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異地的第1天
這時,看着緊張不安的黃天,三人爭執了一會兒,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一小步。黃天雖看不清其全貌,但憑着跳動的火光也看出了這是個小女孩兒。小女孩兒謹慎的問道:“你好,我叫桃子,剛剛是胖哥把你從外面背回來的。不知道你為何‘這樣’出現在荒山野嶺里”。這個叫桃子的女孩兒說到這裏,言語也有點不連貫。
此時的黃天,聽着女孩兒說的話。一陣思索,‘這說的絕對不是英語,我雖然成績差,但從來沒聽過老師講過這些詞。緬甸語?有可能,靠!他們是怎麼把我這麼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一夜間從四川扛出國的?難道國內人販子開始拐賣二十多歲的大小孩了?該不會是因為我很重要吧?我爸難道很有錢?或者我媽是個政治大佬?’。
眼神恍惚的黃天被眼前一隻搖晃的小手給帶回了現實,旁邊一個較高的精瘦男子,轉臉面相一旁的小胖子問道:“謝飛,你是從哪兒把他撿回來的?”
“我不是剛剛吃了貢品,肚子不舒服嗎?我就跑到往常半山腰那個翹石上方便,然後就看到卡在旁邊樹墩處的頭。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嚇人,就看到他一個頭,伴隨着雷光忽亮一下,頭上還有血,不是因為我剛拉了一半,我指定提着褲子跑路”,這個叫做謝飛的小胖子回道。這個精瘦男子摸着下巴,思考着眼前這人的來歷。
“宇哥,你說這人該不會是個傻子吧,連話都不會說。小桃子問他,他也不回答。眼神恍惚,可能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嘖嘖嘖,老大你看他全身,就下半身剩一塊花布遮着,我小時候被人拋棄,好歹身上還有一套完整的衣服嘛。我覺得吧,肯定是這人腦子有問題,被父母賣給了地主,地主覺得這個傻子只能吃飯不能幹活,就趁着雨夜把他扔進荒山自生自滅。這地主也太黑心了吧,傻子的衣服都要拔的精光,但是這小子身上白白凈凈的,不像奴隸啊?”小胖子一個人在哪兒嘰里呱啦的分析案情。
被稱為宇哥的男子向前走了一小步,剛想開口問點什麼,只見這傻子看着全身只剩一條褲衩的自己,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好痛,也不是做夢啊’。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昏沉的後腦勺,頓時嗷叫了一聲,他看着收回的手掌有一些血跡,又摸了摸後腦突出來的包,心裏想到‘淋點雨感冒了,不會真的可以頭疼到爆炸吧’。
看着面前如此真實的三人,反應過來的黃天才知道,腦袋上的包,肯定是他們敲悶棍來的,‘下手這麼狠,我指定跑不了了’,黃天心如死灰的想着。
小胖子看着他那自殘的耳光說到,“老大,你看我沒猜錯吧,這人真的是個傻子,看來還可能是個啞巴,只知道哦哦啊啊,怎麼處理他啊?”宇哥看着此人奇怪的舉動,也收起了詢問之心,“天亮還要早起,現在各自回去睡覺,這人等他傷好了在說吧。”
桃子也被黃天的樣子,嚇得不敢太過接近。接着,宇哥扔了一件衣服過來,黃天也反應了過來,他急急忙忙的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可穿了半天,他都不知道哪邊是頭,哪邊是袖套。
小胖子看着他搖了搖頭,宇哥嘆了一口氣,都各自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草堆里。只有小桃子看着這個二十多歲的棄兒,心生憐惜想幫忙,又不知道怎麼和黃天交流,最後也只有回到了自己的草堆中休息。
黃天看着在火堆旁休息入睡的三人,聽着外面傳來滴滴答答的雨聲,心慢慢的冷靜下來。
藉著不斷跳動的火光,黃天把衣服翻來覆去,穿了一個,只能說剛好避體。這肯定不是中國現代服飾,不知道是不是少數民族的衣服,穿着比睡衣都寬大,還透風。
黃天靠着石牆邊,看着現在眼前的一切,腦袋上傳來的陣陣刺痛感,他睡意全無,打量着火光照亮的小小空間,慢慢的,雨聲停歇了,鳥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絲陽光斜射到了黃天已然閉合的眼皮上。
這時,黃天才有氣無力的睜開了雙眼,疲憊不堪加上精神上的胡思亂想,黃天後半夜也撐不住睡著了,直到現在陽光照進了眼中才醒來。黃天看着三個空曠的草堆,以及一堆燃燒殆盡的灰燼,才開始藉助着刺眼的陽光,審視着身邊的一切。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洞,山洞不是很深,陽光已經斜照進來大半,黃天提着寬大像裙子般的衣角,慢慢的下了石床。他慢慢沿着光源向外走去,身上一絲絲移動帶來的刺痛感傳來,黃天咬着牙吸冷氣,扶着石牆挪移了出去。看着熱烈的陽光,呼吸着雨後自由的空氣,黃天覺得失戀和失業也沒那麼重要了。
山洞處在半山腰,一個不足百米的荒山上,洞外稀稀疏疏的有幾顆樹木,樹葉不是很茂盛,因為附近是一片山石,但看周圍的樣子,山不是很高,零零散散的有幾隻鳥和趴在山石上曬太陽的蜥蜴,顯得此地很荒涼。
這時,黃天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的石子碰撞聲,轉過身,看向了聲源之處。是那個叫做桃子的女孩兒和小胖子回來了,這時黃天才看清楚,女孩兒可能才七八歲的樣子,有點偏瘦,扎着兩條小辮子垂落在胸前,小臉有點嬰兒肥。
那個被稱呼為謝飛的男子,有點小胖,比黃天這一米六八的個子矮了一個頭,看樣子比女孩兒大一點,十一二歲的臉龐。
人生地不熟且不知道自己處境的黃天,看着滿載而歸的兩人,壯着膽子謹慎的問道,“你好,請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哪個國家的人?”
小胖聽着黃天說的話,轉頭對桃子說,“之前我以為他是個啞巴,還是個傻子呢。原來是昨晚把頭撞懵了呀,怪不得,不過,他說的話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
桃子看着眼裏有一絲驚慌的黃天,露出善意的微笑向黃天走來。走到跟前,讓黃天不要怕,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良久,顯然兩人都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謝飛在一邊看着嘗試手勢溝通的兩人,一頓手舞足蹈,依舊疑惑不解,頓時手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後合。
黃天吃了一些女孩兒遞過來的水果和食物后,看着各自忙活的兩人,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這裏應該不是賊窩,至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慢慢去了解。
黃天想通這一切后,就跟着小胖和桃子後面,看他們忙什麼,就立馬殷勤的上前接手幫忙,在餐飲行業工作了幾年的他,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天快黑了,被稱為宇哥的精瘦男子也回來了。這人年齡也不大,十五歲的樣子,比黃天略矮一點,但一看就知道這人很機靈老練。
三人生了一堆火,圍着火堆討論起了這個陌生人以及他的去留問題。精瘦男子聽了小胖說了黃天這一整天的情況,桃子這時也附和說,“這人看着也不壞,身體也健康,可以留他在這裏幫點兒忙干點兒活”。
小胖和桃子對這個新人不是特別討厭,李宇眼睛瞥向了黃天所在的角落,看着黃天示好的笑臉,他最終也點頭同意了黃天的留下。