出符咒，明明該隨風飄走的紙，在詭異力量影響下，貼在一之瀨花戶身上。
“用黃金限制不就好了？您為什麼要用鬼的力量？”百合鈴試探道。
“酒吞罐不容有損失。好了，繼續吧。”流川楓站到一旁。
目睹一切的學生們瞬間炸鍋了。
一個正常人，腋下忽然長出兩條死人手臂，這一幕要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
“果然是馭鬼者，不過他說的適配者是什麼？不對，一之瀨花戶都被靈異影響，那水斗呢？”
水斗一城沒有因一之瀨花戶出事表現出任何異常，甚至表情冰冷的把對方推開，哪裏有之前親密相擁的樣子，他毫不猶豫的把手伸向金針，表情竟在觸碰到金針的瞬間變得扭曲，猙獰。
“不能讓他拿針！快點阻止他！”陳默下意識大喊道。
百合鈴和流川都愣住，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
突然教室外的天黯淡下來，敞開的窗戶吹進腐臭垃圾氣味。
“嗯？”
流川眉頭一皺，迅速打開教室的燈。
燈光照亮教室的瞬間，陳默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啊！”
腦仁，每個人面前都飄着流腦漿的腦仁，濃郁作嘔的氣味直接吸入肺部，嗆的人想死。
陳默也嚇傻了，下意識朝後退，但腳下彷彿踩到了什麼。
“腸子！”
低頭看着地面，原本的木地板上鋪滿了蠕動的腸子。
教室牆壁上還掛滿了各種臟器，特別是教室中心的掛鐘上，多了一顆跳動的心臟。
像是把一個人的臟器放大后扔在教室里。
但所有的臟器全是黑色，不管是腸子、心臟、腦仁都是黑色。
“我們這是來到地獄了嗎？”水鶴平大喊一聲。
走廊里不斷有其他班級學生往外跑。
但他們班門口站着流川楓，學生們看着他腋下兩條手臂，畏懼的不敢靠近。
“啊～！”
原本排在水斗一城後面的女生忽然指着他尖叫起來。
水斗一城的腦袋居然扭曲，轉到身後，純白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後面。
不～準確說是在盯着陳默！
“陳默！陳默！陳默！你為什麼沒用網站！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你用了那個網站，就只會死你一個人！現在包括我，所有人都要死！”
水斗一城用尖銳的聲音咆哮着，像奪命厲鬼一般。
水斗一城轉過身，學生們就看到，他身體居然裂開了口子，裏面臟器全部被掏空了。
接着，他死了。
陳默當場傻眼，他搞不懂情況。
“怎麼回事？水斗這傢伙說什麼啊？”
“網站什麼網站？看片神器？不對啊，我也經常用啊？”
“這件事情和陳默有關係嗎？”
面對恐懼，所有人幾乎一下看向最後面的陳默。
“混蛋，我才不想待在這裏，噁心死了。”班裏不良青年踢飛桌子，徑直朝外走。
流川楓看他一眼，直接讓開路。
見流川楓居然不阻攔他們離開，一大批學生立馬往外跑。
“陳默你愣着幹什麼，趕緊跑啊。”水鶴平道。
“是，是啊。我們快點離開學校報警。”椎名真夜道。
這時抱着罐子的百合鈴和流川楓來到陳默面前。
流川楓道：“我需要你把所有事情都向我說明。不然沒有任何學生能離開鬼域。現在鬼只殺了那位同學，他肯定觸發了鬼殺人的規律，我需要知道規律。你如果想活下去，就把一切告訴我。”
陳默沒有隱瞞，把一切都告訴流川楓。
這裏可是神秘復蘇世界，沒有鬼使用是不可能對付鬼的。
他的斬鬼系統還需成功馭鬼者才能開啟全部功能。
流川楓聽完后道：“把手機拿來。”
“鬼網站嗎？但觸發規律是什麼？而且，這種事件和鬼來電類似，這類鬼應該都沒有實體，不應該在現世出現鬼域才對。”檢查過後，流川楓相信陳默的話。
因為他清楚，恐懼，死亡覺悟下，不會有人撒謊。
他看向百合鈴：“保護好罐子。”
他從懷裏掏出耳機戴在耳朵上，撥通：“本部，我是鬼符流川楓，我這裏遭遇到了靈異事件。”
本部：“能處理嗎？”
流川楓看了眼四周：“不清楚，我只能儘力。”
本部：“務必保護好吞酒罐，我會上報請示，派除靈社馭鬼者前往。”
流川楓道：“好。不過這隻鬼目前還沒有殺人，我們只是被鬼域困住。我希望派具備鬼域的那傢伙來，先把罐子帶出去。”
本部：“了解。”
結束通話，流川楓看着陳默：“你不是霓虹人吧？”
陳默點了點頭：“嗯。”
“那還真是抱歉。”流川楓莫名其妙道。
緊接着他又說：“你們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跟着我行動。”
“陳默，我們跑吧？”水鶴平小聲道。
陳默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們跑不掉，最好就是跟在他身邊，才相對安全。”
“哦？難不成你知道我們的身份？”流川楓自然聽到了談話。
“大概。”陳默道。
“呵呵，那正好，相較於一群只知道喊叫的學生，我更喜歡一個知曉恐怖的傢伙。”
流川楓搓了搓手指，“鬼無法被殺死。只有鬼才能對付鬼。洞察鬼的規律。”
“啊！”
原本朝外跑的學生，不知為何突然往回跑。
其中有個急具辨識度的聲音大喊道：“別往外跑！跑出教學樓腦袋就會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